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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瓢泼大雨,王寅老贼终放松警惕,同手下吃酒作乐。而留在客栈的车马,只有一名手下同车夫看护!
天赐良机啊!
林翘缩在街角,任凭冰凉雨水直往脖子里灌,却毫不在意,心中血气奔涌,兴奋的一时难以言表。
受了这么多天罪,吃了这么多的苦,今日,老子要连本带利一起找回来!
没有丝毫迟疑,林翘不顾路上泥泞打滑,闪身跑回镇子北首的小客栈里,钻进柴棚,掏出山寨版的索格超级黑刃,对准青花骢,咬牙切割起来。
一路走来,汤隆在包袱里放的盘缠早已花地七七八八,林翘每日只靠硬饼就水饱肚,搞得胃里直泛酸水。
无奈之下,林翘只能打起了青花骢——身上华丽鞍具的主意。颈前鸾铃,鞍上扶手,均是银子打制而成,切下来直接就能当钱用。
在自己的计划中,银子特别重要!
寒铁打造的索格波伊特黑刃异常锋利,抠点银子自然不在话下。
喊过蹲在马厩里张望的伙计,丢去块碎银,林翘随意吩咐道:“衣衫湿湿的好不难受,你去替我买件皂色衣裳,打几角酒去寒。对了,顺便再走药铺,称上半斤巴豆,要磨成粉末。剩下的赏你做跑腿费。”
伙计年约二十来岁,高高瘦瘦的很是机灵,接过银子一掂量,估摸出自己能落下半两多后,立即点头哈腰应下,根本不问对方要买巴豆做什么,穿了蓑衣便急急钻进瓢泼雨中。
想要真刀实枪的杀死王寅,以自己现在的武艺,风险太大,成功率几乎为零。所以林翘退求其次,准备先剪其羽翼,摧其心神,从精神层面上,将他搞死搞残搞怀孕!
拿根柴棒,参照方才记下的客栈和酒馆地形,在地上勾画一通,林翘皱着眉,沉思会后,将想定的计划反复推敲,等到伙计匆匆赶回,这才用脚擦掉痕迹。
一件崭新的皂色劲袍,半斤磨成粉末用牛皮纸包着的巴豆。外加一只焦黄肥嫩的烧鹅,两角烫得正温的黄酒,伙计操办得极为妥帖。
这么短时间,就完成自己的交待,手脚挺利索嘛。林翘看着脸带巴结笑容的青年伙计,心中一动,问起对方名姓。
“小人姓任,贱名一个才字,客官唤俺小任就成。”
小任(人)?任(人)才?这名字谐音也太搞了点吧。
憋住笑意,林翘随手又扔过一两银子,道:“小任啊,我那匹马娇气的很,你去小心喂些细料,等会自有吩咐。”
又得奖赏,伙计任才千恩万谢,临出门还特意讨好道:“小人在镖行做过,喂马活计最是拿手,客官尽管放心,小人保证把您这匹宝马给伺候妥帖。”
把马伺候妥帖?
林翘目中光芒一闪,忽有所悟,低头沉思片刻后,不禁嘿嘿笑了起来,脸上表情阴险的让人发指。
吃饱喝足,林翘向任才借了件伙计衣裳,又让他多备些干草细料,用防雨的油毡布包好堆放在青花骢鞍后,带到镇子南边小巷里,等自己在外面一打招呼,就把马牵出来。
一切准备完毕,林翘给自己重新伪装成王寅手下的大汉模样,内衬伙计衣裳外套皂色劲袍,将碗残酒浇在身上,然后打起雨伞,大摇大摆去往镇上唯一的酒馆。
酒馆雅间内,气氛极为热烈,一个唱曲儿的妓人正咿咿呀呀地卖着嗓子,大汉们推杯换盏,个个醉醺醺的,彻底回归绿林豪杰的生活,哪会注意到一道可疑身影闪进后厨。
“给雅间的大爷们加碗醒酒汤!喔,这锅鱼汤到是不错,一并端上去!”皂衫黑靴,又操着江南口音,装作酒意上头的样子,林翘嚷嚷两句,冲陪着笑脸的厨子叫道:“好久没吃肉包子了,哝!你去对面买上一笼过来。”
一块碎银,起码有三两重,便把对面包子铺买下也是足够!
