张凤娘一事对于李慕崎而言,已经是终结,他不愿在此事上继续纠缠。虽然,他的心中有一
个声音不断的劝说他不该如此,应该令他煎熬如此之,痛苦如此之久久的那一人,得到应有
的惩罚,让她受尽折磨,受尽李慕崎曾经有过的煎熬与痛苦。终究李慕崎还是没有选择如此
,此时的李慕崎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选择。此时李慕崎身边有了一个最重要的牵挂,他不
能令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况且。李慕崎心中还有一个理由令他不能如此——李慕华。毕
竟。张凤娘是李慕华之母,他不能够令他一向敬爱的兄长受到他曾经的折磨。况且,李慕崎
心中在做这个决定之时,挣扎中,李慕崎看清一件事:他的决定只会影响他的未来,却绝对
改变不了曾经。
世上有哪一种折磨能够换回曾经,改变过去,它只会影响你的未来,决定以后···
李慕华心中亦是十分的感激李慕崎,却也满是痛苦。所以他醉了,整整醉了三日三天,有一
种说不出的痛苦盘旋在他的心头,有一种难言的感激流转在他的心头。找不到一个人倾述,
亦找不到能够将心中发泄而出之地,因此,李慕华不得不买醉,不得不麻醉自己,令自己不
再想起此事。但是他终究还是要面对,终究还是会清醒···
最不愿见到如此结果的便是李书衡,这是他最不愿接受的结果,却又是不得不接受的结果。
他也明白李慕崎为何会做这样的抉择,他亦懂李慕崎为何会如此,最少李书衡能够完全的知
道李慕崎如此而为的一个理由,只因他的心中也有那么一个人,因此他才会懂,才会理解·
··
只有亲身经历才有资格评论,只有感同身受,才会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只有真真的体
会那一种感受,才会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但是世上的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眼睛
,总会以眼睛看到来的便是真实,然后在想象寻到一个结果,然后妄加评论,自认为自己已
经完全的明白,了解,嘲笑或是指责那个深受苦难之人···
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送到李慕崎手中,书信之上虽未署名,但是李慕崎却认识来人。即知来
人,书信之人又岂会不识?见到这一封书信,心中满是激动,心中自以为心中内容会是那人
近况,是那人书写的相思。见到李慕崎此时面上眼中的神情,韩诗韶的心中瞬间闪过一丝嫉
妒,眼中闪动着羡慕的光泽。
满怀期待与激动将那一封书信拆开,细细一读,面容瞬间大变,面上的激动与期待瞬间隐退
,换上了慢慢的担忧与愤怒,将这一封书信,重重的拍在桌上,将桌上的茶盅震的奋力抖动
,茶水流于桌上勾出一条线。那条线,几乎将那封书信的边缘完全的打湿。
见到李慕崎如此,韩诗韶又怎会不担忧。望着韩诗韶眼中的关心关怀之意,李慕崎瞬间将自
己心中的愤怒压下,将那一封书信交于韩诗韶的手中,心中不断的反复念着心中最后的那一
句:此事,只有你才能够解决,若是换作他人,只会有杀戮,只会有遍地的鲜血,只会令无
尽的痛苦与怨恨留下——留在本是欢乐温暖的地方。
李慕崎接过韩诗韶重又交于他的那一封书信,望着书信之上的字迹,一抹夹着些许痛苦的笑
容悄悄的浮在他的嘴角,双唇微动,几声细若蚊声的言语,轻轻的飘荡在韩诗韶的耳边“他
本该逍遥,奈何世事不令他逍遥···”
“你本该远离,奈何如飞蛾一般,甘愿扑向那炙热的火焰之中。”韩诗韶望着李慕崎,幽幽
道,“这便是你们的宿命,便是你们无法逃开命运。你们的心,不允许你们远离,注定了你
们的一生···”言语方落,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悄的滴落···
李书衡在那一张闪耀的龙椅之侧不停的徘徊,面上满是震怒之色,手中紧握的那一张奏折几
乎被他捏碎,五指此时已经开始泛白,剧烈的颤抖着···
突然李书衡停下脚步,望着阶下众官厉声呼道“司马长明已死,朕本不愿追究曾经随他一起
暴动之人,给与他们天大的恩赐,可是如今,他们又是如何回报朕的?”言语方落,将手中
的那一本奏折重重的摔下,摔于阶前,“众爱卿瞧瞧,瞧瞧这些人是如何回报朕的···”
伴着李书衡鼻中的那一声冷哼之声,内侍监将李书衡摔下的那一本奏折拾起,恭敬的交到此
时接任丞相一职的李慕华。
李书衡怎会将那些人安心的放置在那样的位置,他又怎么不会寻一个合理的借口与理由,将
那些不安定的人一一从要职之上剪去,换上他怀疑却又放心之人治理。但是李书衡的缓,还
是有些太过着急,还是令那些鼻子灵敏之人闻到了味道,才有了今日之景。
李慕华将那本奏折展开,之略略的一阅,面上瞬间拂过震怒之色;将此奏折交于他人,面上
缓缓的爬起思索之色,心中闪动着数十个念头···
待殿上众官全部阅完,李书衡望着众官之面,呼道“如今该当如何?”
