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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平静生活

就这样,三个人在小溪林这个小院中长住了下来。江裕自知自己的武功和江湖经验,都不能与他们相比,追查凶手和报仇的事,自己还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不给他们添乱,老老实实地做引诱凶手再次现身的“诱饵”。

所以,他每天专心守在墓前,刻苦埋头练刀,勤奋不息。时间一天天过去,那个猜测中的凶手最终也没有现身,或是露出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了解和彼此熟悉,萧白渐渐释疑了江裕的杀师之嫌。

江裕的生活内容,单调执着,每天吃喝拉撒睡之外,除了练刀还是练刀,心无旁骛。他虽然资质不高,好在勤能补拙,竟然靠自己一个人逐渐的掌握了快意刀法的要领,武功明显进步起来。

萧白每天寸步不离守在江裕身边,对江裕练刀只是静静旁观,也不作声,也不指点,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对江裕身周环境的探测上面,每一时刻萧白都期盼着那个凶手会突然出现,向江裕实施抢夺。但是,很可惜,事情没有按照萧白的意愿发展,一直都没有发现所谓凶手的影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白渐渐不肯局限于江裕身边,每天会偶尔抽出一些时间到小溪林四周查探,最开始只是宅院四周数十丈的范围,一点点扩大到小溪林周围数里,甚至数十里的范围。到后来,在江裕身边的时间反而少了,大部分时间都被他用来在外围追查凶手。

胡昂每天的生活也很简单无聊。最开始的时候,要么陪在江裕身边,要么陪在萧白身边,要么自己独自练功。胡昂是个爱惜羽毛的人,把声誉看得很重,自律性很强。快意刀法是武林绝技,独得之密,胡昂不愿意落下偷师盗艺的不良污名,加上江裕的武功实在太低,所以,他即不愿意和江裕切磋武艺,更不愿意干扰江裕练功,陪在江裕身边的时候就比较少。胡昂在陪江裕的时候,也和萧白差不多,注意力根本不在江裕身上,而在防备凶手突然现身上面。

萧白的心思全在追查凶手,替师父报仇上面。胡昂虽然有很多时间都陪在萧白身边,萧白却很少有心情与胡昂比武较技,印证武功。胡昂理解萧白的心情,所以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无聊中度过的。

不过,胡昂还是真心想帮助萧白的,他自觉地与萧白达成默契分工,配合萧白追查凶手。最初那段时间,萧白天天陪在江裕身边,胡昂便比较注重到小溪林外围去查探动静。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萧白对江裕的保护力度越来越弱,在外围探查的时候逐渐增多。胡昂就反其道而行,相应地调整自己的行动,反而是他陪在江裕身边,保护江裕的时候较多了。

不知不觉中,年复一年,数载的光阴过去了,萧白追查凶手依然是毫无头绪,在不甘心的驱使之下,萧白追凶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甚至于外出百里千里,一去数日数月不归,足迹渐渐遍布大江南北。但自己的恩师“天下第一高手”——武圣人之死,还是沦为了武林不解的悬案,成为轰动江湖的难解之谜。

这数年之中,胡昂成为陪伴江裕左右的良师益友。胡昂一方面很敬佩江裕的刻苦执着,敬重他淳厚的本性,另一方面,也感受到了江裕也想为武圣人之死尽一份力的赤诚之心,很想帮他。胡昂还想到,江裕刀法一天练不成,就一天不能让人放心离去,宝刀和刀谱也就会一天处在危险之中,自己不可能老是守在江裕的身边保护他。所以,在江裕练功遇到瓶颈和困惑的时候,胡昂不再怀有避嫌的心理,而是乐于主动指点迷津。在胡昂的辅助指点之下,江裕的武功得以突飞猛进,很多萦绕心头的困惑之处得以豁然畅通。

萧白又一次在江湖上追寻凶手很长时间,一无所获,返回小溪林后,忽然变得沉静了许多。胡昂见他一时没有外出的意图,便提出想要离开一段时间,想到江湖上再去游历一番。

萧白对胡昂多年来替自己守护小溪林表示感谢,对于胡昂提出代替自己继续在江湖上追查凶手没有回绝,却也没有把这件事强移到胡昂身上。胡昂离去后,萧白又开始守候在江裕身边,只不过这一回,更多的用心放在了守墓上面。

江裕始终兑现自己的誓言承诺,一直守在武圣人墓前练功,每天都是那十几式的刀法,反反复复,翻来覆去,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厌烦,刀法招式已经越练越是纯熟,快意刀在他的手掌之中运用起来也是越来越灵活,慢慢地终于呈现出了小成的迹象。

萧白武功底蕴非常深,带看不看的只瞧了几天,便看出江裕练习刀法中的许多问题和毛病出来。出于善心,萧白便一一指点出来。江裕先是受到胡昂几年的指点,现在又得萧白的指导帮助,武功越练越有成色。

江裕在受教之中,对胡昂和萧白的武功造诣更是钦佩不已。他曾对胡昂和萧白分别提出过,一起参习修炼快意刀的建议,江裕认为这样做对自己的修行进展有好处,对他们二人的武功成就也将有莫大好处。但是,却被胡昂和萧白明确拒绝。

胡昂拒绝的理由是,自己本身的武功还没有练习到最高境界,刚刚得到武圣人的指导突破到一层新天地,不能舍了自己的根本,心存他念,反而误了自己原本的艺业。萧白拒绝的理由是,快意刀是老师赠给江裕的。另外,知道自己的成就和天赋都在剑法上面,刀法根本不适合自己,自己不能舍本逐末,因小失大,贪图刀法而荒废了自己的武功成就。

能够抵制住习武人最大的诱惑,不为被武林界誉称为“天下第一刀法绝技”的神功所动,江裕对萧白和胡昂的为人,佩服到了五体投地,对他们也更加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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