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江湖之中谁的武功最高,以前或许还有疑虑,因为长江后浪推前浪,纵然风清扬与东方不败专美于前,但是还是有许多坐进观天之辈,却认为正道三大高手跟他们是在伯仲之间。
可是自打今天一役之后,对于天下第一宝座的归属,已然完全可以确定下来了,因为赤小豆那旷古烁今的一战,足以称雄当代。
残阳如血,风声啸啸,放眼望去,满地的断肢残躯,血水混合着泥土染紅了附近方圆数百米的范围,除了老早就见势不对,溜之大吉的一部分人外,其余有近五百之众成了赤小豆的刀下亡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偶尔还有几个尚未断气的人,正气息游离的低声**。夜幕已经降临,望着面前的尸山血海,向问天惊骇的面色苍白如纸,纵然他刀口舔血,纵横江湖数十载,还是被赤小豆那血腥的杀戮,给吓的失魂落魄。
乐厚的身死成了这次杀戮的导火索,原本惧怕赤小豆威势的众人,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前仆后继的朝着赤小豆涌来,然后就爆发出了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屠杀。
赤小豆不知道劈砍撩斩出了多少刀,身上也不知道被暗器,兵刃,箭弩击中了多少下,反正直到视线之中最后一个围攻之人倒下,赤小豆仍然横刀矗立。
“你是人是鬼?”向问天颤着声对着赤小豆问道。
赤小豆挑了挑眉头,咧嘴笑道:“向兄认为我是人,那我就是人,向兄认为我是鬼,那我就是鬼。”
在月色的洗礼下,赤小豆原本清秀的脸,异常的狰狞可怖,配上那已经被染成红色,正在滴着鲜血的长袍,真如同地狱里面走出的勾魂厉鬼般吓人。
“你找我有何事情?”向问天猛的灌下一壶烈酒,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惊骇,缓缓的问道。
“锵”的一声,收刀回鞘的赤小豆,一把扯掉身上黏糊的长袍,笑容和善可掬的走至近前,低头对着向问天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以帮你救出任我行,甚至可以帮你杀了东方不败,但是这些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我要吸星大法与葵花宝典。”
向问天闻言皱紧了眉头思虑了一下,而后便立即有了决断,无奈的苦笑道:“我可以拒绝吗?”语气虽然是反问,但是显然向问天已经屈服。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修。
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苏白两堤,杨柳夹岸。两边是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
赤小豆眯着眼睛背后在楼外楼上的一个靠窗的座位,口中品着上等年份的汾酒,时不时夹上几口西湖醋鱼。
而他对面的林平之正食同嚼蜡、神色复杂的发着呆,赤小豆见状呵呵笑道:“你小子没想到还是个情种,这才见到人家姑娘一面,你就跟丢了魂一样了,如果我让那姑娘嫁给你,你小子还不乐极生悲啊。”
林平之闻言立即眼冒金光的挺身而起,一脸不敢置信的对着赤小豆问道:“赤大哥此话当真,莫要戏耍平之呢。”
而后林平之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神色颓废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她贵为日月神教的圣姑,我却家道中落,又怎能配的上她呢!”
赤小豆闻言笑着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给他吃了颗定心丸,道:“什么配的上配不上的,只要你想,我就让你美梦成真。虽然你现在武功不行,但是你现在已经练了吸星大法,只要此次我从少林寺要来易筋经,立即就能让你成为江湖上最一流的高手,你的筋骨虽然不算绝佳的天纵之才,但是也算是不错了。况且你林平之相貌英俊非凡,又是以后的绝顶高手之一,纵然家道败落,但是跟她不正好门当户对嘛,她老子现在没有以前的威势了,也是个破落户,要想夺回日月神教教主宝座,定然还会来求我们的。”
林平之心中顿时一喜,刚想答话,二楼的楼梯口处立即传来了一声冷哼。
声音如同龙吟虎啸般震人心魄,楼上的桌椅碗筷顿时就被这声冷哼给震的嗡嗡作响,显然来者的内力非凡,深厚莫测。
赤小豆定睛一看,只见来人发须皆白,一张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更无半点血色,眉目清秀,眼里满是桀骜不驯,不可一世之色,只是他脸色实在是白的吓人,如同刚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僵尸一般。
赤小豆随即抚掌朗声笑道:“任教主觉得我的提议如何,我这林兄弟确实是做女婿的好人选呢!不仅相貌堂堂,且武功跟你是同出一脉,娶了你女儿,正好待你百年之后接手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也免得你后继无人啊!”
任我行阴沉着脸,大步的走上前来,向问天与任盈盈则紧随其后,只见他面露温色,声音如同石头般冰冷刺耳,对着赤小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有你相助,我定能杀了东方不败那个狗贼,夺回教主之位。但是要我强迫自己女儿嫁给这小子,你是白日做梦。”
赤小豆早就知道任我行不会就此妥协,于是伸了个懒腰,用懒洋洋的口气笑道:“你倒是说说,我这兄弟哪点辱没你女儿了,况且,你又怎知你女儿不愿意嫁给我兄弟呢?”
任我行闻言讶异的打量了赤小豆一眼,随即嗤笑道:“要做我任我行的女婿,你这兄弟还真不够格,况且,我女儿的心思,我又怎会不知。”
任我行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任盈盈就已经开口打断了他,只见她面色复杂的看了眼林平之,无奈的叹道:“爹爹,我愿意嫁给林平之。”
任盈盈的话如同仙音入耳,林平之顿时乐的喜出望外,不能自已,只见他已经激动的搓着手掌,紧张局促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任我行闻言惊怒道:“盈盈,爹爹虽然想要报仇,但是爹爹却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啊!”
任盈盈深吸了口气,缓缓的笑道:“林平之面容俊秀非凡,知书达理,据我所知,当初青城派会与他家为难,乃是因为他行侠仗义,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丑女出头所致。这等重情重义的男子,实属良配,女儿心中甚是开心。”
任我行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任盈盈,又看了看林平之,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无奈的叹道:“也罢,既然你看得上这小子,爹爹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赤小豆见事已定下,由衷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只待我上少林寺夺了易筋经后,就立即同任教主你一起杀上黑木崖。平之,还不快点拜见你泰山大人。”
看到赤小豆挤眉弄眼的提示后,林平之立即机警的缓步走到任我行面前,俯身拜倒,高声呼道:“小婿林平之,拜见泰山大人。”
任我行冷着脸,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
而后赤小豆击掌笑道:“任教主刚脱牢笼,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这样吧,我们以一个月为限,一个月之后在少室山下的登封城中会和。我想任教主也需要一段时间来部署计划,联络旧部吧,所以明日一早,我就与平之一起赶往少林寺。”
任我行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一个月后,我们登封城中再见。”而后便带着任盈盈与向问天拂袖而去。
见林平之久久没有收回望向任盈盈离去时的眼神,赤小豆倒上一杯汾酒,自斟自饮笑道:“回神了,你放心,任我行的身体常年被异种真气反噬,已经没两年好活的了,一旦拿下东方不败,我就帮你把任盈盈劫下黑木崖,只要你带着她躲个一两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