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不要恨我，我说过，为了达成我的梦想，阻挡我的所有事所有人，我都不会手下留情，你，也一样。”
霓岚面无表情的说着清冷的话语，但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深深的刺进清月的每一寸皮肤，直至血液，直至肺腑，直至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一刀又一刀，刺得她体无完肤，同时也将她们之间那一万年的情谊全部割去。
“你要杀我吗？”清月淡淡的开口，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短短的五个字已经用尽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或许她心里还仅存着那么一丝丝的奢求与希望。
不管霓岚会不会真的杀她，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答案，哪怕只是骗一骗她也好。
只要她说不，她可以原谅她刚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她不是怕死，死对她而言，并不可怕，她怕的只是，失去了自己的信仰。
这一万年来，她一直把霓岚当作她的信仰，当作她前进的所有动力源泉。
当自己的信仰破灭，这将会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清月，一万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霓岚的话仍旧是那么的清冷，那么的剧情，就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一万年的好姐妹，而只是一个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普通人罢了。
“呵……！”清月一声苦笑，眸中的眼泪不断的滑落，在那血色的云雾中开出一朵朵凄惨的花。
是啊，她的手段。
所有阻碍她的人，她从来都不会给他们任何翻盘的机会。除之而后快，一向是她的行事作风。
如今，想来她也是不例外的吧。
清月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没有任何的反抗，静静等着霓岚下一步的动作。
霓岚啊霓岚，本以为这世间最懂我的人只有你，但到头来却发现我错了，在这世上，你恰恰是最不懂我的那一个。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愿意去死。
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你再也不会遇见下一个我。
如若有下一世，我宁愿再也不要遇见你。
霓岚眸子微眯，瞧着清月脸上的泪痕，手上的动作微微有所停顿，但最后还是出手了。
浅灰色的光芒在清月体内爆炸，连带着她的仙魂，一并消散在九重天内。
“清月，如果有来世，不要再去相信任何人，切记，切记……”
看着那血红色的云雾，霓岚不自知的一声轻声呢喃，眼角一滴泪缓缓滑过。
——
虚无界
除了人仙魔三界之外，还有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虚无界。
虚无界是连接仙魔两界的异空间，同样也是仙魔两界的放逐之地。
也就是说，虚无界内存在的不是穷凶极恶的妖魔，便是欲望膨胀的堕仙。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自清月苏醒之后，她便一直在这里飘来飘去，目之所至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而周围好似有一层结界一般，不管她怎么走，始终都会碰到一层隔阂，把她困在了这里。
“唉。”
清月返回到苏醒的地方，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脑袋枕着双手，目光呆呆的盯着虚空，轻叹了一口气。
她想，她现在应该还是活着的吧，至少还有这么一缕残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