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喘息之际,耳旁隐隐传来几声惨呼之声,还有刀剑相碰之音,三人心中一惊,互相对望,述说心中的惊疑与好奇。辨出声音的方向,寻着声响,来到声音起处。
只见四五个身着黑色夜行衣,手执刀剑之人,将一个手执长剑之人团团围住。但是,细细看去只见那个手执长剑之人,在刀光剑影中左右闪避,手中长剑更是凌厉的在一片刀剑之中左右急刺,一朵朵剑花在月光中绽放,不落一丝下风。就在众人眨眼之际,一声惨呼猛然间传来,只见一个黑衣之人应声倒下,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挣扎几下,便失去了所有的动静。在他不远之处,亦倒着一人,已经僵硬之人,身旁的鲜血已有干涸凝固之状,想来方才那几声惨呼便是出自这人之口。
就在那个黑衣人刚刚倒下不久,又是一声惨呼,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兵器掉落之声,又见到一片血光,一个黑衣之人倒飞出去,落在三人不远之处,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还未就此死去。
李慕崎眼见于此,心中不忍,望着倒下的身影而去。李慕崎还未踏过,只见洛秋河的身影一动,转眼间,已经出现在那个人的身旁,俯下身子,细细查看那人的伤势。忙从怀中拿出方才交给李安桐的那一个瓷瓶,拨开瓶塞,将瓶中的药粉洒在那人流血的伤口之上。药粉洒在伤口之上,鲜血瞬间凝固,却也令伤者自昏迷中发出一声撕裂的闷吼之声,瞬间从昏迷中想来。但是当他见到眼前给他致伤之人时,眼中突然露出惊恐之色,嘴巴瞬间张大到它的极限,未曾发出一声响声,又一次昏死过去。这一次,他的眼中已然没有了痛苦之色,满是惊恐慌张之色。洛秋河见到眼前被身上的疼痛惊醒之人,在见到自己面容的一瞬间瞬间又昏死过去,眼中猛然露出一丝不解之色。就在眼中闪出不解之色的同时,心中猛然滚出一个念头,不禁回过头,在李慕崎的耳边轻声言语。李慕崎听到洛秋河的言语,浑身不禁一震,将自己的目光落在那个昏死在洛秋河面前的那个黑衣人身上。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一丝怨毒的残忍笑意,注视那人良久,方在洛秋河的耳边低语几声,引着李安桐与洛秋河藏身在一处黑暗之中。那一片黑暗,将他们三人的身影完全隐在其中,若不仔细观察,实在难以发现。
就在三人隐在暗处,再望向那一片战场,只见此时与那一个手执长剑之人战斗的黑衣人只剩下最后一人、他的身上此时已经挂上了不只是他自己,还是同伴的血液,月光之下,映照着他的那一件黑色夜行衣,上面闪动着数点猩红的血光,实是诡异可怖之极。再细细望去,只见他的那一只握剑的手,不住的在轻微抖动,虎腕之处闪动着血花,一滴一滴缓缓的落在脚下;手中寒剑剑尖不住的颤动,几乎再难以直指面前之人。
而那个手执长剑独战数人的男子,此时已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收起,任由剑尖垂在满是猩红血液的地上,勾出片片猩红的泥土。面上带着残酷的冷笑,一步一步缓缓逼近最后的那一个黑衣人。面上的神情实是非常的享受,脚步亦十分的轻浮,不着半分气力。
望着渐渐逼近自己的那个人满是嘲笑与残酷的小鱼交织在一起,残杀自己同伴之人一步一步慢慢逼近自己的人影。心中实是想将自己手中的长剑刺入到他的喉咙之中,但是浑身却无半分气力,难以挥动手中的长剑。心中不禁浮起一片悲悯,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却又不甘心就此闭上眼睛。就在此时,胸中猛然划过一片热血,吼中发出嘶哑的吼声,用尽身上所有的气力,猛然挥动自己手中的长剑,望着那人的喉咙奋力刺出他这一生最后的一击。
然而,他的最后的一击却在距离那个男人喉咙之处,还有一拳的距离之时,猛然停顿不前。再难逼近一分一毫,带着那一份浓浓的绝望之色,浑身无力,在那个男人满是嘲弄的眼神之中,缓缓的倒在他的脚尖之前。用力的在血地之上挣扎几许,却只能够将自己的上身支起,绝望的望着此刻蹲在自己身前那个男子,喉咙哽咽,却在难以发出一声言语···
那个男子在眼前倒在血泊之中的数具尸体之上做了一番手脚。望着面前的杰作,不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恰在此时,他的耳边猛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他的目光瞬间移向了动静的源头,见到还有一人未死,面上的喜悦更加的浓烈。身形一展,望着那一道身影快速的移动过去。
被洛秋河救醒的见到那个人在那些死去的同伴的尸体上做着手脚,心中已经猜到此人是何人所派;又见到他那认真享受的模样,自以为他绝不会注意到自己,想要借此机会悄悄的离去,就此消失在这个世上。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报仇,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自己的余生。
可是,耳边猛然听到背后的动静,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心中恐惧的那个男子已经微笑着站在自己的眼前。那一瞬间,那个男人面上的笑容瞬间击碎他心中所有的希望,所有的畅想,身不由主,浑身无力的跪在他的面前,心中胆寒,一股尿意猛然划过全身,顺着他的大腿缓缓流到身下,一股骚臭之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之中···
