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的打量着我,生怕我再度陷入痛苦,事实上,只要触碰到这些事情,我已经感到沉入谷底,无法吸呼。
“所以,我们带你去看了心理医生,做了理疗。”他顿在那里:“我爸爸说,当年他的无心之过,没想到会这么深的伤害一个孩子的心,所以他说,希望你能忘记。”
“无心之过?”
“我爸爸当年那么做,只不过希望讨回他一年的薪水。青儿,你,不要再恨我爸爸好不好?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又细细的回想一次,以前,我只是固执的认为,他爸爸夺走了我一样重要的东西,那只是孩子心里最单纯的反响,却从未想过,这一切的起源,是与非,对与错。
原来如此,我无端的记恨了他这么多年。
那时的我的耳麦里成天响着刚才蔚然唱的那首歌,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夺过我的耳麦塞进去,对我皱眉的样子:“你怎么听这么衰伤的歌?而且,旋律也不是很好。”
谁说不好?这首歌,像是为我和他量身定做的,是我听到以后耳麦里唯一一首歌。不管别人怎么看,对于我而言,它确实是很好很好的。我沉在那种空虚的接近死亡的感觉里,无法自拨。
至到蔚然悄悄的把我的冰冻溶化,我才感到,丝丝的阳光。
“蔚然,傻瓜,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我记得,我曾经对他说过,如果再遇,我一定欠他一个吻。
我的唇离他那么近,他用手挡住,有些哽咽着道:“青儿,我们,不可以的。”
我们,不可以的。今生是兄妹。
“这样做是不对的。”
这样,是不对的。兄妹,是不可以的。
我把他紧紧的抱住,可是中间,还是被银河划开一道长长的深不见底的沟。我停在那里。
“我们不可以。我总觉得让星晨来照顾你,是件挺不错的事情。”他的语气越来越弱,就像火光一样,似乎就要渐渐的暗下去。
“因为哥哥,是没有办法照顾妹妹一辈子的。”他的泪流过我的手指,我感受到它的苦涩。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小鱼的。”
“那次你在山上,唱鞋儿破,帽儿破……”说起那时候的情影,他的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
我记得,那天,我发现了那张泛黄的照片,一开心就扯着破嗓子唱起来:“鞋儿破,帽儿破……”
蔚然笑了我好久。那时,我们那么无忧无虑,那么快乐。
原来上苍早就把他送到我的身边,陪过我渡过了那么多快乐的日子。
长久的时间,我们又再聚。
“我好开心,那个是小鱼,可是我又好难过,今生,我们注定无法相守,我只能,把你送到别人那里去。青儿相信我,我的生命里,只有一个你。那个新娘,是爸爸迫于商业压力的安排,那个女孩,只不过是中了朋友的圈套。青儿,你相不相信我?”
“我信,我什么都信。”
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我好怕,他又会不理我。我害怕那种黑暗,那种夜夜失眠。
“可是没想到,我把你送到星晨身边,今天,我却又不得不把你接回来。娘说得对,星晨,不适合你。我好后悔告诉他青石板的数目,后悔告诉他做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