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想了想,“我觉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放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狡兔三窟,粮仓也不该只有一个吧!”
珊珊说完看了看郭嘉,眼神的意思是,我说的对吗?
郭嘉没说对不对,转头对枣袛说,“听明白了?我也是这个意思。”
枣袛很想吐出一口老血来,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枣袛看向珊珊,“那小丫头,你说说看,要是多建几座粮仓,要建在哪里呢?”
“反正要再建一座,我不会选在水边,粮草容易受潮,并不大好。”珊珊忽然眼睛转了转,“奇怪,师叔,我对这里又不熟悉,你问我做什么?难道这事儿不该你自己想着怎么办吗?”
一句话又把枣袛给堵了回去。
郭嘉笑了,摸摸珊珊的小脑袋,不该吃的亏一点儿也不吃,真是个聪明的,“说得很好。”
枣袛却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话说这郭嘉这护短的性子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改过来,还越发变本加厉了呢!
“算了,我不跟你们说这话,再说下去,我都要气死了。”枣袛带着郭嘉和珊珊再往前走去,“前头就是田地了,东边是一个小学堂。到了冬天,没什么事儿可做,我捉摸着,也就开了个小学堂,领着孩子读点书认字,没事儿的时候,这庄子上的大人也有课。”
珊珊觉得这个有意思,就跟着枣袛到学堂里去看,果然里头在教书,不过教的内容珊珊却从来没听过,也不像是寻常学堂里上的课程内容。
“你用《农论》来当教材,你父亲知不知道?若是知道还能由得你这样胡闹。”
枣袛嘿嘿一笑,“他是拿我没办法,所以由得我去了。”
郭嘉觉得果然。
这《农论》虽然不算是绝世孤本,可也是农家的经典典籍之一,一般不可能外传,更别说被当成是小儿学堂里的启蒙教科书了。
枣袛无意再继续上一个话题,于是就跟郭嘉等人介绍道,“这里头上课的老师,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我的堂弟,叫阿祈。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
珊珊从窗口当中看去,那个叫枣祈的夫子正在教导学生们读《农论》中的天气篇。枣祈,早起,这名字真有趣,于是珊珊就对这个夫子多看了两眼,眉眼间和枣袛是长得很像,但眉毛上挑,眼睛是明显的丹凤眼,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个人当个夫子倒是真的挺合适的。
枣袛顺便提到,“师兄的学问极好,既然来了,不若在学堂里讲几天课吧,不拘讲什么,我也许久都没有听师兄讲课了。你把珊珊能教得这样好,也教教我呗,我身边的那几个小子总是惹我生气,一个一个的不省心。”
郭嘉摆手道,“不了,我来是和你说旁的事情,何况讲课我也有许多年没讲过了,那些讲课的本事也早就生疏了,便是珊珊跟在我身边,我也从来都没给她讲过课。这能找到一个好的徒弟,也是一种缘分,你是缘分未到,没什么好着急的。何况你自己做个老师也没个正形,还好意思总说自己的弟子不顺心。”
果然,来找郭嘉诉苦,那就是个坑!
枣袛又陆陆续续带着郭嘉等人巡查了整个田地的情况,珊珊研究了一下,这里的土地并不算肥沃,因为是开荒开出来的土地,甚至还有几分贫瘠的感觉。不过,珊珊倒是留意到,田地的旁边就是茅厕,甚至冬日里还把羊圈之间就搭在了田地中间。
用人工肥料慢慢养着土地,这倒是个极好的办法,枣袛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甚至,没一层的粪便上面都会盖上一层厚厚的雪,以保证能把病虫害都冻死。这也是老的一套办法。
到了晚间,枣袛提出来要给郭嘉和珊珊接风洗尘,郭嘉也没应下,“过两日吧,我这身子骨不好,一路上早就已经不舒服了,这晚上还是早点睡。珊珊也还是个孩子,精力再好也是闹腾了一整天,早就说想要回去休息了。过两****若是还有空,咱们师兄弟两个好好坐在一起喝两口就是了。”
枣袛觉得今日郭嘉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枣袛想了想,这人但凡经历了些大变故,多半性情都是要变的,变得略微古怪一些也没什么奇怪的,自己既然是师弟,自然也是应该要多担待的。
于是就亲自送了他们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