闻到这一股骚臭之味,那人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在他的面上,双眉不由的锁在一处,眼中露出满是厌恶的神色,嘴角挂上一层冷笑,一字一字缓缓而道“想不到声名大作的‘红砂’之中,竟然会有如此胆小之人。哈哈哈···”一阵冷笑之声,瞬间回荡在跪倒于地,此时正在缓缓艰难向后爬行的那一个黑衣杀手耳中。他的眼中已不再有原来的骄傲与冷漠之色,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还有强烈的挣扎,用尽身上此时的余力,缓缓向后退去···
他心中的曾经的意志,已被刚刚浮在脑中的画面所击碎,他身上曾经的骄傲已被心中未来的希望所击溃,就连他握刀的手,已然没有一丝一毫气力,心中的勇气早已荡然无存,只有耳边响动的从他嘴角滑出的各种求饶的言语一直回荡···
那个那人眼中根本没有一丝怜悯之色,见到此时在他面前紧张惶恐,向后退去,耳边从未停歇的求饶之声,他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浓,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就连心中想要折磨他的那一丝兴趣亦被眼前此人的言语所掩埋。眼中猛然间爆出一份怒容,声音嘶哑道“真不配再活在这世上。”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丢在那个黑衣人的面前,冷冷的道“若是我亲自动手,简直就是一种侮辱,你还是自行了断吧···”言方毕,缓缓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他处,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黑衣人望着手边的短刃,又瞧了瞧面前那个不愿再多看自己一眼的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然到了尽头,不会再有任何的变数。早已将方才救自己的洛秋河忘记,他心中一直认为那是自己在惊恐之时,一时的错觉,定是自己惊恐之时的噩梦。哪一个人,能从那一片炙热的大火之中逃出?他认为,洛秋河的身影,只是他的一时错觉,绝对不会真实,除非那一刻自己也已不在人世。
胸中猛然滚出一片勇气,望着那一道冷漠无情的身影,嘴角勾出一抹冷漠的笑容,冷冷的道“你认为,你将我们全部杀掉,你自己就能活命吗?”见到那人听到自己的言语,不自觉轻微抖动的身体,缓缓道“他既然会让我们全部死绝,定然不会让你活在这个世上···”
“绝不可能,”那人心中一阵惊慌,猛然间大吼道,“只要我将你们统统杀掉,我就能够活着,活在这个世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他的心中亦满是怀疑;那般大声,只是想要给自己此时已经恐惧的心一丝安慰罢了。
黑衣人猛然执起手边的短刃,握刀的手满是颤抖,缓缓的靠近自己的咽喉。直到感到一阵透骨的寒冷,透过咽喉之处的肌肤传遍全身之时,他抖动的手才停止晃动,瞬间稳定。猛然间,一阵冰冷的笑声从嘴边滑落,“你绝不会活着,定会随着我们一起下地狱···”
他的言语仿佛是诅咒,令那个男人全身不住的抖动,不住的轻微摇晃,额上的冷汗已经将他的面容打湿,将他身上的衣服打湿···
就在短刃即将划破他的喉咙之时,自黑暗中猛然闪出一点银光,夹着猛烈的风声。叮的一声,击在短刃之上,将他手中的短刃击落于地,令他浑身一震,惊出一身冷汗···
而就在此时,他心中恐惧的那个男子突然发出几声痛苦的哀号,浑身一阵剧烈的抖动。砰然一声,倒在他的面前,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几许,瞳孔猛然间放大,满是痛苦扭曲之状的神情僵硬在面容之上。而在那些痛苦之上,隐隐浮着一层不甘,浮着深深的恐惧···
果然如此,黑衣人低低的在心中念叨一句:他果然是如此的心狠,不留一点后患。抬头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低叹一声,“我早该想到这一点的,该哦想到···”猛然间想起一事,目光瞬间移动,望向那一点银光的出处。
望着本该死在火海之中,此时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三个人,突然面上浮出一阵安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性命绝不会丢在此处,亦知道幕后那个人定会受到应有的报应。若是他不惧怕自己面前的人,又怎么会对他起杀心?
“医生本是救死扶伤之人,本不该动杀心,但是···”洛秋河的面容一转,目中突然爆射出一阵寒意,闪出一片杀意,冷冷的道“但是,有时候为了更多的人能够好好的活着,不得不动杀心。,不得不杀人···”
看着洛秋河本是救人的手中此时握着一柄短刀,本是和蔼的目光突然爆射出的寒意,又听到洛秋河的言语,心中不禁瞬间冰冷,涌出一股寒意,直击浑身每一处,全身发抖,面上带着痛苦的神情缓缓的将眼睛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