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超负

磊澎急忙问：“你没发现，我高了很多吗？”王叶装着仔细地看了看他，平静地说：“嗯，好像是高了一点。”磊澎微笑着说：“发现啦，再去比试一下吧。”王叶心里立刻就抗拒说：“不去。”磊澎说：“害怕啦。”王叶只是不想做无谓的事，便说：“没心情，可以吧。”磊澎也没再强求，状态泛出紫线，表示可以等到他有心情。这样一来，两个人就只能互相不平等的干瞪着，似乎中间隔着些东西，也没什么玩的心情了，然后礼貌地告别，分手。暑假里的两次见面，也是状况差不多，一本正经地吃饭，做作业，不过，磊澎好像没再长高。重要的中考到了，王叶很重视，虽然没到破釜沉舟的程度，但也尽力而为了，尽管没有小学时对一中的那种强烈的期待，也想证明自己是有能力踏进去的。因此，王叶总结教训，在考试期间，控制好自己的饮食，维持正常水平，第一天和第二天上午的文学考试，一帆风顺地度过了。可是，到了下午的体育考试，还是出现了意外，王叶刚完成六个项目的第一项，身体就冷起来，带着些许胃疼，环环相扣的考试，没有给他补充体能的时机，只能咬牙强撑过去，凭着不错的身体底子，所有项目都过了标准线。王叶在结束考试后，心中暗喜，大叫侥幸，可是太乐观了，结果，他还是跟一中失之交臂。虽然考上了第二中学，但王叶没有去，选择继续在母校读高中，心中隐隐藏着对命运的不屈服，他不信自己考不上最好的学校，替自己正名，为母校争光。在进入高中十一年级前的寒假里，王叶没有放松自己，保持着提前学习的传统，对磊澎的邀约，都婉拒了。王叶认识到自己没有跟他玩的资本，他是第一中学的天才选手，而自己是失败者，经过两次打击，只能承认了。王叶决定改变自己，这次就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磊澎还是来学校找王叶了，时机选的不错，在十一年级上学期末。王叶刚在学校游泳馆，上完他最讨厌的一种体育课，是赵老师和鲨鱼厉茨教的，游鱼类课。为什么最讨厌，因为水是危险的，而王叶穿上厉茨后，发现虽然有个气囊和潜游罩，但自己还是需要到水面充气，说是鲨鱼其实倒像海豚，他已经被憋不止数十次了。放学了，王叶精疲力竭地走出游泳馆，却憋着一肚子火气，真想把游泳馆拆了，却知道不可能，周围的同学都是一张路人脸，也没法搭话，发牢骚。这时，磊澎走到他身前，来得真是时候。经过近一年时间的生长，王叶身高已经赶超磊澎，他自己不觉得，这时看到，才发现他比磊澎还高了一点。这种变化王叶没料到，之前两人只有用电脑联系过，他愣了一下，便心中暗喜，至少不用仰视磊澎了，自信有些许增强。磊澎微笑着说：“放学了吗？怎么这副样子？”王叶笑了起来，开始发牢骚：“上厉茨的课，快累死了…要学游泳动作，还得注意充气，太难啦。”磊澎点了点头说：“是挺难的，我感觉也是这样。问你放学了没有？”王叶回：“估计我得天天放学不回家，一直呆在水里，才能学会。”磊澎正容说：“那你去吧，我走了。”转身离开。看他突然要走，王叶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说：“我放学了。你有什么事吗？”李澎回头看着他说：“没事，就是好久不见，想一起吃个饭。”王叶心想应该尽尽地主之谊，就请他去吃饭了。两个人趁这机会，好好聊了聊，王叶才知道，磊澎前不久住了两天医院，因为超负荷训练飞弹染上了热伤风，所以他才在出院以后，来友情提醒自己悠着点，磊澎说他有死里逃生的感觉。王叶不由自主地埋怨自己，太心胸狭窄了。磊澎生病也会想到自己。而自己却因为一些主观的情绪，拒绝和他见面，有些过份了，王叶想到这些，就主动表示感谢，说自己不会用厉茨过量的，希望以后两个人可以经常往来。磊澎马上就约了他暑假再见面。暑假的第一天，家里，王叶正绞尽脑汁地制定和磊澎的见面计划。王叶想这次他得主动约磊澎，一是进一步表达谢意，二是为了学业，不过他想了半天，只有一个做作业的主意，吃饭不算，玩的方面他没考虑，比赛也不大好，怎么说人家也是刚出院，有点趁火打劫的感觉。王叶从早上想到晚上，也再没了其他主意，心想就这样约好了，他不同意，自己也算约过了，那就问心无愧，反正做作业有没有人陪无所谓。于是王叶拿出电脑，趁着休息时间，给磊澎打电话，想着速战速决，响了几声，磊澎接了，看起来刚洗过澡，头发湿的，他微笑着说：“什么事啊？”王叶说：“约你明天出来做作业。”磊澎说：“不行，我和同学约好了打球。”正中下怀，王叶说：“那好吧，再见。”挂断电话。磊澎发来条消息：一起去？王叶回：不了。看来他和磊澎之间的隔阂，并没有因为身高的变化，而消失，王叶关上消息，打开了作业。之后，磊澎主动约了王叶一次，讨论其它计划，然后还是只在一起做作业。磊澎说王叶成绩甚至好过他，为什么这么拼命，他很不理解。王叶没有解释。一个下定决心，拼命学习的人，布置的作业是满足不了他的，王叶在暑假还没过一半时，就全部完成了，并且预习完了下学期的功课。文学上面他满意后，又把主意打到了体育上面，厉茨是他心中的痛，不治好，心里不踏实。王叶在自家小区附近，找了一个的游泳馆，开始厉茨的特训，他记得磊澎住院的事，所以很注意时间和身体状态，小心翼翼的运动着。一段时间后，王叶注意到一个和自己身材相仿，一样穿鲨套的人。他比自己早来，游得如鱼得水，欢畅无比，被吸引住，也就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