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人死后,三十五天内灵魂不会消失,舍不得离开家,会一直保护着家,直到三十五天那天,看到子孙后代披麻戴孝的来到自己的坟前,才会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才会到另外一个世界。
何真人定下的日子也就是在爷爷五七的正中午也就是明天,用他的话来说在灵魂残留的最后一天,也是以亡人意识最清醒的时候,而中午大家都知道一天阳气最盛时,不过说到最后时何真人补充一句:“这坟里的东西太凶,我也没有把握,希望你能做好心里准备”
当天回去时何真人住在我家,奶奶却闭门不见,也许她一直对父亲要迁坟这事赌气吧,别看爷爷生前经常和她吵架,但一辈子的感情还在那里,入土为安也是他们那一辈人固有的执念。
自从何真人问过我能看见什么后,他看我的眼神就一直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让我都慎得慌,当夜无话,一觉睡到天明,不知道是有何真人在身边,还是五七真的是以亡人意识最清醒的时候,这一觉睡的很香甜。
一大清早,父亲就召集所有村民,原本有许多人并不想去,大多数都是听见昨天何真人说凶的很,家中的老婆娘也再三阻拦,但何真人对大家说一句话后,都只能不情愿的去,他说的是:“这已经不是王训自己家的事情,这是大家伙的事,如果处理不好你们都得完蛋”
由于是叫村民们帮忙,他们吃饭是在我家,也算是五七宴客,饭后众人提着锄头香烛什么的一起上山。
来到爷爷坟地,坟堆处已经被插上几面黑红色的小旗帜,而何真人也换上一身道袍,手里拿着罗盘,绕步在坟前走着,看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戏。
“何真人,怎么样,能不能开始啊!”上山的人群中,有人大喊着,看过去原来是王二狗,他是张大妈儿子,从小就长的像一头牛犊,胆子还特别大。
“你这犊子,没听何真人说是在正午,现在才几点就开始,你这么急干嘛?不会又看上哪家小寡妇,想去蹲点”在他旁边三叔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笑着骂道,这话一说众人哄堂大笑,二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他只是为了让压抑的气氛放松而已。
“训啊,你过来”何真人皱着眉头,叫父亲过去,父亲听闻走到坟前。
“什么事,何真人”父亲抽着烟袋问道。
“你父亲死多久了?”何真人突然问出这话让我都觉得可笑,五七五七就是三十五天而已。
“今天是家父五七之日,刚好三十五天”父亲有些疑问的回答。
“三十五天,这说行不通啊,只有三十五天为何阴气如此之重?”何真人看着手里那飞速旋转的罗盘很是不解。
“不对不对,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刚死人有的阴气”何真人再次强调说着,我觉得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所见所学了。
“那还迁不迁”父亲小声说着,生怕打断何真人的思绪。
“迁,现在就迁”何真人大手一挥,朝村民招手,示意可以动手。
“何真人不是说要等到正午吗?现在迁不会有事吧”二狗扯着嗓子大声喊着。
“给我迁就行,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看你小子印堂发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缺德事没少干”何真人对着二狗一通数落,说的他估计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大家听我口令,南方先下铲,记住只能一铲”说完三叔走到南方一铲子下去,掏出一对黄土,何真人叫着似乎送了口气。
“东方三铲,必须用力,二狗就你了,看你长的这么壮”何真人对着二狗叫到,二狗刚被他数落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照做,三铲子下去几乎将整个坟头铲三分之一,带上来的也只是黄土,何真人由刚刚的轻松变成不解。
“西北各自两铲,同时下铲,必须是同时”何真人连续两次强调同时二字,这次就我和父亲一起上,两人一铲下去带土上来一看,村民惊呼倒退,只见我和父亲带上来的土居然是血红色,还有残留的血水滴滴留着。
“何真人什么情况”我对何真人叫到,要不是现在人多,我估计早就扔掉铲子跑路,还在这傻乎乎的站着。
“没事,现在可以动手了”当看见血水时,马真人疑惑的脸边的轻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指挥大家。
本来很坟堆只有那么点大,这么多人一起动工,几乎就在一瞬间,爷爷的坟堆就被挖开,露出一副黑漆色的棺材,虽然在地底埋葬一个月之久,但棺材表面依旧如新,在阳光下盖上的露珠晶莹剔透。
何真人走上前,手托着罗盘,嘴中说道:“五彩公鸡”
刚说完便有人递过来一只公鸡,本来挣扎的公鸡到了何真人手上,变得安静许多不跳不闹,何真人从一旁拿过一把菜刀,对准公鸡脖子就放血,血迹嘀嗒落在棺材上,他口中快速念叨着,然后将手中公鸡一丢,脱下鞋子跳到棺材板上,利用滴在上面的鸡血在板面一通鬼画符。
“启棺”画完对众人说道,村民拿的拿绳子,拿的拿树干,就这样将爷爷的棺材连带何真人一起抬上坟坑。
从棺材上跳下来的何真人,在看手中罗盘,前面的指针只是稍微转动,他咦一声紧锁眉头,然后在走去坟坑,上面的指针突然疯狂转动,他一拍大腿大喊一声:“原来如此”
我们听着都没头没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不等我们询问马上说:“挖给我挖,挖这下面”
手指着坟坑说,我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只得服从,随着我们再次挖掘,下面泥土的颜色从土黄色渐渐变成,黄红,淡红,深红,最后几乎是一片血色泥潭,下面的人都吓得脸色惨白,有些人直接上来放下铲子就跑回去,最后只有我,父亲,三叔和二狗没走,继续挖着。
“挖到了,挖到了”二牛突然大喊,我们急忙看去,顿时间我从坑里跳出来,魂魄差点没吓掉,在血色泥潭中居然盘着一天蛇一天水桶大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