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显出特别痛苦的神色:“有一段记忆接不上对不对?”
我点点头,抱着那些回忆,左拼右凑,依然无法释怀,他握住我颤抖的手,轻轻唱道一首低沉而颓废的歌:
来不及送你一程,来不及问你什么算永恒,甚至来不及哭出声
来不及陪你一阵,来不及送你一程,来不及为你尽点责任
…………
过期杂志上登着,太多早逝青春,路人的嘴里,全是对别人生命的揣测
我就是来不及说一声,我就是来不及送你
我爱你
我就是来不及送你,来不及为你唱首情歌,来不及为你变成好人
我就是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
…………
有什么冲破脑海,清晰的浮现出来。
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个挣宁的面孔,激动而害怕的颤声着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他手里,是一个歪歪的戴着鸭嘴帽的小男孩,吊儿啷当的样子,在他强大的胳膊里,被压得有些回不过气来。然而他依然不发一语,静静的被威胁着。
刀落地的声音,鲜红的血色……世界坠入一片黑暗,铺天盖地的警鸣声……
那歪歪的鸭嘴帽落到地上……
他在清晨上学的家门口,歪歪的戴着鸭嘴帽,宽着松垮垮的T恤,不屑一顾的接过我手里的书包,高高在上的瞥了我一眼:“喂,跟紧了啊。”
然后我像个跟屁虫一样,乖乖的跟在他后面,看着自己的书包在他手里被甩得东倒西歪,担心着课本被摔坏,却又不敢言语。
原来,我生命里,还有过这么重要的一个人啊。
所以,小鱼,才那么不爱笑。我一直以为,我的忧伤,都是毫无理由的,没有丝毫价值的,纯粹是作茧自缚。
“我爸爸就是那个人。”
谁能想到呢,一个坐了几年牢房的人,竟然成为一方商业大享,家财万贯。
“你知道后很恨我,所以,你,不要我啦。”蔚然脸上一片释然的忧伤,像午后洒下的光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但是你不理我,你又非常痛苦。常常,一个人,坐到高高的天楼顶上,那么危险的地方,晃着双脚,好像很悠闲,就要飞上白云的样子。”
原来,他怕极了我这个动作,我卧在湖面上树枝上,特别是晃着双脚,无疑唤醒着他最害怕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