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指针

等他回过神来，天色已晚，那人还没有颓势……这天，王叶对超负荷有了新的定义，高手没有这种东西。隔天，王叶开始踏上高手之路，整半天，不眠不休，泡在水里，也不管动作走样，狂舞厉茨。然后，回家，没事。连续几天之后，王叶渐渐游得像厉茨了，预习的成果显著，他有点兴奋，感觉自己在游泳方面也许是有天份的，属于高手级别，至少是超过磊澎的。这时，王叶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心中一惊，游到扶梯旁，爬上岸后，连忙说：“厉茨。”收回鲨套。王叶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脑袋开始泛晕，全身瞬间发烫，手脚像被煮过的面条，根本行动不了，他想自己估计悬了，因为游泳馆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大概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躺在这里“休息”。王叶想拿有机平板电脑，联系家里，没成功，张口叫，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他闭上了眼睛，干脆听天由命。不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叶…”王叶想看看是谁，张开眼，却是花的，只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往外跑……在一片汪洋大海前，王叶穿上了厉茨，几步蹦前，一个猛扎，钻进海里，他在其中，急冲，缓游，浮潜，观赏着，追随着身旁的小鱼徜徉在珊瑚，暗礁，水草间，正玩得兴高采烈，却发现自己被撞了一下，很奇怪，就顾不得其他，仔细寻找起来，然后，又被撞。王叶意识到情况不对，快速向海面游去，速度之快，以至于冲出水面，飞在空中，眼前一亮，发现磊澎大大的脸出现在眼前，中分成两边，左边正常，右边全是纷乱的色彩，足有半块天那么大，正咧开嘴，朝自己笑着。王叶还没来得及惊讶，身体已经朝下落，磊澎的脸离开了视线，却看见更匪夷所思的东西，圆形玻璃鱼缸，他刚才是在这里面游泳，这不可能，可是自己已经掉回了水中，他不相信，鼓足全力一跃。王叶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一片熟悉的白色空间中，是医院，他松了口气，呼――原来是做梦。他转头发现旁边床上躺着一个陌生中年人，面容肌瘦，紧闭着眼，盖着被子，他的周围只有一台仪器上的电子指针在跳动。王叶再转头，发现自己旁边也有这种仪器，跳的比较厉害。这时，砰地一声，门开了，一个年轻护士跑进来，满面红光，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又跑出去了。不久后，一名中年医生和几个护士进来了，医生问：“王叶，你感觉怎么样？”突然被陌生人叫名字，王叶不由自主愣了一下，他看着医生说：“还好。”医生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王叶回过神来，知道医生在诊断，便照实说：“王叶，十六岁。”医生和护士都笑了起来。王叶只感觉自己在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希望他们能解释一下，自己奇怪的行为，可是那个医生只说让他好好休息，就和护士出去了，门被轻轻关上。王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拍了拍自己的头，发现不是，心里平静不少，躺回床上，想着各种可能性，在外地，变脸，真人秀……一阵轻响，门又开了，是妈妈走进来，王叶松了口气，不用猜啦。妈妈显得有些疲倦，泛着蓝线，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说：“王叶，感觉怎么样？”听到妈妈也这样问，王叶憋不住了反问：“妈妈，我怎么了？”妈妈说：“你昏迷二个月了。”王叶心头一惊，自己竟然病的这么重，现在已经开学一个月了，这太夸张啦，可妈妈肯定不是开玩笑，这样，刚才医生护士的反应就合理了，那现在该怎么办，继续躺着吗，在这里一直住……妈妈继续说：“如果你好了？我就去办出院。”王叶回过神来，像是听到福音，立刻坐起答应：“我好了。”妈妈点了点头，说好，微笑着离开病房。王叶重新躺下，心情轻松起来，却又想到自己刚才做的梦，只觉得怪异，就要拿电脑，联系磊澎。这时，一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走了进来，站在门边，脸色苍白，状态粉红，看着他说：“大哥哥，你醒啦。”声音稚嫩但清晰。王叶第一次被这样称呼，看见这抹亮色，很新奇，想认识她，便微笑着说：“是啊……你是谁呀？”那女孩没回他，继续问：“另一个大哥哥，没来吗？”王叶被她问住了，下意识地重复她的话：“另一个大哥哥。”那女孩说：“是那个大哥哥抱你来这里的，他跑得很快。”王叶大概猜到是谁了，就跟女孩描述了一下，磊澎的样子，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然后他又把心思注意到女孩身上，对她说：“你进来坐吧。”那个女孩没有进来，反而问：“你要出院了吗？”王叶说：“是的。你呢？”那女孩说：“我要回去了。”就走了。王叶很想追出去，但手上正插着器械，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他拿出电脑，给磊澎发消息：在干什么？磊澎：恭喜你，终于活啦。在上课呢，再说。王叶：谢谢，好。关上消息窗，打开电脑里的课本，看起来，落下一个月课，事情可大可小，自己得尽力弥补。不久，妈妈和医生回来了。医生例行检查，问询王叶一番，就拆除了他手上的器械，同意王叶出院。于是，妈妈帮王叶，换回自己的衣服，离开医院前，王叶朝之前那个小女孩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是重症病房区，心中泛起一阵伤感，更想看看她，跑到里面去，找了一圈，没有，问别人，又不知道名字，只能不了了之。出了医院门口，王叶继续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妈妈叫住他，他回头发现，玛丽开着车，来到他们门前。王叶并没有很惊喜，只感到惭愧，因为自己的鲁莽，肯定麻烦了妈妈很多，让她很累。王叶和妈妈坐到车上。玛丽开动，离开了医院。不久，磊澎发来消息问王叶怎么样，王叶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问他怎么会送自己到医院的，磊澎说那天很热，他和几个同学打完球，临时约着去游泳，然后就发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