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就知道此人怕不是华山中人,否则哪有如此心狠手辣的,问都不问就要杀人,他当即左手一掐,右刀随即斩出,叮的一声那人长剑点在了刘刚的刀背上,紧接着又是一脚踢来,刘刚哪里还有反应,只得另一手拔出手边的另一把刀挡在了对方脚前,这一脚力气极大,隔着刀仍是给刘刚踢出一个跟斗!
刘刚知道不是此人对手,哪里还敢留下,借着向后翻出,转过身,闷头就跑,那人却不肯放过,手里拿出一块银子,着了一声,打在了刘刚腿弯,这里正是华山下山必经的山坡左右,刘刚这么一倒,直接滚了下去,磕磕碰碰中,只觉得头上一片湿润带有剧痛,已是磕破了脑袋。
待坡势缓下来,刘刚抓住一丛灌木翻身往旁边借力站了起来,那黑衣人也追到了身后,刘刚压着嗓子大骂了一声,提着双刀就迎了上去,这时候跑是跑不了啦,只能是跟这个黑衣人拼了。
刘刚一迎上去,两人便斗在了一起,就见刘刚双手用刀,左手一招五虎断门刀的猛虎插翼,右手一招虎啸山林,这正是刘刚左劈又砍的一心二用之术!
初始黑衣人虽然有些惊讶,却也不当回事,因为看出了这套刀法的平淡无奇,不觉有什么威胁,可斗得久了却猛然发现这人的双手刀虽然是一个人使出,用的也是同一种刀法,却恍如两人一起攻他一般。
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刘刚越来越熟练起来,左手撩,便右手扎,左手砍,便右手切,左手抹,便右手绞,左手剁,便右手架,左手劈,便右手扫!一时间竟是让那黑衣人手忙脚乱,刘刚趁机瞅到空子,双刀如钻般杀进了黑衣人胸前,却不防那黑衣人猛然怒喝一声,一掌竟然后发先至的拍在了他的左手刀上,掌上的内力随即带向了右手刀,刘刚慌急之下,全身力量都猛然运转了起来,就见他右手刀一顿一送陡然划出两道刀影划开了黑衣人的衣服。
正是那老人教他的一刀落七叶,可就在黑衣人被刀划中的时候,随着一声痛呼,一本书从他怀里掉了出来,刘刚顺手收了起来!
“一剑落九雁!你是衡山弟子!”黑衣人大叫道。
刘刚压着嗓子,道:“什么衡山不衡山,滋味好受么?”
“回风落雁剑法,可惜你还没练到家,不然这一剑我就死了。”黑衣人冷声道。
“这是什么书?”刘刚拿着黑衣人掉出那本书,顺手翻着,总共不到两千字,没有几页,书页是纸做的,看样子经过了防虫防蛀处理,封面很是厚实,上书紫霞二字!
黑衣人看着刘刚翻了翻后,就拎着两页在那悠荡着书,眼看着就要抻坏了的样子,黑衣人咽了口吐沫,含声道:“将书还给我,我立即转身就走。”
“给你也行,转身就走是不是就没意思了,你不走还能怎的,我虽不是你对手,看你样子是从华山下来的,再跟我斗一会,怕是就有追兵来了吧。”
“你要怎样?”
刘刚也不想给他逼迫过甚,道:“我这人最好钱财,把你身上所有银子拿来,我就将这破书还给你!”
“好!”黑衣人怕他后悔似的,立即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真银子一个没有,就只有两个金叶子。
刘刚看到黑衣人扔了过来,欣喜若狂似的抢了去,将书也扔还了过去,那黑衣人拿起书,看了几眼刘刚,转头就离去,心道若不是时间紧迫,今天非要杀死这个小贼!
