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抱着她一路走着,周围怪石嶙峋,陡峭险峻,及至出口,两人几乎是匍匐着,低偻了出来。
南宫离抬眸凝望,天阶月凉如水,明光皎洁,碧蓝色的天空星罗棋布,满目花草明媚,妖冶绽放,吐露幽香。
南宫离拧紧了眉,这尽头竟然通往御花园。
不远处灯火阑珊,翘檐琉璃瓦精致飞扬,偶有飞鸟掠过,在如霜似雪的月光下,形成一副绝美潋滟的画。
那是太后的寝宫——慈宁宫。
思及此,南宫离的面容上一片冰霜氤氲,狭长的眸暴戾嗜血,似有什么激跃愤慨的情绪要挣脱窒梏,涌出胸腔。
而目光触及元清舞时,她脸上血色已无,双眼紧阖,唇干涸苍白,了无生气的模样,暴躁压迫的气息一瞬消散,眉眼沉痛又惊恐,连忙抱了她,轻运轻功朝朝露殿而去。
朝露殿灯火通明,宫中女御医深夜披衣而起,随宫侍赶去朝露殿为元清舞诊治。
水晶琉璃帘内,皇帝一身锦袍衣染血,站在床侧,凤眸一动不动盯着床上虚弱的女子,气息紧绷又沉抑,,女医双膝跪地,双手微微颤抖着,为元清舞清理感染的伤口,两个医僮在旁侍候着,随时听候差遣。
“怎么样?”南宫离紧灼的目光严厉地逼视着医女。
医女面色一凛,走到南宫离面前,沉谨叩禀:“禀皇上,香妃娘娘伤口虽深,却无生命危险,只需好好静养,臣再煎一副祛高热的药!”
南宫离挥挥手,冷淡道:“下去吧!”
旁人都散了去,南宫离这才褪下染血衣襟,上了床。
将昏迷孱弱的她抱在怀里,毫不在意她的凌乱苍白,轻如蝴蝶的吻轻轻烙在她的额上,又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温言软语,听去净是些安慰的话。
翌日,元清舞幽然转醒,四下一片寂静。
她勉强支起身子,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眸光仍旧涣散,目光懒懒地朝四周打量着。那个斜趴在床榻边的俊美男子,双目微阖,眉心拧成一团,眼底泛青,似疲乏得不轻。
她愕然,这冷傲狷狂的皇帝竟然是在守着她吗?
“喂,醒醒!”她轻声冲他喊。
“别扰孤,让孤睡会!”他不耐烦地斥她。
“你为什么不上床睡?”她呐呐不解。
“你昨夜的事真的半分印象也无?”南宫离微微怒了,腾得抬起头,凤眸尽是血丝。
元清舞木然地摇摇头,隐隐可以感受到他压抑的怒气。
“你这个死女人,昨夜折腾个半死,一会叫冷一会叫热的,孤伺候你半夜,你还不识好歹屡屡将孤踹下床!”
元清舞大窘,耳梢微微发红,“你诋毁我?我睡觉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
岂料南宫离腾地跳上床,大掌扼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仰视,接着又猛地扯开身上的衣服,“你瞧,这就是你昨夜留下的罪证。”
元清舞一脸蒙逼,这真是她的脚留下的红印?
她瞳孔放大,语气呆滞:“那您要怎样?要不让您踹回来?”
“吻孤!”唇角逸开一缕低低的笑。
“无耻小人!”元清舞恨恨地骂着,却一口咬上他的唇瓣。
南宫离压抑了一夜的恼怒终于抑压不住喷薄而出,温热柔软的唇立刻反客为主。狠厉地吸吮索要着她甜美的味道,直至她玉颜酡红如桃花,灼灼其妖,他才餍足地放开她,重搂进怀里,低低的,一遍又一遍:“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