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一个冒充的小子,不知道你是冒充哪一个门派,哪一个世家?”轻蔑的看了看江绝,那赵捕快却是一点儿面子也没有留给萧一帆,“这万剑诀在你手中糟蹋了,你还是回去再练几年吧!我看你就不是萧家的人,搞不好是偷学的!”
气急攻心的萧一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却是已经昏迷了过去,江绝长剑一展,转身对佩尔说道:“佩儿,扶你二哥过去休息!”
佩儿急忙将萧一帆拖了出来,而江绝和赵捕快一人持刀,一人持剑,相互对视,却都没有率先动手,只是静静观察着对方的破绽,两股强大的气势对碰在了一起,却是谁也压不过谁。
“小子,吃我一刀!”那赵捕快终究是个火爆脾气,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直接提刀向江绝砍去,江绝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轻轻一闪便躲了开来,剑身在赵捕快身上轻轻一弹,却也不想伤了这人。
见到一击不中,反而被对方找到空档,赵捕快哪里肯放过江绝,又回身一记苍龙出海,江绝仍旧不攻,只是轻轻一跃又躲了过去。
“你这个胆小鬼,敢不敢和我拼一招?”大喝一声的赵捕快早已经是恼羞成怒,曾几何时自己哪里被人这样羞辱过,不知道多少江洋大盗被自己擒拿,今日怎么会犯在这个小子手中。
“哼,那有何难!”江绝招式一变,却是变成了四季剑法中的落叶剑法,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招式也变得猛烈起来,一改刚刚的大开大合,赵捕头却是用起了少林无杀刀法,用刀影将自己层层笼罩,这落叶剑法再快却也破不开这乌龟壳,每一次出剑都和那柄大刀发生了猛烈的碰撞声,擦出点点火星。
“我不信我耗不死你,你才多大,不信你从娘胎里便开始练武?”打定主意的赵捕快也不再主动攻击,只是将大刀舞动的速度加快,远远看去,仿佛全身置身于一张大网之中,丝毫不给江绝一击即中的机会。
然后片刻过后,却是赵捕快开始有了一丝吃力感,而江绝反而气定神闲,依然一剑剑刺出,丝毫没有任何力竭的征兆,不由得心中大骇。按照常人的理论而言,如果内功级别相差不多,年纪大的自然在内功修为上胜过后辈,谁知道浙江绝早年有些奇遇,一身经脉比常人宽了不少,连带真气也远比一般一流高手要厚实得多,不知情况的赵捕头无疑是作茧自缚。
见到情况不妙,心中知道在不抢攻便再也没有机会的赵捕头一刀挡住江绝斜里刺来的剑,使出全身力气将其挑起,大喝一声,却是提起剩下不多的真气,趁着江绝长剑还未来得及收回,一刀向他脑门劈去。
江绝也不慌张,就地足尖一点,顺势跳起,左腿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侧身飞踢,一脚踹在刀面上,而后身体在空中来了个潇洒的转体,右脚在地面,长剑顺势从下往上刺去,赵捕快来不及躲避,只能回首一刀,来了个以命搏命。
江绝哪里肯答应,长剑突然向左一摆,拦住了回砍的大刀,突然探出右掌,印在了赵捕快的背后,直接将他击出三丈之外,才堪堪停下。
将绝这一张并未用提起所有内力,毕竟如果伤了衙门的人,日后多少有些麻烦,提前计算好了尺度,这一掌只是将赵捕快击飞了出去而已,倒也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罢了,毕竟自己在江湖也算是一号人物,居然败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子手中,日后如何能抬得起头。
正要转身再战,却是知府大人拦在了赵捕头的面前,“赵杨,赵捕头,你难道想要当作行凶,当着本府的面子不论青红皂白,已经伤了一人,此刻你输便是输了,还要杀人么?”知府大人岂是瞎子,说赵捕头杀人,哪里会有可能,此刻的赵捕头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样的说法实际是给了二人一个台阶,正好警告了这不听话的赵捕头一番,日后也好管教,可谓一箭双雕。
“知府大人严重了,小人只是试探而已,失手伤人,还望大人责罚!”这赵捕头倒也知趣,再打下去,只会是自取其辱,于是向江绝报了抱拳,“年少出英雄,阁下如此年轻,内力竟然如此深厚,江湖日后定有阁下一席之地,赵某唐突了!”
“算了,算了,都不是大事,来人,把大夫请来,给那位萧少侠看看,说来我和萧家二当家也曾有过一饭之缘!江少侠不要介意,是手下人唐突了几位,还请喝杯水酒,以表示本府的歉意!”
