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伢子,快去你二爷爷家吧!你二爷爷出事了,叫你过去了?”当我走到家门口,房门紧锁,这话还是邻居张大妈告诉我的。
听到这话本来迷糊的脑袋忽然像是炸开一样,心中不安的情绪骤然涌上,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今天中午当二爷爷说要去问问爷爷时,我内心就有不安,虽然二爷爷懂些奇门异术,但爷爷生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何况已经死了,自己孙子都吓,还是说说能解决的事情吗?
不过二爷爷到底出什么事情,还是得去他家才知道,一路狂跑,而现在正是天黑时,外出务农的村民都习惯性的聚在一起,聊着各自的家长里短,当看见我时,明显发现它们的不对劲,都纷纷退后,就像我染上瘟疫一般,而且还有这大婶大妈的对我指指点点说些什么,让我本来不安的心情更加烦躁。
二爷爷住在村中心一座老宅院里,门墙还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式木门,墙砖也是土制的,小时候一到三四月份,我和大牛就会去他家掏土蜜蜂,也许有些人不知道土蜜蜂是什么,其实就是些钻进土墙洞里的蜜蜂,只要你用小竹签望里面一弄,蜜蜂就嗡嗡的从里面爬出来,而我们就守株待蜂就行,小时候总以为将土蜂蜜放进玻璃瓶中,在放点油菜花他就能采蜂蜜,不过没次都提心吊胆,怕被二爷爷发现。
跑到二爷爷家时,宅院门口已经聚满人,不过全是男人一个妇人都没有,每个人都脸色沉重埋头抽烟,我从人群中挤进去,众人都纷纷让开。
“虎伢子。去看看你二爷爷吧!他可能不行了!”说话的是大伯,是我那个懂风水三爷爷的儿子,上次就是他和我父亲发现爷爷离奇死亡,此刻的他一脸铁青,对我说过之后边不在理我,继续想着事情,就在我继续张望下,惊奇的发现我父亲也在人群中。
“爸你没进去吗?”走到他身边,拍着他肩膀说。
“小虎,就你三爷爷和二爷爷在里面谈什么,不准我们进去”父亲还是一如往常的抽着那竿旱烟袋,不咸不淡的说着,看着他这表情我仿佛有种错觉,错觉的认为父亲就像是一个世外高人,什么都知道。
“虎伢子,来了没”老旧的木门被推开,走出一个面色红润,有着一半白一半黑的头发,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邪。
“来了,三爷爷”没错他就是我三爷爷,也就是大伯的爹,一个让我童年回忆充满黑暗的老人,如果说二爷爷是那种经常调戏逗哭在外的害怕,而三爷爷却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可以说这两个老人陪伴着我整个童年。
“进来,老二要和你说些事情”三爷爷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里面走去,而我却踞促不安,不知道进还是不进。
“进去吧,有什么事有我在外面”父亲像是看出我此时的心情,安慰我说道,得到他鼓励的我,心中像是打了镇静剂,在村民众目睽睽下走进。
走进二爷爷房间,里面很黑只有透过窗户射进来的余辉昏黄不定的映照着,房间里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臭也不香闻着让人很舒服。
里面很小,除一个烧饭的灶台,就是一张摆放不知多久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老人不停咳嗽着。
“虎伢子来了啊,二爷爷这里地方窄,没地方落脚,你不会嫌弃二爷爷吧!”二爷爷边咳嗽边说着,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眼眶渐渐湿润,他今天早上还和我开着玩笑,下午却变成这样,最主要的是那事情和他没一点关系,他是为我出头。
“不会,不会,站着还舒服点”抹去湿润的眼角,握住二爷爷干枯的手。
二爷爷看着眼前的我,眼里满是复杂,先是张了张嘴唇,但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求助似的看向三爷爷。
“虎伢子,今天叫你进来是说说你爷爷的事情”三爷爷铁着脸说道。
“我爷爷,他不是死了吗?还说什么”我假装不明白的说着,其实进来我就知道他们要说的就是这个,也是让我最害怕的事情。
三爷爷冷笑,嘴角裂开在昏黑的夕阳中格外吓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可不像老二那样和你开玩笑,接下来说的话你给我听好,否则以后丢小命可别怪我”
妈的我可以理解三爷爷是在威胁我吗?这霸道还是一如往常,不曾改变一丝,整理整理衣裳,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看向三爷爷。
“你爷爷那天找你,是不是给你一样东西?”三爷爷严肃看着我。
“没有啊,他那里给我东西,将我吓的半死还东西,这个是真的没有”我双手做投降姿势。
“哦!那我看看”说完走到身前,双眼如炬的看着我,一直盯了我半分钟,眼睛都被他盯的流眼泪了才勉强相信我说的,其实我也好奇,爷爷说要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便问:“你们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三爷爷说完转头看了看床上,二爷爷点头默许。
“虎伢子,其实你爷爷在你身体种下一颗种子,一颗葬生者的种子”三爷爷叹息说道。
“葬生者?是什么东西,我只听说过茅山道士,和湘西赶尸”我绕有兴趣的看着三爷爷。
“葬生者,埋生人,安阴魂,行轮回之事,通阴阳路,行鬼魂道…………”
三爷爷对我说了一大通,最后说的一头雾水的我问:“那么厉害我和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了,你爷爷就是葬生者,不过他却已经化为尸煞,凶得很,不过在最后迷失前,他送了你传承的种子,以至于不会失传。”躺在床上的二爷爷慢慢说着,我看他一眼,不知说什么好。
“你也别这样看我这个老头子,你爷爷的事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他为什么给你也是我们所纳闷的,你父亲可比你强多了”看着我语塞的样子,二爷爷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从房间穿透,波及外面回荡在整个村子,也就是这声笑,成为那个老人最后的声音,他死了,死在自己兄弟手中,那个经常逗我的老人,那个早上还和我开玩笑的老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