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约了第N次之后,王玲玲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女生这样就对了,总得给男生个机会,接触到相处过方能判定男生的质量,以及适不适合。
夏天追逐着清风,丝丝凉意只好在树荫下躲着。
外国语楼下的两棵花色艳红,不时有朵朵花瓣飘落,树下的两人正襟危坐,一男一女透着暧昧的气息。
王玲玲咳嗽一声,先开口说道:“这树挺好看的,花儿也开了,”
“纵使这花再美,又怎么能比得上我身边之人的灵动。”赵君文雅一笑,与平时逗比的样子完全不同,盯着王玲玲好半天不说话,后者才忍不住打破宁静。
王玲玲脸一红,暗道赵君这家伙的套路真是深,一不注意就被甜言蜜语拿捏住。
赵君见王玲玲害羞极了,明白应点到为止,便转头看着树上的花朵,问道:“你不认识这花?”
王玲玲摇摇头,见赵君立刻露出好笑的表情,脱口道:“那又怎么样?”
“亏你还是英语专业的,连自己家门口的树都不认识。”赵君心里微微惊讶,这小丫头急了。
“你厉害,你认识?”果然王玲玲立刻反呛。
赵君嘿嘿一笑,他明明约地点在情人坡,小姑娘似乎不放心,非要在自己学院楼下。
免不了赵君想着好好调教一番,如果妹子老是不听话,接下来怎么开展推到大业。
第一个下马威来了。
合欢树最早叫苦情树,也不开花。相传,有个秀才寒窗苦读十年,准备进京赶考。
临行时,妻子粉扇指着窗前的那棵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应诺而去,却从此杳无音信。
粉扇在家里盼了又盼,等了又等,青丝变白发,也没等回丈夫的身影。
在生命尽头即将到来的时候,粉扇拖着病弱的身体,挣扎着来到那株印证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树前,用生命发下重誓:“如果丈夫变心,从今往后,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欢合!“
说罢,气绝身亡。
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地香气,只是花期很短,只有一天。
而且,从那时开始,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而晨展暮合。人们为了纪念粉扇的痴情,也就把苦情树改名为合欢树了。
这个故事让人觉着,这合欢树在欢乐的名誉之下所承受的苦难过于沉重,让人不由得觉着分外伤感,觉着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其实大都是人们的美好愿景,由凄美的灵魂支撑的希望的形象。
赵君侃侃而谈口若悬河,说到动情之处还装模作样几声叹息。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王玲玲听得眼睛有些冒光,但很快掩盖下去。
高手啊!赵君心里暗赞。
“你也不看我是哪个学院的,生命与环境科学学院,专门就是研究这东西。”赵君立刻回答,托词他早已经准备好。
劳资来约会都是备好台词来的,妹子的每一句话都在意料之中。
这就是实力。
王玲玲点点头,又一想:“园林专业才学这些知识吧。你是食科的。”
“怎么你似乎很想知道?你要知道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开始就是对他有好奇心。你现在很危险.”赵君嘿嘿一笑,故作高深地说道。
“真的没有见过比你还自恋的了。”王玲玲第一时间切了一声,谁承认谁是傻子。
赵君讪讪一笑,毫不在意说道:“至少说明我现在在你的眼里是唯一。”
“我说不过你,你是学理科的吗?”王玲玲气急,这家伙怎么说话这么轻佻,与他之前文雅的表现完全不符,又道:“流氓!”
