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德总管换了件干净的衣衫这才走进御书房,他捧了杯茶放在皇帝南宫喧的身旁,便躬身候在一旁。
皇帝南宫喧执着棋子看向窗外。
他突然发出一声叹息,道:“她倒是跟她娘亲一个性子。”
闵德总管那眼楸了楸刚刚南宫煌落下的那颗白子,劝慰道:“女儿随娘还不好?依老奴看小姐是个有成见的主,再说,天底下能比得上小姐的,怕是也不过仅仅几人,皇上也不必顾虑太多。到底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虽然她落了一子,可是却是步废棋,皇上的算盘怕是打错了。
皇帝南宫喧摇了摇头,道:“丫头身子本就虚弱,本就应该呆在寻药寺好好静养。可是背后之人却是屡屡借着肆儿对丫头出手,恒无主持迫于无奈只好让丫头出寻药寺。若是能借此机会将丫头的心结打开是最好不过的,可万一......“
闵德总管低下头眨了眨眼,要说那妮子在乎南宫肆似乎也不是,要说不在乎也不尽然。
“想来小姐是自有打算的。”
皇帝南宫喧哼了一声,道:“我也知道她是自有打算,怕就怕她的打算跟朕的打算相反!”
闵德总管嘴角一扯,这个倒是有可能的。闵德总管瞥了眼皇帝南宫喧,淡声道:“碎伊说肆王爷的毒早就解了。只是最近连日酗酒身子有些虚弱才会晕倒。”
皇帝南宫喧微微一愣,他抬头看着闵德总管,有些诧异的道:“什么时候解的?”
“想来该是小姐替肆王爷解的。碎伊说此毒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皇帝南宫喧神情看着好像有些恍惚,似乎在想什么。
“经过此事,丫头以后怕是更要麻烦不断啊。”
闵德总管目光扫向杯子,见杯子已经没有热气冒出来,便动身换了杯茶放在桌案上。
“小姐还是说的有理的。”太过单纯的人,是不适合呆在皇家的,更何况,如今的局面......
皇帝南宫喧眼睛半眯,就好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狐狸。
“若是将肆儿绑在丫头身边呢?这样背后之人便不会那般轻而易举的得逞了。”
闵德总管心底微微一惊,他抬起头连尊卑都不顾,有些着急的道:“皇上,这样怕是不妥吧?小姐......”
“不必再劝,朕心意已决。再说婚约一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里有她反对的地方?”未等闵德总管将话说完,皇帝南宫喧便抬手打断,虽说嘴上是这么说,心底却还是有些发虚。
闵德总管看着皇帝南宫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去。
南宫煌出了皇宫便回了丞相府,此时她正站在丞相府的大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人,眉头轻皱。
看了他一眼,南宫煌脚步一抬便想绕过邱清宇进府。然后邱清宇的一句话却是刺的南宫煌停住了脚步。
“你以为小爷稀罕来这地儿?你求小爷小爷还不来呢!”邱清宇哼了一样,下颌高扬,双手环抱鼻子差点就冲着天了。
站在门口的侍卫皆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头去了。那个样子,似乎与看死人没什么不一样。
“那邱公子还站在丞相府的门口做什么?”南宫煌转身,看着邱清宇那微微有些颤抖的身躯,嘴角淡淡一勾。
“哼,祖父让我将这个给你。”邱清宇厌恶的瞥了眼南宫煌,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伸到她的面前。
南宫煌长睫一颤,探出洁白的臂,接过信封将其打开,是一枚黑色玉佩,和一张信纸,目光触碰到那一枚玉佩上面的图腾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缩。
黑玉莲配,那是母亲的东西。
看了邱清宇一眼,将信纸打开,纸上面只有用草书写着的四个字。
南宫清羽。
捏着信纸的手咻然握紧,南宫煌的眼底杀气一闪而过。先皇在世时,子嗣本就不多,先皇仙逝之后就仅仅剩下三子,如今的皇帝南宫喧,十几年前便就仙逝了的睿亲王。
倘若他姓南宫,那他便只有是......
“你祖父让你来做什么。”南宫煌将手掩在长长的袖摆之下。嘴角勾出一抹极浅极浅的弧度。
邱清宇紧抿着嘴角,张了张嘴,最终是说了出来:“祖父让我......来拜你为师......”
南宫煌那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只是那嘴角的弧度是数不清的嘲讽。
“将他带到安居住下。”
南宫煌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便转身朝着梧桐林而去。
邱清宇转头看着南宫煌那消瘦的背影,眼底是连他自己都看不清的情绪。
邱家,这一手留的好啊!
娘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将黑玉莲配给了邱越?
南宫煌走进梧桐林刚刚在院子里的软榻上躺下,一名黑衣男子便跪在了南宫煌的脚边。
“求主子责罚!”
南宫煌探出手将开在软榻旁的一株薰衣草摘了下来,捏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
“可看得出底细?”
那黑衣人的头越发的低了。
“武功路数与阁里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南宫煌看着满院的薰衣草,轻笑了一声。
淡淡的问道:“能过几招。”
那黑衣人的头似乎就要挨着地了。
“不过百招。”声音里满是惭愧,惶恐。
南宫煌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自己有那么可怕么?
“下去吧。”
那黑衣人一愣,连忙谢恩,站起身子足尖一点便快速的消失在梧桐林里。
南宫煌看得失笑的摇了摇头。
她站起身走进房间从一个架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那红色远远的看去就更血一样似的,南宫煌抬眸看了眼,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陵魅,乖乖的在那等着本皇,没有本皇的允许你怎么可能会死。
“老爷,小姐将邱少爷安排在安居住下了。”管家推开门走了进去,对着南宫翰恭敬的道。
南宫翰手中正晃动的笔微微一顿。他问:“那个邱少爷?”
“邱清宇,邱少爷。”管家意简言赅的回答。
南宫翰的眼睛半眯了起来,抬手将已经写满了字的宣纸挪了开去,又铺上了一张洁白的宣纸。
南宫翰点了点头,对着管家问道:“小姐呢?”
“小姐回了趟梧桐林又出去了。”官家拿眼楸了眼南宫翰。
管家看见着南宫翰嘴皮掀了掀,道:“你去寻药寺将恒无主持请来,就说老夫人病重了。”
管家眼皮一跳,应了声便连忙出去了。
笔在纸上长长的一勾,南宫翰便将笔扔在了桌案上。
宣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邱清宇。
这几天老是登不起作家后台,时光也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