刘刚看着黑衣人远去,这才一口血吐了出来,拿起双刀寻回了刀鞘,就往山脚村子里回去,到了村子外面,刘刚整理了下衣装,偷摸找了一家人的水井,给自己洗了个干净,又将血衣扔掉,一把刀也被扔在了井中。
等回了牛二家,媒婆已经走了,太婆也休息了下,牛二还没睡,见到刘刚,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道:“你去哪里了,衣服怎么不见了。”
刘刚笑说找了个小溪洗了洗身子,这些天身子真是太紧了,衣服却是被水冲走了,随即刘刚拿出最后一块银子说买一身他的衣服,牛二是个好占便宜的,闻言立即大喜,拿起银子就回屋给刘刚找出了一身衣服。
晚上,在柴房里几块木头搭的简易木床上,刘刚盘膝而坐,一股股白气从他的七窍而出,在头顶汇聚,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刘刚的脸色越来越红,那七窍出来的白气却是越来越少,最后随着一声闷喝,白气消失,刘刚满脸紫色,又过去十来分钟,刘刚满脸紫色退去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睛。
“一身真气都转化了去,不过长安不能留了,再留下就是祸事了,林平之不能管了,去福建!我就不信整个福州城林家的亲人都死了个精光!”
心里有了决定,刘刚当即连夜赶路离开了华山,第二天到了一处小镇,休息了大半天后,这回有了钱,就买了匹马用来赶路,马是老马,干活的驽马,虽然不便宜,却也不值什么。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到了下午凉快的时候,刘刚出了镇子没多远,却不想碰见了泰山弟子。
这几个泰山弟子也不是独行,竟是合了不少五岳剑派弟子和江湖名宿,本来刘刚是想装没看见的,谁知道其中一个泰山弟子认出了他,结果当场不少人都想了起来,这就是出风头的坏处,在刘正风金盆洗手时多嘴的结果,人没救下来,还惹了这样一身骚。
泰山带队的是天门的二弟子建除,带着泰山弟子见了礼后,就给刘刚介绍在场的各位,有什么嵩山丁勉、陆柏、汤英鹗,什么华山封不平丛不弃,衡山诸位什么的,刘刚本来有些不耐烦,但是听到华山的名字,顿时小心翼翼起来,表面更是热情,心底其实心虚起来。
结果不想刘刚客气了几句,那个封不平还真不要脸的邀他同行去华山,话已出口,刘刚骑虎难下,只好跟上众人,只是他也想着,这么一行,去了华山后,有这许多武林同道一路行走,有些事情就再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了,除非自己傻的送上把柄。
却说一路人本来在天色将暗的时候要找个小镇歇脚,不想嵩山的丁勉陆柏却不同意,要再去一段路,到下个小镇再去休息。
众人也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驳了他们面子,也就同意了,可谁知又走了许久,小镇还没到,天上就雷声阵阵,顷刻间下起了雨。
那丁勉呼喊了一声,就带着大家在雨中加紧前行,前面却来了俩个黑衣人,着头蒙面一看就非良善,那丁勉陆柏也不问话,举剑就攻,本来刘刚还寻思看一场好戏,谁知那两个黑衣人不禁打,没过几招就退了去,其中一个还痛呼出声,丁勉二人竟然也没下死手,带着众人远远坠了上去,在刘刚心中,丁勉应该心狠手辣才是啊,就要问些什么,直接抓住二人再问就是,何必如此麻烦。
可不想出去没多远,那两个黑衣人便逃到一处破庙,庙前有二三十人,其中十余个也是黑衣蒙面,剩下的竟然是华山弟子,竟然都被拿下,倒在了地上,显然是都被制住了穴道,其中竟然还有君子剑岳不群,整个华山派原来被一网打尽?!
这是什么样的势力?这群黑衣人有这等实力,刚才怎么会几招落败?刘刚心道。
众人一到跟前,就听了黑衣人中一个颇显苍老的声音讲了前因始末,总之是岳不群卑鄙无耻,害死了镇远镖局,又骗得了林平之的忠心,得到了辟邪剑谱,几个黑衣人自称是林平之父亲的友人,前来报仇,还想看看那辟邪剑谱到底有什么神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