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扬州出来,佩儿倒是坐乏了马车,拉着江绝和萧一帆租了一条小船,顺流而下,一路往南行去,沿途却是一片好景,山山水水,风光秀丽,水鸟翩飞,大雁南渡,顺流而下的三人此刻已经到了并州地界,这并州位于华夏王朝南部,乃是有名的水城,乃是著名的交通要道,百姓多以打渔水运为业,也算是生活无忧。
“几位客官,小老儿不能再往前了!还请几位客官换一条船,还望见谅!”那艄公似乎并不愿意前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一路上虽然众人未曾谈过价钱,但是佩儿直接边把两张银票塞到了艄公手里,想来这一趟定然是富余不少,为何又不行了呢?
“船家,可是我们没有给足银两?”
艄公摇了摇头,连忙说到:“这位小姐给了小老儿我几百两银子,想来我就是不再摇船,余生也可以安生了,怎么敢再要钱!”
“那这是为何?这并州是南方水城,没有船可不行,船家可否待我们找到一条合适的,再行离去?”见到艄公为难,萧一帆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却不曾想到那艄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满是哀求,“几位少侠武功高强,小老儿我下还有几岁孙子,衣食堪忧,这一趟若是再行,小老儿性命不保,还请几位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那艄公突然的动作让三人吓了一跳,但是看艄公无比真切的眼泪和哀求的面容,倒也不像假的。
“艄公请起!”江绝扶起艄公,倒是有些不解,“这并州莫非有何凶险?艄公为何如此?还请为我兄妹三人说道一番!如有难处,我们换一条船便是!”
“恩公在上,受小老儿一拜!”那艄公竟是又要跪下,却让三人赶紧扶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叟无端在你面前几度下跪,也不是滋味。
“三位少侠请听小老儿细细说来!扬州离着并州也不算远,而且一条水路通达,原本也是一次肥差,然而一年多以前,这里无端聚起一群水匪,却是不让外来船只入内,否则必是船毁人亡,我们同行的好几人都因为过界不听,一去不回啊,小老儿没有办法,只能送到这里了!”
“哼,没有王法了么?”佩儿气鼓鼓的叫嚷着。
“小姐有所不知,并州府内压根就无人管这闲事!而当地的船家也必须得上交一定的银两,否则也不能在这并州水面上行走,还请几位另寻其他船只,小老儿这就告辞回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远远喊了一条小船过来,告辞了艄公,上了另外一条船,悠悠然往并州城里划去,却早已经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
“船家,我且问你,这水匪当真是如此嚣张?”口不择言的江绝直接走到船头,询问着正在摇船的船家。
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船家赶紧停下了摇船的动作,四周看了看,却是拉着江绝进了船舱,“这位少侠,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听见,我可是必死无疑,还请几位不要妄言。”
“莫非官府真的不管?”
“官府?人家早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几位少侠还年轻,不要冲动,前面几波也有几位义愤填膺的江湖人士来打抱不平,结果还不是,唉!”船家叹了叹气,嘱咐几人切勿冲动,这才又出去摇船。
船只行的很快,那船家似乎担心着什么,一路直奔并州城内而去,却不曾想在并州城外咫尺之遥的地方被一条大船拦了下来,“老头子,你又出来了,把这个月的钱交了吧?否则我们这群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那艄公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想着一路奔驰到并州城里,那水匪却也不会太过明目张胆,却不曾想到竟然在城门口被人拦下,看着城门那边无动于衷的官差,艄公也是无计可施,“几位好汉,容我做完这单生意,一定交上,一定交上!还望几位好汉开恩啊!”
“哼,每次你都这么说,看样子这船你是不想要了!”那为首的汉子赤着膀子,恶狠狠地盯着船家,仿佛一尊煞神,好生恐怖。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在下家中尚有病患老人,弱质幼儿,还请几位网开一面!”说着那艄公也急急忙忙跪了下去,不住的磕头,满是哀求,而那群汉子却是无动于衷。
“都和你个老王八这么干,兄弟们喝西北风啊!哼!兄弟们动手!”那为首大汉手一挥,众人便要去拿工具。
“住手!”一声清澈的女音从船舱里冒了出来,却是佩儿实在看不下去了,闯了出来,却不曾想几名汉子一脸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她,仿佛大灰狼看见小绵羊似的,“住手,住手,小妹妹,你是来和哥哥们潇洒的么?”说完人群中爆发一阵哄然大笑。
“滚,本小姐才看不上你们呢?这船家差你们多少,我给!”
