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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中,宫姗墨似乎来到什么地方,而且四面都是白白的雾,根本看不清身处何地。宫姗墨就这样走着走着,在潜意识中,宫姗墨想要走出去,可是不管她走到哪里,似乎都只是原地。
拨开白雾,对面还是白雾,宫姗墨奇怪地看着周围,明明自己是有意识的,而且还很清楚地掌握自己的意识,可为什么感觉还是有一层膜,将自己隔离在了一个小空间里。
周围,是可怕的安静,恍如世间只剩下宫姗墨一人,仿佛一切都消失了。宫姗墨心中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到底哪里才是梦,哪里才是现实。
“小夜……,楞头青……,你们在哪儿?”宫姗墨对着空气呼喊着,可是回答她的只是一阵一阵的回音,似乎,这个地方空旷地有些过分了。宫姗墨只好继续往前走,她知道,她不能停留,一旦停下来,便失去动力,便更加走不出去了,只要还有希望,她便不会停留。
而自从宫姗墨呼喊了宁瞳卿和君夜,无论宫姗墨走到哪里,都会听见那一阵阵微弱的回音,久久不退。好像这里的空间似小似大,模糊不清。
忽然,白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模糊的楼房,模糊的花园,还有一些模糊的人,一切都是那么模糊。终于看见人影的宫姗墨走上前,站在一个来人面前,疑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只是那人似乎没有听见宫姗墨的话,更没有看见宫姗墨,就这样直直走向宫姗墨,下一刻,这个人竟然穿过了宫姗墨,并且毫无知觉地向远处走去。宫姗墨有些懵了,她赶紧摸摸自己的身体,但是发现自己还是能触碰到自己的,那为什么那个人直接穿过了自己?不由一阵冷汗,当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就可能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那人竟然不是普通人?
宫姗墨只好继续走着,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可是,无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个院子。而且没有人能看到她,也不能触碰到她。这种感觉就像明明你就在这里,却无法证明你在这里。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宫姗墨也渐渐地不再考虑着如何出去。似乎至始至终,她就是这样,越是会慌张的时候就越会冷静。现在,她仅仅在观察着这里,即使她所能看到的事物依旧是模糊的。
与其说是在寻找出路,不如说是在瞎逛,而且,这里的楼房似乎都是大同小异,要不是宫姗墨观察仔细,说不定她又认为自己在原地打圈了。
不知走了多久,宫姗墨似乎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虽然是模糊一片,但从外面的景观来看,这栋房子可以说是晶莹剔透,仿若仙玉所成。宫姗墨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几翻思考之后,宫姗墨还是觉得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进去看看,反正自己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说进就进,走上前,宫姗墨缓缓推开门,但在触碰到门的那一刻,宫姗墨不禁眉头一皱,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这门并不是玉所成,而更像是冰。其实,玉与冰并不难分,哪怕是没有温度,也能分得出来。
但,对于宫姗墨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这样一点,因为如果是玉所成,就算所需天价,也不是没人能完成,毕竟天下能人能仕不在少数。但它竟然是冰所铸造,要知道,在这种露天的地方,别说是用冰造成一座房子,就连施工也是不可能的,即使成功铸造,也决定不可能留存下来。
如果不是仙物,宫姗墨绝对不会相信这世间竟然有这种东西。哪怕是玄冰,也不可能保持住这样的模样。
因为它的奇怪,更加引起了宫姗墨的好奇心,这会,就算有人叫宫姗墨回去,宫姗墨也绝对不会回去。既然有幸见到这一奇观,其中必有奥秘,而且,既来之,则安之,而且,现在不是后退和害怕的时刻。
宫姗墨大步一跨,毫无畏惧地走进了这座房子。但又令宫姗墨奇怪的是,里面的设计和外边的那些普通房子竟然差不多,石阶,石桌,房梁,房柱,甚至还有花草树木,只是,这些都是冰所铸造而成。
简单的设计,没有过多的装饰,就连院子,也只是寥寥几物而已。宫姗墨不再停留,开始走进内堂里,她本能地觉得,那里,才是最棒的,最重要的。
只是,当宫姗墨越发走进内堂时,周围的事物就越发模糊。宫姗墨试着去碰触它们,却毫无征兆地直穿而过。忽然,宫姗墨感觉到周身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旋转起来,似乎又是当初的那种晕眩。
宫姗墨赶紧后退想要抓住身后的柱子,却不小心一个抓空,狠狠地摔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宫姗墨刚才想要抓住的柱子竟然向她倒来,或许是本能反应,宫姗墨赶紧闭上眼睛,抱着头部。
“啊…………,”感觉到柱子的压力倾塌而来,宫姗墨再也坚持不住内心的的坚强,大叫了一声。这一声过后,压力尽退,同时也再无晕眩。宫姗墨睁开了眼睛,身旁环境刹那间映入眼帘,只能说,又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没有白雾,没有冰楼,似乎只是一间平凡的房间。宫姗墨不由地揉了一下脑袋,似乎晕眩感和疼痛感都已经消失了,但是即使此刻清醒的她,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随后,宫姗墨缓缓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可以说这是个恍若仙境的房间,紫色的床帘,紫色的被子,甚至,还有紫色的地毯。宫姗墨走到桌子旁边,首先看到的竟是窗角的那一抹绿叶,整个紫色的房间里唯一的绿色,显得格外入眼。绿叶似乎是从外面伸进来的,宫姗墨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窗子旁边,手也不知不觉地触碰到了绿叶,心中顿时觉得有一种万物复苏的清新感,不由一声赞叹,好美的叶子。只是,对于宫姗墨来说,无疑,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但不得不说,这个房间的布置还是非常文雅的,而且宫姗墨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个书架,伴着书桌旁的香炉中的熏香,形成了一翻书香门第的味道。