“杀,”一位满脸挂着胡渣子之人应声而出,“若是不将这些暴动之人杀掉,只怕遗留在他
处与司马长明有关之人会纷纷效仿,与他们合在一处,若是那时,只怕便不受此时所控。”
“不然,”又一人跃出,望着那个武将道“倘若如将军所言,只怕不会带来安定的天下,只
会带来暴乱的世事。杀戮一开,几时方休?只怕那些深深白骨只会提高将军职位,令将军之
名留于青史。但是已将军满是鲜血染红之名,只怕青史难以承受。还望将军免生此念,再寻
他法,令将军的双手莫要沾上这些鲜血为好···”
“你可有何妙策?”李书衡望着刚刚有此一言之人。
“嗯···”那人挣扎许久,缓缓道“下官没有···”
望着李书衡眼中的失望神色,那名脸上满是胡渣子的大将道“依旧是只会耍嘴皮子之人。”
冷冷一哼,不再去瞧那人一眼,将目光落在李书衡的身上,道“依末将之见,皇上还是及早
派兵为妙,若是其他余党与他响应,只怕那时便没有此时的机会,必会掀起轩然大波,那时
只怕···”
“还是可以寻他法···”见到李书衡投来的冰冷的目光,那人不敢再言语,缓缓退到官丛
之中,眼睛望着那位武将,呼出一声叹息···
“确实如此,”李慕华跨出一步道“若是不战,必会令=这些反贼小觑朝廷,以为朝廷不敢与
他们一战;却又不能如此而战···”
“依你之见,该当若何?”
“先礼后兵,”李慕华道“先派一能言之人,与他们讲和,将皇上隆恩述于他们。若不成,
亦能探他们虚实···”
“此言甚妙,正和朕意。”李书衡面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望着李书衡。
“不过,在派此人去时,粮草与军队应该暗暗随行,依我之见,他们必不会同意。”
“但是,该派何人而往?”李书衡双眉一锁,盯着李慕华道。“又该派何将?”
闻言,众将纷纷请旨,但是李书衡总是犹豫不决,似乎他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的声音。
恰在此时,李慕崎的言语响起,闻言,李书衡的面上满是欢喜的笑容。望着李慕崎道“既是
逸王带兵征讨,岂会不放心。”位移迟疑道“不知逸王,心中可有对策?可有何求?”
“心中此时尚未有良策,”李慕崎道“只是心中却有一求···”
“但说无妨···”
“希望皇上能够拨我三月粮草···”
“三月?”李书衡眼中满是质疑之色,望着李慕崎,心中慢慢的思索,猜度着李慕崎的心思
,揣度着李慕崎心中的计议。
李书衡心中自然知道,若是攻打此城,即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将,两个月已经足够,又怎
会需要三月,他心中必有计议,只是此时不说而已。
伴着一阵大笑,一位威武的将领大笑而出,此时放在手中的功劳,他又怎么会错过此次良机
,大笑着望着李慕崎,道“未将不才,但是只需一月,定会将贼人首级斩下,不需三月。”
“嗯,”李书衡此时还在思索李慕崎之言,那位武将的言语,李书衡却只听到半句,心中正
在犹豫之时,李慕崎的言语又传入他的耳中“也许,三月亦不够,那时还望圣上能够再拨些
粮草···”闻言,李书衡瞬间了解李慕崎此时心中之意,面上露出喜色,道“那么朕先为
逸王准备四个月的粮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