“哼,你给,老子不要了,要的就是你,兄弟们上,捉了那娘子,今晚就洞房!”****的笑着,那为首男子仿佛已经看到了佩儿今晚的下场,一阵欲火上涌,早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谁敢!”江绝和萧一帆纷纷拔出佩剑,挡在佩儿面前,“大哥二哥,他们要欺负佩儿,打他们,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两个小白脸,也敢在这里嚣张,想要当护花使者,老子偏不答应!”那汉子直接喝到:“兄弟们掏家伙!”众人纷纷从船舱里拿出兵器,一时间鱼叉、长矛、大刀纷纷亮了出来,大船也靠了过来,众水匪叫嚣着,仿佛要将几人撕个稀巴烂。
“在这里等我,我和你二哥去去就来!”江绝看了看身后的佩儿嘱咐到,和萧一帆点了点头,二人一个箭步一前一后,从小舟上一跃而起,跃上了大船船舷,然后一个潇洒的空翻,来到了夹板之上。
“妈的,找死!上!”一众水匪扑了上来,武功倒是连二流也算不上,当真是一群匪类,江绝和萧一帆几个照面便放到了几个,却是摇了摇头,也不下狠手,只是用剑身拍打在水匪的身上,也让这群家伙纷纷倒地叫饶。
片刻间,只剩下那个领头的家伙站在船头,却也紧张的站立不稳,“怎么,你要杀了我们?还打不打,放马过来!”
那领头人却是吓得双腿直哆嗦,他自己不过是个凑数的家伙,只是在这里横行惯了而已,又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竟然一下软在地上,害怕的看着二人,口中早已经是求饶不断:“两位大爷,小人只是个凑数的,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还望二位英雄放过小人!”
“哼,一个败类!”佩儿却是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充满鄙夷。
“我是败类,我是败类!”那贼人竟然自己拿起巴掌扇起自己的耳光,江绝和萧一帆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剑插入剑鞘,便转身要走,突然远处驶来一艘快船,片刻便靠了上来,只见一位劲装男子跳了上来,背上插着一把弯刀,模样很是清秀,年纪倒也不大。
“几位来我并州,还需守我并州的规矩,交钱那是规矩,几位莫非要难为我等?”开门见山的他倒也是痛快,不过倒还是有些礼貌,那软在地上的汉子看见这人,却是大喊了一声:“三当家救我啊!”
“哼,你们强抢民女,拦路夺财,杀人越货,便是规矩?”江绝眉头微微皱起,实在想不通打劫便是打劫,怎么还有这么个说道,仿佛是自己错了一般。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等混口饭吃,几位少侠不要为难我等,我看几位未来前路不可限量,何必在这里多管闲事!”
“我萧家一向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侠义之举,怎么是多管闲事!阁下这样说,未免强词夺理,我看还是手底下见真章!”萧一帆往前站了一步,又将长剑抽了出来,横在胸前,他对于这群水匪早已经是没有任何好话可言。
“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再见,还望几位来我黑水寨坐坐,这几位便送给两位了,告辞!”说完转身而去,跃下船头,乘了小船径直离去,只是眼底里却是露出一缕凶狠的目光。
看着离去的男子,江绝和萧一帆也无话可说,在这水上,他们俩也没法去追,而一众水匪却是呼天抢地,纷纷求饶,那为首的家伙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恶心至极。
“二弟,这群人怎么处理?”
“让他们滚!都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一定不会轻饶!”说完和江绝一起跃到了小舟之上,众人如释重负,急急忙忙开船开走,却是片刻也不想留。
佩儿欢快的跳了过来,“大哥,二哥,真帅,那群家伙太可恶了!那个白衣服的真是个懦夫!”
还未等回话,却是船家说到:“唉,你放过了他们,却是祸患无穷,过去也有一些武林人士,不过最后也不知被使了什么诡计,纷纷惨死,那白衣服的,最是阴险毒辣,乃是那黑水寨的三当家,名叫笑面虎,你们还是小心为妙,我也赶紧搬家走了!”说着急急忙忙摇船往并州城划去。
“船家别怕,有我大哥和二哥在呢?”
“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莫非几位还能保护我一辈子不成?”摇了摇头,那船家一脸的无奈,额头上深深的皱纹看上去也深了几分,佩儿也明白了船家所说的道理,却是从怀中投出两张银票来,递给船家:“船家,拿着,这是一千两,足够你此生无忧了,赶紧换个地方吧!”
接过银票的船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双眼噙着泪,跪下来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只是沉重的说到:“几位恩公,莫要去惹那些水匪,官府也是个摆设,出兵绞过几次,都无功而返,我们都觉得是有人勾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言尽于此!”说完,默默驱使着小舟往并州城划去,路上众人都默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