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赔偿。”店主恭敬地过来,对沙狐皇仔细地看着,平静的道出这番话。
沙狐皇听到这句,话虽然没有说,脸上的神情倒是缓了下来,转过去和店主小声商量去了……
“好吧,你们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端着、咬着盘子的白月初在那里努力的用腹语道:“你们说的就是一心想要帮这挫土狗继承大位……”
“嗯……”女沙狐妖微微点了点头,苏苏也这样点了点头。
“而你们的长老给出的条件是,首先,挫土狗要和厉军娘结婚,其次抛弃和沙妖怪相克的御水珠,如果按照狐妖续缘的方式,用御水珠来协助他们恢复前世相爱的记忆,便无法满足第二条……”
“嗯!”女沙狐妖继续道,而苏苏在那里显得有点不明白。
“所以,你们购买了昂贵的忆梦锤来恢复爱的记忆,就是想避开狐妖续缘的正常方式,让他们旧情复燃”
“这你都懂了”女沙狐妖稍显兴奋地说了一句,而苏苏在那里愣住了,眼珠子在打着旋儿,肯定是思维还未达到可以跳跃的水平……
在另一边儿,沙狐皇乖乖的掏钱给店主,于是,新的桌子换上了……
“不好意思了,这是赔偿。”虽说是西北的沙狐,沙狐皇还是学着鳄省的道歉方式,店主很满意。
而这时候,白月初在那里也在继续着,“这样子得敲到猴年马月才能想起来!”
这声音让女沙狐妖感到多少友谊点儿为难,“这方法太笨了!”
“实际上,我们,从九百年前一直在努力直到现在”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白月初吃完、擦好嘴后,和几位一起,往外走边走边想。
上了外面的立交桥,白月初还在埋怨着:“你们这几百年坚持到底,的确很不容易,但是,支持你们的动力到底是”
“皇上!您让卑职好找啊!”居中的一位笑道,语调显得很有威慑力,仿佛灰褐色军阀时期,执掌军统的大人物。
“大仙!快救我!”刚才还敲碎了桌子的沙狐皇,此时倒是个小孩子样,不由得扔下拄杖,回身紧紧搂住白月初,泪流连连……
“皇上,请跟卑职回宫去,”那位继续道,“为了社稷继承大任,繁衍后代吧……”
“是不是只有取了正妻才能继承大位啊?”白月初在想,这时候,那三位壮实的巨妖上来,先对各位拱手作揖,紧接着,就麻利的把沙狐皇给架走了……
“大仙!一切靠您了!”沙狐皇像是被含冤拷走的古文人一般喊着,“吾儿继承大位之后,朕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然后,随着云彩消失了……
“我……大概懂了,他为什么有那么强的动力了……”白月初感慨着后宫的隐藏的暴力是多么的可怕,汗流,不由得想到电视上那句台词:“单身汉,单身汉,只要你保持单身,就还是一条汉子……”
“那你呢?”白月初目送沙狐皇被臣下掳走后,转身,对女沙狐妖道,“支持你这么多年的动力是……”
女沙狐妖多少感到意外的,在那里搂着梵云飞,像是带着心爱的宠物伙伴儿那样……
“你不过是家臣,即使…”白月初没有全转回来,只是侧看着,拿余光扫着周围“即使你家皇子继承大位,你能够加官进爵……也犯不着,跟着这蠢货……受累九百多年吧?”
这时候,所有的感觉一起涌上了她的心头,呜咽的她紧紧抱着土狗狗样的梵云飞,像母亲一样,终于她深呼吸了一口,她紧紧地闭着眼,仿佛不忍看在身边仅有的亲人“我是个孤儿,从小跟殿下一起长大的,只要殿下能觉得幸福,用……哪种……方式,都无所谓了……”
白月初在那里,默不作声……
“那对儿忆梦锤,是我攒了三百年的工钱买的,如果……您能帮殿下他破镜重圆,就送给你了……”女沙狐妖说得很慢,但却没有一点迟疑的意味在里面。
白月初本来就有点儿动心了,此句话瞬时坚定了他的决心,一把抓住苏苏,使眼神儿让她抓紧自己,同时,紧紧地捉住梵云飞,开始蹿。
“成交!后面就交给我好了!”