“我才不流氓,最流氓的莫过于你身边这棵树,它可是狗中泰迪···”赵君见好就收,把握话题重新转移到合欢树上。
王玲玲却插话道:“人中赵君···”
“你够了啊。”赵君一个白眼翻过去,王玲玲说话也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和在群里高冷的性格也不一样。
“这树真有你刚才说的那个凄婉的传说?”王玲玲看着树,兴致低沉些许,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
“又是一个痴心的小姑娘。”赵君此时此刻见此情此景,好像又知道了什么。
如果女孩子在你面前心情突然转变,倒不是坏事,说明没有藏着掖着,赵君又道:“说的你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
王玲玲直接一个白眼,“切,滚蛋。”
赵君默默鼻子,知道自己有些冒昧,好声好气道:“别恼羞成怒,说说你为啥叫做三刀,我敢肯定是有故事的。”
王玲玲突然不说话,赵君一时间有些感觉失策,“我室友的外号叫做三泡,是三点水的泡泡妞的泡,因为他发誓要同时泡三个妹子。”
赵君话刚说完,王玲玲立刻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三刀就是三刀没什么意思。倒是你,高中的时候和金楚瑶啊···哈哈”
“嗯?”赵君犹如被雷劈了一下。
报应不爽,刚刚贸然窥探小姑娘的心事,还没两分钟就被反击回来。
什么鬼,这丫头不会是我高中同学吧,她也不是我们县里的。赵君脑海里冒出十万种可能性。
王玲玲看赵君一副见鬼的表情,捂着嘴笑弯腰,“别乱猜了,我和杨露露是室友,早就从她哪里听说过你。”
“什么鬼,她怎么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听了王玲玲的解释,赵君反而更紧张。
“别激动,我可没告诉我们认识的事情,只是上次她一脸惊愕地回到宿舍,我们好奇就问她怎么了,她含糊其辞地说遇见高中同学了。”王玲玲双手按在赵君的肩膀,担心下一秒他就会窜起来,
“我一想遇到高中同学就同学呗,怎么这么在意,结果一不小心就听到你的名字。我当然就更好奇啦,然后我越是问,她却欲言又止,缠了她老半天,就跟我潦草地说你和金楚瑶在高中的大事,具体什么大事我还不知道,要不你告诉我呗。”
赵君没好气地回道:“呵呵哒,这种私密的事情我会告诉你?”
开玩笑,这是本少校最大的秘密好吗?
王玲玲好笑地看着赵君视死如归的表情,两手拉着他的手臂摇晃起来,撒娇道:“别这样嘛,我可好奇了,还特意在黄院贴吧和名人群搜索你的资料。”
这还得了!身娇体柔,魅音销魂酥骨。
赵君内心大呼受不了,多少年了!我也有今天啊!却还嘴硬:“切,我可是黄山学院出了名的···”
“出了名的神棍!”王玲玲立刻神补刀。
赵君炸毛质问道:“谁神棍了?”
王玲玲依旧嘻嘻笑,似乎喜欢看赵君气急败坏的囧样,“说的就是你啊。传说你是皇室六人里面最小的老六,会占卜易卦专门骗未成年的无知少女,还勾搭过16岁的小姑娘。”
“这个纯粹造谣啊,朕是跟16岁的小姑娘有过联系,但是我不会算卦也没有骗过小姑娘。”赵君立刻辟谣。
王玲玲摆着鬼才信你的表情,“拉倒吧,生环院闹鬼是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就是你在那里玩笔仙请来的。”
“这都什么流言蜚语,我的英明神武智斗鬼王的形象就这么毁了?”赵君不敢想象自己的名声已经到这么严峻的地步了?
以后这样子劳资还怎么在黄山学院泡妹子。
王玲玲才不在意赵君又一次岔开话题,更猛烈撒娇道:“什么鬼王不鬼王的,我就只想听你和金楚瑶的往事。”
“凭什么?”赵君有些意动。
王玲玲今天上身浅蓝,下身齐臀小短裙,姣好的面容,樱桃小嘴正撅着十分可爱,她算是比较瘦的女孩,整体气质偏向可爱,是不可多得的美女,虽然不是什么校花系花,也令人心动不已。
“因为是你先问我的网名‘13英语三刀’有什么含义的。”王玲玲道。
你还知道啊!赵君心里吐槽,才道:“我先问的,难道不应该你先回答。”
王玲玲拨浪鼓一样摇头,“当然不是,是想问我,是你好奇有求知欲,自然你要先满足我的要求。”
“好吧,算你狠。听好了,朕不会说第二遍!”
“快说快说!我想知道你这幅尊荣是怎么挖校草的墙脚骗到校花的。”王玲玲两眼冒光,八卦之神瞬间附体,熊熊八卦之火都要从她眼睛里喷出来。
赵君一个白眼,还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鬼桥段?杨露露你到底怎么描述的。
“我和金楚瑶是高一的同学···”
回忆又回到三年前。
“何汐姐?他好像晕过去了。”高个太妹说道。
“什么玩意?!”金何汐无语。
老娘气势汹汹,一代女英豪来一场美女救帅哥,结果这厮还没跟自己来一个世纪级的深情对视,居然昏迷了!
