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不知道她自己在这里呆了有多久，周边一成不变的夜色，已经让她忘记了光亮的感觉。
她觉得现在也挺好的，虽然只剩下了一缕仙魂，但她却可以躺在这里，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顾，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不自觉的，清月回想起她和霓岚之间的过往种种。
从最开始的相识，到彼此认定对方，同甘共苦。
一万年的时间啊，她们在一起了一万年，努力了一万年。
却在梦想实现的前夜，惨遭背叛。
一万年的背叛。
清月仔细的想了想，她是知道霓岚的性格的。
而也正是因为太过了解对方，虽然霓岚吞噬炼化了她的修为，废了她的仙脉，打散了她的仙魂，但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去恨她。
在最一开始，她决定和霓岚一起的时候，她就说过，只要是霓岚想要的，她都会给她。
那时她以为，霓岚想要的，和她想要的，是一样的。
去反抗这个世界的不公。
对于霓岚的那些小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错误的以为，霓岚也是懂她的。
九重天天帝的位子，她从来都不在意，也从未想过去争夺。
只可惜，霓岚或许从来都不了解，更或许，她只是不愿意去了解。
清月自嘲的笑了笑。
“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居然还能够笑得出来。”
“谁？是谁在那里？”
清月缓缓坐了起来，视线盯着右侧的方向。
被黑色雾气包围着的将夜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脸，就像是最精美的雕刻品一般，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那个女人已经正式执掌九重天宫，而你却被困在这虚无界，你难道就这么甘心一辈子呆在这里吗？”将夜那独有的低音在清月耳畔萦绕。
清月挑了挑眉头，在看到将夜的容貌时，清澈的眸子里先是浮现一抹惊艳，然后染上一抹浓浓的疑惑。
“你是谁？”
“将夜。”
“将夜？”清月鼓着小脸儿，从脑海中搜索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最后无解的摇了摇头，“我们以前见过吗？”
不知怎的，清月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她又不能确定。
一万年的时间，她见过了太多的人，同样也有太多的人被她所遗忘。
不过她如果以前真的见过这个叫做将夜的男人的话，那她想她应该是会有那么一点印象的。
许是被清月这幅呆萌的样子震撼住了，将夜不自觉的一声轻笑。
他倒是没想到，传说中九重天天帝的最强有力候选人，堂堂的清月上仙，竟然会是这么，这么有趣的人儿。
“你想要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帮你？”见清月迟迟不上钩，将夜只好主动抛下了自己的诱饵。
清月仍旧是一脸的迷惑，双手拄着下巴，不解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报仇啊，你被霓岚害成如今这副模样，你难道不想要报仇吗？”将夜循循善诱着。
“报仇？”清月更加的疑惑了，“这不仅是霓岚的选择，同样也是我自己自愿的。”
“既然我是自愿的，又为什么要再去找霓岚报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