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厮磨,元清舞被送回孤鹫宫,南宫离也上朝去了。
她脱离他的怀抱那一刻时,他在她耳边低蜗,“乖乖待在那,等孤回来用午膳!”
粗灼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脸上,漾起细小的绒毛,她笑着躲开。
可午时三刻,他并没有来,屋里的气氛凝胶进一股闷热窒息,让人心口微微发慌。
她心中有种强烈得近乎执拗的执著,她要去找他。
亲手烹了茶,顶着绵绵酷热,她来到朝露殿。
满室寂静,珠帘委动,霰射着细碎的光芒,帷幔飞扬,云蒸雾缭,紫金香炉里的香料安静地燃烧着,他不在。
她搁了茶,阖下眉眼,安静地离开,来这,为心里的微微不甘,却终究是笑话不是?
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目之所及,莫不姹紫嫣红,只有自己是孤独的。
忽然,浓重的血腥气随着花香拂过耳畔,她略一皱眉,只见三个小内侍抬着一血肉模糊的孱弱身体疾速从她身后而来。
那小孩被血水糊了一脸,月白内衫上的鲜血如红梅绽放,却叫人料峭春寒,她眉心一动,恻隐之心遽起,在那几名内侍与她擦身之际,她蹙眉开了口,“请问这几位公公,你们这是要将她送哪去?她又犯了什么罪?”
一清秀内侍听得她问话,慌忙回道:“回香妃娘娘,这小刁奴倨傲不逊,不懂规矩,又笨手笨脚,打坏了祈嫔娘娘钟爱的花瓶,被罚三十大板,奴才们领旨将其责罚,现要送到内务府。”
元清舞心下一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眉宇间浮现一抹烦郁的躁戾,语气微微有些冷硬:“那祈嫔可有说还要不要?”
几名内侍微一迟疑,仍是那机黠的内侍答道:“祈嫔娘娘说了,这贱婢笨手笨脚,死了便罢,侥幸活下来,让总管随便安排个粗使活,反正不要出现在她跟前!”
元清舞一笑,这便好办了,如果这可怜孩子仍要回去当差,她倒不好讨要了。
“香妃娘娘若无其他吩咐,奴才几人便告退了。”
“慢着,这丫头本宫要了,将她抬回孤鹫宫!”元清舞语气虽淡,却有一抹不容抗拒的霸道。
几个内侍乖乖应了,跟着她回孤鹫宫。
进了孤鹫宫,她的大丫鬟丸素立刻迎上来,笑嘻嘻地问:“娘娘见着皇上了吗?”
见几个内侍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元清舞一声清咳,丸素立刻警觉过来,平日里放肆惯了,元清舞也纵容他们这些奴才丫头,这外人见了,见她如此不敬,可不是要惊诧了。
丸素脸一热,立刻恭谨退至一旁,“娘娘可要换衣洗漱?”
“不必了,你立刻去请个太医来!”元清舞淡淡吩咐。
丸素这才发现元清舞带了个气息奄奄的宫女回来,那宫女发鬓散乱,头发咽湿,遮住了脸庞,发丝上仍在淌血。
丸素一惊,慌忙就去了。
几个内侍将虚弱的宫女抬进内室,置于小榻上,接了赏银,喜滋滋离去不必说。
元清舞立刻吩咐几个侍女伺候她换衣洗漱。
可当一个侍女为她撩起贴在脸上的湿发,擦去满脸血污,看到她苍白削弱的脸时,元清舞整个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