金何汐气呼呼地撅着小嘴,白眼看了看眼睛血红的陈霄,好没意思地带走了赵君和金楚瑶。
陈霄紧紧握住拳头,心里草遍了金何汐全家十八代所有女性。
狗腿子们蠢蠢欲动,只要他们的县长少爷一声令下,他们绝对毫不犹豫拦下金何汐四人。
只是,颤抖的双脚泄露了他们的决心,远远没有掩盖住对于青狼帮的恐惧。
小流氓和黑社会还是有着差距。
“草!”等金何汐的背影消失在废旧厂,陈霄像野兽一样怒吼。
一群见不得光的东西,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们这些蛆虫一样的垃圾清走出定远县。
赵君昏迷之后,金何汐一个人费大力气才把他送回出租房,幸好喜欢多嘴的房东太太不在,否则房东太太碎嘴的性格,要是说点难听的话。
以金何汐火辣的脾气,非爆炸不可。
很久,赵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醒来睁开双眼,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烤过一样干痛,挣扎着爬下床,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才没那么难受。
天色被染上浓浓的墨,正如他此时的心。
他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或许是金楚瑶妥协了吧,所以才把自己放了回来。
一想到这,赵君的心如刀割地疼,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吊丝,任人践踏的废物,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他知道自己的懦弱和一时冲动深深的伤害金楚瑶,可他别无选择,当时的局面他真的只想逃离。
这段时间,他和金楚瑶走得越来越近,连同学们诧异地眼神都忽略不计。
赵君受宠若惊地享受金楚瑶的亲近,这是女神的青睐,羡煞旁人!
曾几何时,他只会在做梦的时候歪歪这样的场景,不可思议地金楚瑶放下身段,要和平凡的他演绎一段现实版的美女与野兽。
如果当初,一开始就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夕阳西下,赵君推着自行车,金楚瑶紧紧跟在后面。
在教导主任灼灼的目光下,金楚瑶害羞滴低着头,等走出校门再远一点,再坐上赵君自行车的后座。
两个人同乘一辆自行车在定远一中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
除了一群本来就很伤心,现在更加心碎的男生,剩下的便是一群狂热欣喜的女生,庆祝他们的校草陈霄王子又恢复单身。
赵君心中冷笑,她们的王子是个披着温文尔雅外皮的野兽。
不过,这已经与他没有关系。
金楚瑶看着赵君推了车慢慢地走了好远,她还没有上车的意思,但又不是等着赵君先骑。
“就这样走着,这时候的阳光很暖和,也不会刺眼。”金楚瑶舒服地眯着双眼,享受深红的夕阳释放出来的一种唯美,安静但很热烈,下午的太阳更接近地平线,不会遥不可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赵君看着暖光下的金楚瑶,想起他第一次壮着胆子走进金楚瑶的房间时的情形。
那次的阳光还有些泛金黄,而这次,几乎是深红色。
她看起来还是一样的美!
“哎呦。”金楚瑶突然痛叫一声,跌坐在地上,两只手都握在脚踝上。
赵君听到金楚瑶的痛声,赶紧停好自行车,走到她的身边蹲了下来。
“怎么又扭到了?”赵君温柔地微微皱着眉问道,拉开金楚瑶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和脖子上,公主抱把只有80斤的金楚瑶轻轻抱起。
金楚瑶顿时羞红了脸,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可以听到赵君的呼吸和心跳。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金楚瑶心里想道。
之前她和赵君关系或许已经很好,但是从没有过密的靠近,更不用说坐在赵君自行车后座,这种只有男女朋友才会有的举动。
第一次坐在赵君的自行车后座,和现在一样,就是因为她的脚扭伤了,赵君扶着她走回宿舍,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几乎到达冰点。
但是第二天,赵君就骑了一辆自行车,金楚瑶推辞了几下,就名正言顺的坐上车。
所以赵君才会说“又”这个字,也是这个字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米六才80斤的金楚瑶在赵君的怀里,就像轻柔的绸缎,软若无骨淡雅清香,要不是赵君还小,指不定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那时候的赵君,与现在相比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赵君轻轻地把她放在后座,自己去扶着车头准备骑走。
金楚瑶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可以在一起吗?”扣住赵君的双手不敢收回,害怕他会逃开。
这一幕赵君已经期盼了多久,但发生在他面前时,他没有当年的激动兴奋和不知所措。
反而十分的平静,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现在这个问题不要执着。
赵君选择遵从这个声音,沉默地看着金楚瑶楚楚可怜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里泪水溜溜地打转,不是因为脚扭伤的痛。
“对不起。”赵君感觉到她的眼泪下一秒就要坠落,木讷地低下头不敢看她。
金楚瑶的那一句话像是耗尽了她太多的勇气,只有赵君才能让她真正的信任,毕竟她才被狠狠地骗过。
可是现在,她好像连最后的依靠都没有了。
金楚瑶松开赵君,趁着不注意,抢着从后座跳了下来,脚一碰地彻骨地疼痛撕咬着她的神经。
“啊!”一声痛呼,金楚瑶跌倒在地。
赵君顾不上自行车一把推开,双手搀扶金楚瑶的的手臂,想要扶她起来。
金楚瑶剧烈的摇晃身体,甩开赵君的手。
“我不要!你走!走啊!”