“也好!多谢知府大人款待,只是这赵捕头却是欠我兄弟一声道歉,世家子弟被人辱及家门,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望大人明察!”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赵捕头,晚些时候给萧少侠陪个不是!”
“大人!”
“嗯!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小人遵命,大人!”
“来人,把萧少侠扶到府内休息,管家,备好酒菜,为几位少侠接风洗尘!”说完不再理会场内几人,径直去了后衙,一场闹剧如此收场,众人却对这江绝另眼相看了,这赵捕头江湖人称“铁刀神捕”,一身武功出自少林,而且嫉恶如仇,多次破获大案要案,乃是六扇门赫赫有名的功勋捕头,只是因为人太耿直冲动,这才被贬到了扬州而已。
晚些时候,萧一帆已经悠悠转醒,毕竟他并没有受什么内伤,只是在言语刺激下反应过于强烈而已,服下药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眉目中却是神色有些黯淡,佩儿撑着下巴,坐在床边,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你醒了啊,二哥!太好了!”佩儿上前一把抱住萧一帆的脖子,高兴的使劲拍了拍萧一帆的后背,却没有见到过去萧一帆惯有的恶作剧,不禁抬起头来,盯着萧一帆:“二哥,你怎么啦?怎么没有精神,是不是那医生不行,我带你去找我二爷爷!”
“不用了,佩儿!”沙哑着喉咙,此刻的萧一帆显得格外颓废,眼睛里满是血丝,倒是急的佩儿左蹦右跳,“二哥你到底怎么啦,你不是中了什么移魂大法之类的吧,怎么不像你啊?”
“我没有事情!佩儿,二哥很严谨的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严肃的回答!”看着佩儿一双大眼睛,萧一帆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说,二哥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给萧家丢脸了?我连那捕快都打不赢!”神情激动的萧一帆此刻显得格外抓狂,双手仅仅抓住被子,一双眼睛中早已经是擎满泪水。
“二弟,你何必妄自菲薄!”声音从屋外传来,却是江绝从屋外走了进来,“二弟,你何必如此,习武之人哪里能够一帆风顺,我三师傅说须得愈挫愈勇,方才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那赵杨本来就是六扇门里的高手,你不是敌手,也很正常!”
“是啊,二哥,你这么帅,他比不上你的,虽然你武功差一点,但是他都练了这么多年了,你不是才20么,急什么?”
“二弟啊,习武之人哪里没有失败,我不是也是差点死在那辛二爷的斧下,前路漫漫,厚积薄发,你还需从心魔中走出啊!”江绝看着萧一帆,不由得联想起自己那个久未蒙面的师兄来,不由得语气沉重起来。
“放心,我没事,我没事,我很好,我还要去抓淫贼呢!”摆了摆手臂,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踢了踢腿,示意自己没有问题,然后又和佩儿闹作一团的萧一帆似乎恢复了正常,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底里那一抹黯然。
“请问萧少侠在么?在下赵扬,特来拜访!”洪亮的声音从伍兹外传来,却是惹得佩儿皱起了眉头,“哼,他来干嘛?看笑话么?大哥,赶走他!”
“算了,来者是客,请他进来吧!”
“二哥,你,你还帮他说话,不理你了!”佩儿把头扭到一旁,气鼓鼓的看着窗子,萧一帆也不计较,上前去打开了房门,却见到这赵扬上身****,背负荆条,跪在地上。
急急忙忙上前扶起赵捕快,却被一把挣开,依然跪在地上,萧一帆倒是有些迷惑不解,“赵捕头这是干嘛?”
“在下唐突了萧少侠,甚至出言侮辱,还请萧少侠责罚!”语气陈恳,态度坚决,分明是来认错的!
“起来吧,我已经没什么大碍,赵捕头还是请起,赵捕头是武林前辈,晚辈担待不起!”萧一帆又俯身去扶,那赵杨却是纹丝不动。
“萧少侠不原谅在下,在下便不起来!”这赵捕头倒是认准了,愣是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死死跪在地上。
“赵捕头请起,我自然不会计较,只是日后我万剑诀有成,有机会一定再和赵捕头切磋一番!”
“好说,好说,赵某随时恭候!”
“哈哈!”
二人相视一笑泯恩仇,此刻竟然如此亲热,倒是让佩儿有些不解,“男人,都是傻子么?”迷惑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江绝,心里立刻下了判断:“傻子很多,聪明人还是也有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