忽然,宫姗墨无意间看到了书桌旁有一把椅子,重要的是椅子上有一件白色披风。宫姗墨看着现在的自己,一身白色睡衣,但是又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无奈只好拿起了披风套在自己身上,便出了房门。
心中依旧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不管梦境再怎么变化,只要心中有那么一丝安宁,就不会被打乱。不管来到了什么地方,只要我还在就好。
这里的场景不再模糊不清,而且每一眼都真实无比。阳光照在身上,还能感觉到一丝暖意,宫姗墨抬头看向阳光,也与以前一般刺眼。清风徐来,吹起了宫姗墨的发丝,这一刻,宫姗墨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风的洗礼。深吸一口气,是花的味道,是草的味道,还有泥土的味道,一切竟是那么真实。
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色依旧是湛蓝的天,绿茵的树,还有偶尔飞过的小鸟。
只是,这样的景色太过迷人,容易让人迷失自我而找不到方向,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样的安静,这样的风景,不适合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宫姗墨又继续往前走着,沿着蜿蜒的小路走了许久,才穿过一个小门,还没来得及看眼前的风景,一股湖边清风便扑面而来,让人不禁身心一轻。
宫姗墨抬头望去,前方竟是一池湖水,不,应该说是一池荷花。自古女子爱美如花,自然又有哪一位女子能够望着眼前一翻美景而不动容。缓缓朝着湖边走去,此时应该是夏季,荷花绽放之时,只见这池中荷花竟然开满整个池子,几乎难以见到下面的湖水。
池上之亭,仿佛立于仙境之处,而站于亭中,满池荷花便尽收眼底。但宫姗墨却没有来到亭子之处,而是沿着池边走了许久。在宫姗墨看来,与其在亭子将所有荷花尽收眼底,不如移步走进,尽情地观看每一朵荷花。
有时,眼前的事物过于繁多,反而会错过更好的风景,其实最美的,往往是一枝独秀。
走近池边,宫姗墨小心翼翼地踩在石块上,之后再次闭上眼睛,享受着与荷花的近距离接触。这样美的时刻,无论幻境还是现实,誰还能离开。
但,一般宁静的时刻,都不会太久,因为这时,池边一蓝衣男子恰巧经过,看见这一幕,觉得不妙,便赶紧飞身上前朝宫姗墨一跃而去,似乎还说了一句:“卧槽,这什么情况”。
而宫姗墨也感觉到似乎有人向自己靠近,回头一看,只见蓝衣飘摇而来,下一刻,便感觉身子已然离地,待宫姗墨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离池边很远了。
稳定下来,抬头一看,竟然是位陌生的蓝衣男子。而这位男子眉清目秀,全身散发着一股让宫姗墨说不出的感觉,而且他的眼睛就像蓝色的天空,美的让人着迷,总之,可以说他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感觉到一切真实感的回归,宫姗墨首先反应过来的不是眼前之人,而是她终于发现她可以碰触到人了。
之前,在那座房屋里,不要说能碰触到人,就连她的声音,她的身影别人都是听不到,看不到的。还有,到后来,宫姗墨甚至碰触不到其他东西。而现在,宫姗墨竟然能够碰触到人了,而且好像是别人先碰触到她的,她不禁又在思考着:自己又来到了什么地方?
宫姗墨呆呆地,蓝衣人见她久久没有反应,还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蓝衣人赶紧扶着宫姗墨的肩膀说道:“你不会是傻了吧,喂……,你到底这么了,回个话啊”。
“完了,完了,你要真傻了,他宁瞳卿一定会吃了我的,这怎么办?怎么办?”
男子急得在地上打转,但宫姗墨听到宁瞳卿这三个字时竟然忽然醒悟过来,这一刻,宫姗墨重新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忽然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无比,完全不同于之前看到的环境。真实的风,吹在身上是真实的感觉,眼前真实的人,真实的声音,这……,似乎不是幻觉不是幻觉。
“这是哪里?”许久许久,宫姗墨才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来,实在是,现在的宫姗墨即使真实地感觉到了周围的一切,她还是不能,或者说是不敢相信这是现实。而男子也突然停下身子,看向宫姗墨,“你还会说话啊,我以为你真傻了,吓死我了,还好,还好”。
男子直接忽视了宫姗墨的问题,又继续说道:“那你刚才干嘛要跳湖?先不说你这条小命花了我多少资源,单看我这湖,可是花了好大的本钱才建成的,从来都没有沾惹过什么人命之类的,你可别吓我”。
“宁瞳卿怎么带了你这么一个怪人回来,身上没有半点伤口或毒素,但是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不容易醒来了,竟然要跳湖”。
“我只是在看荷花,”宫姗墨实在无语,为什么她的观赏在别人眼里竟然成了自杀,而且,什么怪人,明明她眼前这个人才是怪人。
男子听了她这话,才仔细地看了一眼宫姗墨,确认宫姗墨的眼神是明朗的,脑袋是清晰的,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你要荷花跟我说嘛,我褐蓝霄有这么大的池子难道还吝啬于你不成,再说,美花配美人,我求之不得”。
说完,褐蓝霄一跃而起,飞向池中,在池子上方旋转几翻过后便悠然地再次落到宫姗墨面前,并且此时,褐蓝霄的手中竟然拿着一支荷花,带着水滴,递到宫姗墨面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