白月初边跑边掏出那半颗御水珠,对被抓住尾巴的、土狗狗模样的梵云飞说着,“土狗,把你的宝贝拿好!”
随着梵云飞的左脚触碰了那半颗珠子,他身边儿的气就开始发亮了,瞬时,恢复了人形,左手握紧御水珠,成了那个晚上电视台时的样子,随着沙尘的飞起,他和白月初一起飞跑着。
“呼!!”梵云飞顿时感觉舒服了,“没有这法宝真麻烦每天只能施法两分”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找遍了军娘家”白月初索性!
“没看见那半颗珠子,”白月初伴着风声,清楚地问着“你怎么知道的……”
“啥?”梵云飞看来是没听懂,只管飞奔……
“你怎么确定”白月初继续着提问,“她是你那军娘的转世?”
“我们用沙妖特有的宝贝买通了地府轮回往生部门的判官”梵云飞倒是比较干脆,“查到的”
“靠!把宝贝花在这地方……”想到这里白月初差点儿骂出来,但只能干叫着,“死有钱的!活该你现在是个穷光蛋!”
“臭小子!你才穷光蛋!”梵云飞下意识的回击道。
“两位哥哥不要吵架嘛……”苏苏在那里打圆场说,这时候,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呢?
话说,另一边儿,就是军娘那里,手术倒是很顺利的,但出乎大夫的意料,那半截儿御水珠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这,这是……”厉女士在那里躺着,多少显得吃惊的,仔细端详着这半颗珠子,“仿佛依稀的记忆来了……但又想不太清楚”
“这颗胆结石、它的形状……真是罕见啊,不如说更像夜明珠……”任之磊大夫在那里好生奇怪的感慨着,他弄不明白这为什么会发生……
无形中,两边儿的珠子像是彼此呼应般,对在了一条线上,这时,无论是梵云飞这里,还是厉女士那里,都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像是两根磁铁之间的怪力一般……
这时候,正准备给她更换注射液的护士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紧接着,整瓶的液体又不知怎么的喷涌而出,几乎是垂直的落到了厉女士的头上,吓得任大夫也下意识的往后躲避。
“对,对不起……”很出乎意料的道歉,厉女士反倒没有说什么,好像是正在鉴赏宝玉的时候,被突然的一声雷给唬住了那样,双手向上,呆呆的……
与此同时:白月初和梵云飞那里也是状况频出:
刚把御水珠收好,天上的鸟雀便落了下来,砸在梵云飞头上,他稍稍一躲,鸟儿就侧过去了,白月初则为了护住苏苏,头上挨了一下子花盆……
“啊……对不起!”楼上那位女孩儿掩口惊讶着道歉——而白月初也顾不上了,简单的瞟了一眼继续飞奔。
接下来是不知道从那里窜出一恶狗,紧紧地扑了上来,被梵云飞躲过,于是咬住白月初的裤腿儿,下一瞬间,不知道怎么的,一条蛇蹿到了梵云飞的裤脚上,使劲儿地往里钻,梵云飞沙化,甩掉了蛇,也继续飞奔。
这一关才过,下一条街道则是大堵车,他们只好从车顶跳着走,苏苏虽说紧紧住着白月初,也被晃得左右摇摆,像风暴中,舰艇上的旗帜一样。
好容易转了弯,蹿到居民楼的小道上,有一位正在那里浇花,水管子就是不出水,等到他们过来,俩儿男士顿时被喷了个如落汤螃蟹一样,梵云飞只好再次沙化,然后边跑边控干水,苏苏则是掏出手巾给白月初擦脸。
“你,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麽,啊哦!”白月初才说半句,两位就踩到了什么,脚一滑,几乎同时向一处倒去,
“好像有点……嗷……印象……”这是梵云飞的声音……
然后,白月初他们努力停下,站稳,这一次急刹车似的,苏苏几乎像链球一般被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