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妍急忙向公孙渊介绍,“这是挹娄他们从沃沮国整回的精灵阿瓦尔库丽。”
——这么直白地介绍一个精灵,这在公孙渊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他说,“啊,啊啊,啊……”
“她漂亮不漂亮?”绮妍问。
“漂……也亮……”公孙渊不知怎么回答绮妍了。
“给你,你要不要?”
“要……不要……”
“哎呀,你实的惠儿地说,这样的美女,你要不要?”绮妍说着,同时对库丽向公孙渊那边递过去一个眼神儿。
库丽就摆动着腰肢,走向公孙渊,一只胳膊环住了公孙渊。
公孙渊颤抖了起来,他哆哆嗦嗦地说,“要,要……”
绮妍“咯咯”地笑,她指点着公孙渊,“你们公孙家族,都那熊比样,明明知道那是一个鬼,但躲不过一个瑟字,黄泉路上最后一步路,也要扯着女人的裙带!”
公孙渊“嘿嘿”地干笑,“哪个‘英雄男儿不恋瑟,顶天立地裙带宽’嘛。”
绮妍指着公孙渊对挹娄和库丽说,“你们听听,这就是公孙家族的告白!”
“真的把这个美人儿给我了?”公孙渊不相信。
“你要知道她是精灵啊。”
“精灵?怎么了,谁让她长成这么个天仙的摸样了?”公孙渊说。
绮妍这时质问库丽,“你现在对他是不是上了手段?”
“让我撒开?”库丽说。
“果然是你暗中迷他,”绮妍恍然,她斥责库丽,“你一边呆着去!”
库丽懈下来。
公孙渊激冷冷地打了一个冷战,才回到现实世界来。看着库丽,恢复原来躲着的状态。
“你还理智,和你们公孙家其他人不一样。”绮妍说。
公孙渊回道,“一样的,一样一样的。不仅我和我家的人没什么区别,就是全天下的男人,也都没什么区别,有哪个男人不好瑟?宦官不好瑟,是因为他没了好瑟的本钱。”
“那我看你脱离了精灵的魅惑,你就能冷下来。”绮妍说。
“嗨——”公孙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国仇家恨系于一身,我整个的都成一个冰人了,我能不冷吗我?”
绮妍和挹娄都知他指的是什么:他父去世,他叔篡了权。
“在饭铺的二楼,和一帮女人吃喝调笑的,是不是你?”挹娄就能揭人家的底牌。
“是我,”公孙渊说,“那我怎么办?我整天悲天悯地,痛不欲生,那我就离死不远了。”
挹娄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绮妍给他解释,“他得装着点,装成更加混不吝,才好蒙骗他的叔叔。”
“哎,我问你,”挹娄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公孙渊,“你那两条长腿是咋回事?那阵我问你,你说把长腿拿下去了,到底是咋回事呀?整的我这个二呼。”
公孙渊又是苦笑一下,“我那是踩两个高跷。”
“高什么?”挹娄不明白。
绮妍又给他解释,说是过年扭大秧歌,人们踩的两根木棍子。
挹娄这才明白了:怪不得,在楼下听是棍子捅地板的声音呢。可是,他又糊涂了:“不年不节的,你踩一个高跷干什么玩意儿?”
“要不怎么叫混不吝呢?”公孙渊解释道,“明了说,我只有踩上高跷,才能和那些几女一般高,不然,我在她们中间,不像个孩子,也顶多像他们的小弟弟——可是这很管用,你们猜我叔叔听说我踩高跷和几女寻欢作乐,他怎么说?”
“怎么说?”挹娄很好奇。
绮妍对此不感兴趣,无外说公孙渊真是混不吝,没有夺权的心,对他不构成威胁呗。绮妍关心的是,公孙渊现在的境遇。
她把公孙渊的话岔过去,问道,“你叔派人监视你?”
“要是你,能不能监视我?”公孙渊反问道。
“所以你才遮上面部去见我?”
”公孙渊说,“是的,表面上派人保护我,实际上是监视我。明的有,暗的也有。饭铺的一个招待,就是暗探。”
“是不是一楼的那个?”挹娄问。
公孙渊说,“是,就是那一个,你也看出来了?”
“整死他!”挹娄说,“今天可把我恨坏了!整死他,把他大卸八块!”
绮妍不顾挹娄泄私愤,她说,“我在夫余国的时候,就和你姥爷制定一个推翻你叔叔的计划。实际上,我在熙和院训练了一个小宫女,后来我越想,那个宫女越靠不住。恰巧,这时,挹娄整来一个精灵。精灵行啊……”
库丽这时在一旁接上了话,“要摸样有摸样,要手段有手段,还经过高手的培训。”
库里说话有点儿刁刁的。
“库丽!”绮妍怒斥着库丽,“你别夹枪携棒,三七疙瘩话的!后悔了?现在说话,换人也来得及!”
“不是不是,咱们是有合同的,”库丽慌不迭地说。
绮妍白愣她一眼,“你知道有合同就行。”
公孙渊看看周围,问道,“我姥爷怎没来?”
“你姥爷来了。”绮妍说。
“来了?!在哪儿?”公孙渊急急地样子。
绮妍说,“不知道。我们是从挹娄家、也是我家赶到秽城,知道你姥爷带着那个小宫女,去襄平城了,我们就在后边追,一直追到这里也没追上,他们可能都到襄平城了。”
“不能。”公孙渊肯定地说,“我姥爷每次到襄平,都是先到玄菟,在玄菟我们府上打听好了,再去襄平,即便我父亲当政时,也是如此。”
“这么说,他走在我们后边了?”绮妍有些顿悟。
公孙渊说,“秽城到达玄菟有好几条岔道,他走在你们的后边,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绮妍合掌一拍,“那太好了,省着费脑筋编故事了。”
“哎,小姥,”公孙渊问绮妍,“你刚才说,你从你家来,你娘家在哪里?”
绮妍笑了,她说,“不是我娘家,是我婆家——我现在不和你姥爷过了,已经不是你姥爷的贵妃了。我现在的夫君叫季步璐。”
公孙渊叨念着,“季步璐?就是关在王宫古林石牢里的那个肃慎人?”
“你知道他??”绮妍和挹娄同时问。
公孙渊说,“知道,大名鼎鼎,我很佩服他。关了他六年,我姥爷还许他高官厚禄,但是,那个人很正义……可是你怎么嫁给他了呢?
“英雄美人,惺惺相惜。”绮妍摆摆手,“不提了吧,话长了。”
这时,一个家人匆匆走进了屋,伏在公孙渊的耳旁低低说了几句,公孙渊“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