被金楚瑶突如其来的反抗,赵君来不及反应也仰倒坐在地上,手掌在地上擦破皮,隐隐猩红的血丝流出。
金楚瑶看着自己过激的反应让赵君受伤,下意识要看赵君的伤势,但又突然没动,抱住自己的双膝哭了起来。
赵君麻木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心里涌起保护金楚瑶的冲动,她是那么惹人怜惜。
可是他也没动。如果是以前他已经冲上去。
夕阳下,街道上,倒下的自行车,哭泣的女孩,赵君傻傻地坐在一边,不敢拥抱她抚慰她的伤,给她最温暖的怀抱。
因为,错了,时间错了。
这是赵君大概能想起的,金楚瑶对他的第一次表白,或许之前也有过其他暗示,只是他不知道。
“你是介意我和陈霄的事情吗?”金楚瑶哽咽着说道。
赵君不知道是不是,也不想知道,但是他不想自己和金楚瑶在马路上像动物园里的动物被别人看。
路上行人的指指点点,他受不了。
他没有回答,拉起金楚瑶的手。
金楚瑶想要挣脱,可是看着他手上的血渍,担心他会痛,终究没有忍心。
那次之后,金楚瑶似乎更“没脸没皮”,和赵君也愈发地亲近,时不时会问“做我男朋友好不好”之类地话。
得到的总是沉默和转移话题,她却乐此不彼,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要用赵君的狠心给自己绝望,让自己死心?
赵君眼看着一切都脱离他的掌控,对金楚瑶赌气般地亲近,他知道一旦他逃离了,金楚瑶的心就死了。
直到,陈霄丧心病狂地绑架了两个人。
变态的陈霄说着戳痛他心里最薄弱的地方的污言秽语:果照,上床,伺候。
那一刻他癫狂地看着所有人都恶心无比,包括他是女神。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正视自己的心,原来,他也不是个善良的人。
曾经的女神高高在上,自己连**趾的资格排队都排不上。可就是这样的女神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也有男女情爱的需求。
那段噩梦过去有段时间,可赵君知道,谁都没醒,却不知道才刚刚到高、潮。
陈霄的作用下,全校都知道金楚瑶和赵君在一起,可赵君本人却从来不知道。
他多想为这样的消息高兴,即便女神只是女生,他依旧应该开心,在心底告诉自己真爱就是如此,可以跨越千难万阻。
有过别人又怎么样,和别人爱过又如何。
电视剧里的男主女主往往都不是彼此最初爱的人,最后被对方深深吸引,明白原来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抛开猪脚光环,这样的一对不就是抛弃原配的狗男女吗?
只是视角不同,看的也不同,观众看到的是两个为爱拼搏的苦情人,为的是真爱。
赵君认为自己也是真爱,只是时间问题,他需要时间说服自己踏过那道坎,才能接受金楚瑶。
什么时候他也有资格去选择是否接受别人的情感?
可是没有人给他时间,赵君看着熟悉的校园,陌生到极致,甚至带着恶意的同学的目光,他的恐惧无处释放,令他不住的颤抖。
“他怎么还敢来学校?”
“狗男女里面的公狗来了吗?”
