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关二爷的雕塑完全固定好以后，李泽又跟锤哥来看他的另一些工作成果。
当初，李泽在修建焦炭窑洞时，就想到不应该浪费烧焦过程产生的热量，所以专门留好了下管道的位置。
随着天气渐渐变凉，也到了铺设管道的时候。
跟其他的游牧部落相比，坚昆人守着河边算是得天独厚的，天暖和时可以经常洗澡。
可叶尼塞河边冬天的时候气温在零下三十度以下，河里的冰都冻得有一米厚，哪还有澡可洗。
正好，烧焦炭产生的热量不用也是浪费，李泽索性就让锤哥他们几个建起了澡堂，用烧焦炭产生的热量烧洗澡水。
一共修了四个澡堂，除了一个是军人专用的，剩下三个都是老百姓专用。
当然，澡堂的设施不能像文明社会那样，只能一个人拎一个木桶，冷热水接进来自己擦洗擦洗。
但这也了不得了，其他游牧部落别说冬天不洗澡，夏天不洗澡，很多一辈子就洗两次澡，生下来洗一次，死掉了再洗一次。
加上他们吃牛羊肉，身上腥臊味儿都没法闻了，简直跟牲口一样。
除了修建澡堂子，锤哥还带人做了几千个铁炉子。
坚昆人冬天的时候都用自己盘的炉子取暖，主要烧木材，多年下来，叶尼塞河畔的树木都已经所剩无几了。
从今年开始，坚昆人就可以烧煤了。
那些烈士家属，还有年老体弱的家庭，李泽直接发给他们大铁炉子。
大铁炉子散热快，又容易摆弄，这个冬天大家都可以过得暖洋洋的了。
其实像洗澡、取暖这种事情解决起来并不难，有些看似渺小的事情反而却很难解决。
最让李泽头疼的是拉屎擦屁股的问题。
很多中亚那边的游牧部落吃饭用手抓，但他们只能用右手，因为左手要用来擦屁股。
坚昆人略微好点，平时用土坷垃或树枝啥的擦屁股。
而李泽知道就连中原文明世界的晋国人也好不到哪去，体面点的人家都用一种专门的竹板刮屁股，称作厕筹，而且是一大家口子用一块儿厕筹，谁用完了就放到水桶里洗一洗。
在穿越到这个落后时代的初期，李泽就想，一定得造出纸来，不为书写，只为擦屁股。
后来一实践才发现，造纸比造枪还麻烦，而且效率极低，折腾几个月下来，造出的纸张也只够李泽他们这些高层领导用的。
可广大老百姓怎么办呢？想来想去，李泽咬咬牙，购置大量棉布，裁剪成一尺见方，没人发两块儿，专门用来擦屁股，用一块儿洗一块儿。
过去，坚昆人是没有厕所的，得哪儿拉到哪儿。
赶在入冬前，李泽指挥宝利格他们造了十个公共厕所，这十个厕所还不是简易那种，而是用石头正经八百搭建的，足可以遮风挡雨，常年使用。
有了厕所，不仅改善了环境卫生，来年庄稼肥料也有着落了。
入冬以前，李泽和乌尔茨一起，带着100个大铁炉子来到贝加尔湖畔，探望翟群他们。
上一次，翟群他们亲自上门提亲，李泽派人婉拒了他，但一番好意怎么也该登门致谢一下。
快要入冬前，翟群和他的部众们都在嚈哒人原来的营寨里定居下来。
这个营寨只能装下不到10万人，而翟群的部落有30多万部众。
翟群他们这些精英贵族还有些老弱病残在营寨里住下后，其他的老百姓就紧挨着营寨搭建帐篷。
翟群的营房里也跟其他人一样，用泥巴糊了个灶坑，既能烧火做饭，又能取暖，可效果差强人意。
李泽亲自示范，帮翟群把大铁炉子安装好，然后加上柴火点燃。
没一会儿功夫，营房里就变得暖烘烘的了。
翟群惊喜不已：“真是好东西啊！可惜有点晚了，来年给我的部众们，每户做一个。”
“那可要很多皮子，很多银两哦。”
“哎，咱们是好兄弟嘛……”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哎，实在不行，我分你点部众好了。”
“哈哈，开玩笑了，只要别让我赔钱就好了。”
翟群这种部落首领，虽然还算开明仁义，但骨子里还是奴隶主习性，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老百姓跟牲口没什么两样，缺钱花了，就把老百姓当牲口一样卖给别的部落。
当然，这是他们的时代局限性，不能拿文明人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李泽送给翟群铁炉子的同时，又附带赠送了十几个烧烤铁架子，可以架在炉子上烧烤牛羊肉。
翟群拿来大块儿的鹿肉在炉子上烧烤着，转眼就满屋飘香了，虽然只有孜然和咸盐面儿，没有辣椒面儿，但好在肉好啊，吃起来也是齿颊留香，再喝一口马乃子酒，李泽恩瞬间就把文明社会抛到脑后了。
“你知道那伙嚈哒人跑到哪去了吗？”喝着酒，翟群说起打跑的那些嚈哒人。
“老兄是说跑到东北方向那伙？”
“是啊，前几天听牧民说，那伙嚈哒人跑到肃慎人地盘上去了。”
李泽吃了一惊：“这跑得也太远了，再说听说肃慎人也很骁勇善战。”
“岂止是骁勇善战，没听人说吗？肃慎人满万天下无敌。”
李泽冷笑：“是吗？”
“不过在贤弟的运筹帷幄，还有盖世神兵面前，也只是齑粉而已。”
“哈哈，我的意思东边山多林密，那伙嚈哒人搞不好会幸存下来。”
“是啊，只要他们熬过这个冬天，又会重新壮大起来，搞不好还会卷土重来。”
“所以啊，等天稍微暖和一点，我们就该组建联军主动出击了。”
“对，要一直把他们撵到咸水大海里去。”
“到时候连库页岛也一块儿收回来。”
“好！听说咸水大海里的鱼很好吃啊，烧烤的时候是不是不用放盐啊？”
“对啊，非常好吃，放点孜然就行，当然有辣椒面儿更好。”
“辣椒面儿是啥东西？”
“就是我们……原来的东西，跟孜然类似。”
“对了，贤弟啊，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是哪里人啊，有人说你是晋人，还有人说你从神国来。”
“这个，我祖上是晋人，后来到了神国。”
“那你们神国在什么地方啊？”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李泽想了不少说辞，开始想说自己是从天上来的，可那样一来牛B吹得也太大了；要说说自己从未来过来，这些古人恐怕也搞不明白。
所以，后来李泽统一了口径，就说自己从西边来。
就算日后真碰到从西边过来的人，李泽的发型和服饰也对的上。
“看来你们西边真是不错啊，有机会俺也想去看看。”
李泽摇摇头：“我们的神国离这边隔着无数的山，无数的咸水大海，连我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去了。”
“啊？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李泽苦笑：“大风刮来的。”
“这，还真够神的。看来你的父母家人还在那边。”
“是啊，”李泽说着，眼圈都红了。
翟群叹口气：“别想那么多了，这草原大漠就是你的家！来！喝酒吃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