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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无意的泄漏出身份,牵连帮助自己的热心朋亲被官府通缉,使得对方只能放弃家业逃亡,最终无奈地选择上山落草。
这是梁山好汉们常干的事情,林翘每每在书中读到,都是深恶痛绝。却没想到,自己今日也得来上这么一遭!
戴上斗笠,暗藏兵刃,林翘怀揣着万分愧疚,只能再次冒险进城,拯救浑不知灾祸即将临头的汤家老小。
事态紧急,如果不能把汤隆家眷接出来,或是出了什么差错,林翘必定会内疚一辈子,以后哪还有脸再见汤隆?
驾着一辆遮挡掩饰的马车,林翘三人扮成大户人家护院模样,使钱买通看守城门的兵丁后,一路挥鞭急赶,来到鼓楼街内的庆安坊。
庆安坊外依旧安静如常,一只无比肮脏的灰狗趴在门旁,懒懒的抬起头,注视着急速驶来的马车。
还好!自己反应迅速,抢在捕快们之前赶到。
林翘暗自庆幸,当即指挥马车绕到汤宅后门,稍作分工,石秀留在外面放哨,林翘和杨林两人也不叫门,直接翻墙而入。
汤家人丁不旺,父母均亡,发妻汤大婶又无所出,为此买来名小妾想要传续香火,除此外还有两名仆妇一名看门老仆。
杨林自去前院,把看门老仆用绳索捆住,又拴上大门,威逼两名仆妇退到后院。林翘则直接找到汤大婶,只言汤师叔私卖兵械一事案发,正在城外脱不开身,叫自己来接了家眷,准备投往华州避难。
林翘过去常来汤宅走动,汤大婶知道他和当家的关系不一般,加上汤隆偷卖兵械的事情也有耳闻,这时哪里会怀疑。只吓得六神无主,一脚瘫倒在地,哭天抹地起来。
妇道人家哭起来,怎么也劝慰不住,反倒把那小妾也引了过来。得知汤隆犯事后,也是惊得直抹眼泪。
正在乱哄哄哭做一团时,在巷子头守望的石秀急匆匆翻墙进来,叫道:“快走!快走!有公差过来了!”
自从痛失爱子后,廖太守常常整治这群捕快差役,几位捕头都是苦不堪言。这时听到泼皮庖五来报,说汤隆勾结少华山强人当街行凶,那还不跟打了鸡血一般?反应速度,比林翘预计的要快多了!
时间紧迫,林翘再不能温言劝慰,问明那小妾不愿跟着逃亡后,便给杨林使个眼色,自己拉起汤大婶,说声告罪,半扶半拖的带出后门。
巷子口已经站定两名差役,见到林翘后,立刻大声呼喝,命令站住接受盘问。
一见到那身差役装束,新仇旧恨瞬间引爆,林翘声如冷铁,杀气爆棚,低喝道:“宰了!”
闻声而动,坐在车前的石秀探手抽出把腰刀,嗖地窜下车辕,发挥出拼命三郎的本色,闷声不响迎上两名差役,刀光闪动,鲜血飞溅,干净利索把对方剁倒在地!
“走!”
林翘咬着牙,吩咐声汤大婶坐好了,然后接过石秀手中马缰,挥舞马鞭,不顾大街上行人惊叫着闪躲,把马车速度提到最高,在闻讯赶来的差役喝叫声中,如同飙车党,从十字街口来个惊险绝伦的漂移,一路飞驰绕向北门。
必须赶在大队差役来到之前,逃出延安城!否则惊动守城兵丁,四处城门一关,自己几人真成瓮中之鳖了!
在延安城四个城门中,北门人流最少,把守城门兵丁们的油水也是最少,盘查也是最松。因此这里便成了许多商贩偷税的所在,只须花上一半好处,就可以把货物带进城。
此时正值响午,十来名兵丁懒散的缩在门洞里,边闲聊着家常,边躲避着凛冽寒风。远远看到有辆马车疾驰过来,惊讶于那飞驰的速度,为首押队官当即亲自迎了上去。
“干什么的?跑那么快,不要命啦!”押队官一口浓重延安腔,打量着浑身尤带杀气的石秀,脸色慢慢严肃起来。
“军爷!大冷的天气,该请您吃碗臊子面暖暖身子。”林翘手腕一翻,三两多碎银已经硬塞了过去,硬压着心头杀意,满脸讨笑道:“俺家大娘要回娘家看病重老爹,怕晚了就见不得面啦!还请军爷抬手则个。”
林翘同样是一口地道的延安腔,把个大户人家的仆人演得活灵活现。那押队官皱眉掂了掂银子,又探头看看马车厢里坐着的中年妇人,稍一犹豫,竟连象征性的盘查都免了,直接挥手放行。
这眼里不漏沙子的老兵痞,定然嗅到了什么味道。只是碍于自己两人的亡命徒模样,才不肯多事。
古语说的对,狠得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急匆匆出城,先向北走得十余里,然后折返向东,远远绕个大圈,终于在寅时前抵达乐盘镇。
杨林马快,从西门出来便追上史进等人,正躲在镇北一处野树林里。见到林翘赶来后,手一抬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示意全部搞定。
全都灭口了?自己只是让他看住那小妾,不要让对方报信,怎地竟把人都杀了?难道好汉们动动手,就是灭门的节奏?
不等林翘诧异责问,汤隆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焦急叫道:“翘哥儿!如今怎生是好?”
把汤大婶搀扶下车,林翘满脸羞愧,对着急慌的汤隆道歉道:“汤师叔,都是我惹下的祸端,却连累了您和大婶。”
汤隆早听史进解释过原因,这时夫妻相见,心中块石头落下。又见林翘和史进一起向自己郑重道歉,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唏嘘感叹会后,在众人劝说下,决定先随大家上少华山落脚。
因为走得急,汤大婶根本没有收拾金银细软,所有家私都被扔下。女人家嘛,想起来难免有些可惜。林翘听到她对汤隆抱怨后,便又承诺道:“大婶放心,这件事因我而起,所有损失都会给您补上,包您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从王寅那抢得的五千两黄金,林翘至今还没动用过,这时承诺起来,自然信心十足,颇有财大气粗的感觉。
而史进等人也开口劝慰,尤其是酒醒了的陈达,争着大包大揽要掏腰包赔偿汤家的损失。到叫汤大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众人在林内说了会话,打发喽啰去镇上买来熟肉面饼,好歹吃过后,便依照林翘安排,连夜赶路奔回少华山、
当下大伙或骑马,或乘马车,护着装载有遗骸的大车,星夜疾奔。一路上遇见有税吏差役盘查的,能应付过去就让杨林应付,实在不行,便露出本来面目,各亮兵器驱散便罢,一切全是为了以最快时间赶回少华山。
不惜暴露行踪,也要加快速度赶路。如此做法,完全是害怕耽搁时间,会被延安府来的追兵撵上!
差役捕快们追上来,自然不怕,凭大伙们的强横武力,还不够塞牙缝的。
但汤隆可是经略府的军器所头目!手中掌握有大量兵器铸造技术,以及各地堡寨的兵备配置等机密。以老种相公那等谨慎作风,绝不容许汤隆有投效敌方的可能,一定会派轻骑循迹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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