厨子立时一窒,将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下,确认眼前醉汉是认真的后,立即眉开眼笑,不顾外面大雨正急,从后门悄悄溜出去,哪怕因此会多绕路淋雨,也不愿让外头伙计掌柜的发现后分匀赏钱。
嗯,外财勿贪,贪心生祸,希望你呆会挨揍的时候能记住这个教训。
林翘嘴里嘀咕着,把半斤巴豆药粉尽数撒在锅中鱼汤里,稍一搅拌,便出锅装盆,
好遗憾啊!砒霜味道刺鼻,蒙汗药自己又弄不到,能选择的只有这无色无味的巴豆了。
不过片刻,厨子就冒雨急急跑回来,围裙下鼓鼓囊囊热气直冒,正藏着一笼皮薄馅多的大肉包子。
打着酒嗝,林翘接过包子后,故意磨蹭不走,直到厨子瞧了眼鱼汤,讨好般喊来伙计,嘱咐送给王寅等人所在的雅间,这才晃晃悠悠的出门而去。
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趁对方人手分散,解决看守马匹的护卫。
同福客栈,小镇上最大最气派的一家。一名肩搭抹布的伙计,趴在柜台前双手托腮,无聊地看着街上雨景。
这时,一名穿着皂衫黑靴的人影,脚步踉跄的走进院里。身上酒味熏人,怀里还抱着坛酒,虽被一顶油布伞遮住面容,但伙计还是一眼认出对方,正是那群盛气凌人的南方大爷。
“爷爷们要喝个尽兴,不许打扰!”大着舌头,林翘张嘴就是江南口音,冲柜台旁的伙计吆喝一句,便晃悠着穿门过廊,直奔后院马厩。
一转过墙角,林翘立即丢掉雨伞,脱下外衣,露出内里灰布短褂的伙计服饰,将寒铁黑刃反手握着,怀抱酒坛,冒雨一溜小跑奔往马厩。
大雨磅礴,同伴都在饮酒作乐,留守的两人却依旧尽职尽责。
坐在拴马条石上的皂衫大汉,腰挂佩刀,头包红巾,应该是留下的王寅手下。而旁边缩在草堆上的粗布短衫男子,当是随行车夫。
短短一瞥间,林翘已确定格杀次序,当下故意将酒坛捧给皂衫大汉。并学着伙计的语气,讨好道:“二位大爷!雨冷天湿,俺家掌柜让小人送坛水酒去去寒气。”
一身伙计打扮,又是当地口音,皂衫大汉哪里会怀疑,当下笑嘻嘻接过。不料对方手腕忽翻,寒芒一掠而过,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觉脖间一痛,意识瞬间消散。
这一刀,林翘所用的力气极大,几乎将气管食道动脉甚至颈椎骨统统割断!
一手接住掉落的酒坛,另一手揪住向后仰倒的大汉身体,猛甩而出,林翘如头敏捷猎豹般扑上,一把掐住还没搞清状况的车夫咽喉,不容对方惊叫出声,虎口一拧,喀嚓!
干净利落地解决两人,林翘回眼扫视一圈马厩里满满的高头大马,这才呼出口长气,松缓开紧张的心情。
“赠马之恩,当以巴豆为报,望尔洗好脑袋,待爷爷下回来取!”
蘸着鲜血在墙上写下行大字,想像着王寅看到后的表情,林翘不禁嘿嘿低笑,积攒多日的恨意总算得到发泄。
老子打不过你,报不了仇,那就杀你手下,抢你战马,叫你日夜难安!
用学自段景住的秘法,在每匹马嘴中塞进枚麻核桃,防止惊惶嘶鸣。又给王寅的赤火驹装上马鞍,把战马一匹接一匹的用缰绳系成长龙。准备牵走时,转身却看到那辆被油毡布遮盖严实的马车。
时间虽然急迫,每多停留一秒就多一份危险,但林翘最终还是屈服在好奇心之下。
割断绳索,掀开油毡,检查过车上装载的物件后,林翘愣怔好大一会,随之便是止不住的狂喜。
车子上除了红枣、核桃、毛皮这些土特产,竟还藏有盔甲、兵器!
几张好弓、数捆羽箭,上等好铁铸成的朴刀锥枪,以及八套精铁连环甲!
而一具锦缎包袱里,放的是套镔铁打制成的铠甲,甲片坚韧,装饰华美,做工极其精良!
另外一条长近四米的黑色布套里,装着杆黑柄长枪,枪杆沉重坚韧,枪头形如芦叶,尺长锋刃雪亮,看着就令人心下生寒!
对方哪来的此等精良兵器和盔甲?
要知道,连师父王进这样的经略府枪棒教头,也只是穿铁锁甲用白蜡杆大枪。像这种华丽盔甲精良兵器,最起码得是将官一级!
这都不算什么,等到打开只藏着最严实的檀木箱,瞬时闪耀出的金光,几乎映瞎那双钛合金星眸!
五两一锭的蒜条金,码得整整齐齐,横八竖六,上下四层,整整九百六十两黄金!
我靠!近千两黄金?
林翘狠狠掐了下大腿,几乎不相信眼前所见!
一两黄金兑换十两白银,一两白银可换两贯钱。这一小箱便相当于两万多贯!而通红饱满的大枣下面,竟藏着五只檀木箱!
腰缠十万贯,寻死到延州。
老贼王寅莫不是传说中的土豪,带着这么多钱赶路?
怪不得!这群家伙一路小心谨慎,绝不放松警惕呢。自己还道他是胆小怕死,防着自己暗算偷袭,原来竟带有如此财富!
尼玛!老子这要是客气,还算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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