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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结识这样义胆云天的好汉子,必须要庆祝一番。
当晚林翘便邀来师兄史进,在自己居住的院子里,亲手整治了几道下酒菜,开了坛西凤烈酒,为石秀压惊洗尘。
山寨里条件有限,林翘也只能因材做工,烧了一大碗红艳诱人、咸甜可口、肉香扑鼻的红烧肉,再配上几盘时鲜菜蔬,如此简单的家常菜,却把史进和石秀两人吃的满嘴流油,不知说了多少赞美的话。
三人年岁相近,又同为热血青年,酒酣耳热之下,谈的极为投机,一直欢饮到深夜才散。
次日黎明,虽然宿醉难受,林翘照旧早起,在小院里端着芦叶点钢枪,一边演练枪法,一边琢磨将棒法要诀融入到枪招内的方法。
在华阴城血拼县衙那一战,当时被情况所逼,全程全力施为,哨棒之下,一招一命,异常的干净利索。如果换成长枪,那又会是什么效果?
抛却多余花招,每一枪都用尽全力,只求一击必杀?
还是像那日对战史进一般,攻敌不备,虚中有实奇巧多变?
隐隐中,林翘仿佛瞧见一丝通往枪法大成的捷径,却又分不清迷雾,难以把握。
朝阳东升,百鸟齐唱,随着喽啰们逐渐醒来,沉寂一夜的山巅重又焕发活力。
院子里还有几间空屋,昨夜喝的晚了,石秀随便收拾了间住下。这时被林翘的晨练动静惊醒,看着心痒,忍不住大声称赞。而林翘正好在顿悟关头,便开口邀其切磋一把,尝试新的想法。
一身合体的灰色劲衫,红锦包腰,紫巾缠头,下巴刮得发青,石秀这身新换的行头,极其惹眼,随意抄了柄朴刀往场中一站,剽悍气息扑面而来。
好一个拼命三郎!
林翘暗自点头,招呼过后,两人便各展手段,舞枪挥刀斗在一起。
作为排名第三十三位的天慧星,石秀一身武艺非同小可,比陈达要高出不少。尤其是一手破军刀法,出刀迅疾,犀利毒辣,让林翘抵挡得极为吃力。
地上步战,以长近四米的芦叶点钢枪来对付身法灵活的对手,确实有些不便,难以发挥出枪法威力。
换做前几日,说不定十几个回合过后,林翘就得被石秀逼进内圈,只能弃枪认输。但正值突破境界关头,面临不利局面之下,反而更激发出林翘对于枪法的感悟。
咬牙坚持十个回合之后,林翘仿佛已经摸到了门槛。见对方再次舞出刀花撞来,当即枪尖斜挑,一招穿云式径自刺出,枪尖所指方向,正是石秀想要突进内圈的缺口!
千防万防,终有疏漏。既如此,干脆放开,只凭速度料敌机先!
也就是说,如果石秀继续前扑,就等于自己撞上枪尖!
缩身退后?那就枪杆拧转,以棒法中的横扫千军贴地抽出,逼着石秀以朴刀招架。
以十成力气,配上赤牛筋枪杆的弹力加成,等枪刀相碰时再用出震字诀。瞬间爆发出的力道,几近千斤!别说石秀了,就是史进在此,也绝对硬接不下!
啪!脆响过后,石秀虎口差点震裂,朴刀脱手而飞,踉跄着连退几步后,一跤坐到在地。虎目大瞪,满是惊疑的看着对方。
这是什么枪法?怎地如此怪异?一击之下,竟带着如山崩般的力道?
而林翘却傻傻地站在原地,保持着端举长枪姿势不动,星目中迷惘浓重,半响才光芒闪动,清秀面庞上喜色浮现。
就是这般!料敌机先,后发制人!心意六合枪法的第三重境界——心随意动,自己终于突破了!
………………
喜事临头,林翘精神大振,简单吃过早饭后,便带着石秀去聚义厅见过史进,并且当着大伙的面,替石秀讨来个大头目的身份,专门负责山寨里的哨探等事。
自担任了少华山五当家后,史进便想把警戒哨探一事,交由林翘打理。可林翘忙于练习枪法,一直无心理会,如今有了石秀,正好把这哨探的事情拾落拾落。
总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吧?史进朱武等人虽然不在意,但自己也得有个数,别让底下喽啰们说闲话才是。
随后,又带着石秀去山寨营地,从新入伙的厢军勇壮里,挑上十来名身手敏捷的回来,全盘委托石秀进行训练。
兵器、银钱,要什么给什么,为此还单独跑去找了趟朱武,把少华山的眼线名册索要过来,一并交与石秀掌管。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好歹在特警学院苦过四年,这点结纳人的手腕还是有的。
转眼间,四日过去。现在的少华山财大气粗,招拢来许多流民游寇,独秀峰的山寨又扩大了一圈,容纳有近五千人口,喽啰们已经达到一千三百之数!
而周遭村寨慑于少华山打破县城的威风,均派人送酒送肉,巴结讨好,免得大王们一个不爽,派人下山掳掠。
因此,山寨里连日酒肉不断,连依附的家眷都改成每天三顿饭,几位当家更是整日醉醺醺的,便连陈达都直嚷嚷肠子里油水太多,想要弄点清淡的涮涮。
“瞧你得瑟的!不知是谁抱着酒坛子不撒手!”杨春性格谨慎,与陈达正好相反,没事听听两人斗嘴,到也是少华山一大趣事。
众人哄堂大笑中,林翘却敏锐察觉到朱武笑容勉强,似乎面带担忧。吃了几碗酒,又见其抽空出去,招呼几名负责哨探的小头目过来,询问周边各州县动静。
林翘不由心中疑惑,考虑下,终凑前问道:“朱哥,可是担心什么事情?”
见林翘凑过来询问,朱武稍稍犹豫下,便拉着坐到旁边长条凳上,苦笑着低声道:“这番打下县城,获利颇丰,咱们少华山的名号也传扬了出去。但从根本上来看,并不是什么好事。”
打破县城,杀官劫粮,这可是能惊动皇帝老儿的大事件!远非拦路抢劫杀富济贫那等小打小敲能比!
况且,华阴县又是联系关西五路的战略要地,正与西夏纠缠不休的庞大西军集团,岂会容许后路不稳,补给不顺,任由山匪猖獗?
陈达和杨春两人只顾打破县城后的爽快,不懂得其中隐藏的厉害。史进和杨林或许暂时想不到那么长远,但号称神机军师的朱武,早在攻打之前,就已经料到随后而来的风暴危机!
因此,朱武满面担忧,连连叹道:“咱们少华山在官老爷们的眼里,原本只是个癣疥之疾,不足道哉。可现今打破县城,威胁到关西五路的屁股,怕已经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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