“你说话也太过火了,好歹是同学。让他马上滚蛋不就好了。”
“对,让他赶紧滚,眼不见为净。”
“金楚瑶都撵走了,这小子就竟然还大方进来了,门卫干什么吃的。”
金楚瑶被开除了?我也是?
赵君在教导处失魂一般,许久才接受这样的事实。
而金楚瑶因为他不想尴尬故意来晚,一个人承受一切!
不,还有她的父母,把金楚瑶当做极大的污点,恨不得当初生下来就直接掐死。
就在小小的教导处,金楚瑶的爸爸拾起一起能拿得动的东西,全部如狂风暴雨砸在金楚瑶弱小纤瘦的身子。
所有人都在旁观,还有人在冷笑。
“违纪学生处理通知:高一班赵君,金楚瑶同学早恋,接触校外社会闲杂人士,抽烟喝酒打架,严重败坏学校形象,影响恶劣。现对二人以开除处分。”
恶人先告状!
赵君恨得咬牙切齿,废旧工场的动静闹得不小,许多人都有耳闻,但具体情况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
陈霄的人不可能给自己作证,那两个高矮的太妹?只会越描越黑,她们来解释只会把自己接触混混的罪名坐实。
这就是县长儿子的权力?
把黑的也能说白的,把弱势的一方定罪为社会的流氓学校的垃圾?
教导处早已经给赵君的家长打过电话,电话那头回话学校怎么处理都可以,工作太忙抽不开身过去。
赵君欲哭无泪不由好笑,自己至少不会在教导处在这群想看自己笑话的人面前,被打得像一条狗!
他已经来不及关心金楚瑶,脑海已经乱成一片,就这么轻易地被开除?不再是学生了?
就凭他现在十五六岁没有书读,进社会能做什么?
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前途一片黑暗生不如死!这就是陈霄想看到的,他能够随便改变和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他的成绩不算是多好,但也是中游偏上,只要好好保持上好一点的二本不成问题。
不可能,赵君还是不敢相信,不能接受,这只是一场噩梦对吗?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般戏剧化,说开除就开除,最起码给个留校察看。
以前再坏的学生再怎么混账,学校都光说不练地喊着开除从来不实施,到自己身上就这么干脆!
毁了,自己的一切都毁了。
对对,金楚瑶,她只是一个女孩子,自己尚且如此,她面临的伤害和绝望只会更深!
没有人能保护她,连她的家人都那么无情,她现在没有依靠没有温暖,她的世界可能已经塌了。
我要找到金楚瑶,找到她,给她光,我要她无忧无虑,我要她笑如桃花,我要她拥有的得到的都是这世界的光彩一面。
所有的苦难,都附加在我的身上,我一力承当!
赵君苦笑自己明白的太迟,如果今天和往常一样一起上学,可以帮她抵挡旁人恶意的眼神,可以站在教导处把他保护在身后,可以被她爸爸痛打一顿。
无论如何,也绝不应该让她一个女孩承受面对。
赵君知道自己不是能够无视负面的强者,但他至少明白他身后有一个柔弱到再禁不起伤害的女孩,他必须顶住。
他要找到她,跟她说,我们要在一起,不但要为自己,也要活给那些伤害自己的人看,我们本可以很幸福,经历过任何风雨都一样。
以上事实皆是回忆,赵君一个字都没有告诉王玲玲。因为,痛。
然后随便瞎编陈霄因为学习问题冷落金楚瑶,甚至遇到做不好的题目还会迁怒到她身上,考试名次不理想时更会责怪金楚瑶的负面影响。
两人越相处越矛盾尖锐,赵君这时候出现强势插入,不良少年勇救校花脱离苦海。
接着就是所有偶像剧里面的桥段,清纯校花抛弃学霸校草,恋上学渣杀马特混混少年,开启一段女主带着男主浪子回头金不换,而男主带着女主摆脱乖乖女束缚,我的青春我做主选择别样人生的大戏。
那时候都是这么演的。
王玲玲露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深恶痛绝的小三啊。”
赵君也越感叹自己编故事的能力更加熟练了。
两人慢慢开始谈人生聊理想,气氛也渐入佳境。
对赵君的口才,王玲玲屡屡啧啧称奇。
合欢树下双人座,往事说来总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