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掌柜奋力抵挡着刘爷用龙吟琴发出的气刃,突然大声喊道。“还不动手?”这一声喊,也是使出了狮子吼,只震得周围桃叶纷纷飘落。刘爷的琴音也被打断,愣是停了一息。便在此时,李二嫂猛然从地上跃起,手中寒光一闪,短刃刺向刘爷侧腰。
“大意了,这女人隐藏得好。”右腰被利刃透入,刘天南瞬间想到刚才这李二嫂并不是被自己震晕,而是隐藏着等待时机暴起伤人。随即原地转身拼着腰间遭受重创抬腿将李二嫂踢开,李二嫂极速后退,却不想龙吟琴却正对着自己,一声低沉的音爆响起,李二嫂被震得往后激飞,口中血水喷出,重重跌落地上,这次估计活不成了。与此同时,段掌柜挥剑又发出一个气爆,刘爷被打中,胸前一片狼藉,血肉模糊,龙吟琴也从手上跌落一旁。
“吴达……”刘爷倒在地上,突然没来由的喊了一声。
段掌柜见刘爷被打倒,提着长剑,前来查看,近了身前听到刘爷喊了这么一声,也是一愣,突然觉得背后有人偷袭,连忙横剑转身,只感觉一阵巨力击打在剑上,然后一阵高温传到体内,自己往后便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张了张嘴,本想问问是谁偷袭,嘴里却冒出了一丝焦糊的烟味。
“焚……天……罡……气……”段掌柜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偷袭了自己,最后只留下一个意念:北边焚天部落有一种控制火元素的武技,被打中的人脏腑全部烧毁。
“呵呵呵呵。果然是吴达。”刘爷艰难的坐了起来,背靠着一颗桃树,大声喘着气,笑着望着达叔。
“你是天南魔音,刘天南,差不多二十年了,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是隐居在这个葫芦岛。”达叔蹲下来,望着刘爷,慢慢说道。
“是啊。好多年了,当年见你还是个翩翩少年,如今也成这个模样了。”刘爷说道。
“达叔,达叔。”小九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吓的,小九一路跑来,撞撞跌跌。“你没事吧达叔。刘爷,你怎么了刘爷,你在流血啊。”小九看着刘爷胸口的伤,手足无措。
“这有什么。嘿嘿。”刘爷说道:“老头子今日必死,不用担心了,去把琴拿过来。”
小九把龙吟拿了回来,递给刘爷,刘爷却不接,开口说道:“我给你的卷轴,里面有夹层,看完了你就能懂这个琴应该怎么弹。”
“吴达。”刘爷转过头来对达叔说道:“我要感谢你,明知道我在利用你报仇,却还愿意出手。我本来隶属止杀行会,当年做的都是行侠仗义的事情,现在的止杀已经变成天门的爪牙。这个琴其实是被封印的,威力应当不足本来的一成,也不是本来的模样,小九爱玩就让他玩吧,从今往后,谁也不知道龙吟琴的下落,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刘爷。”达叔看着刘爷,刘爷的目光却是说不出的慈爱就那么望着小九,达叔轻声说道:“可还有心事未了?”
刘爷摇了摇头:“小九,告诉你个事,胜子也是他们的人。”不管小九错愕的表情。又转过头对达叔说道:“吴达,当年你的师姐曾经救过我一命,后来听说他们夫妇惨死,我……我便是那时候决议离开止杀,并发誓不再碰琴,今日我死,正好下去当面感谢恩人。”
刘爷呼吸渐渐缓慢,眼光也慢慢变散,达叔说道:“小九,去四周看看可有没有人来。”等小九起身离开四处观望,达叔凑到刘爷耳朵旁边轻轻的说道:“小九的母亲就是我师姐司马如秋,他父亲是南宫墨尘。”
刘爷的眼睛突然一亮,愣愣的望着达叔,慢慢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就此死去。
小九四处查探一番回到达叔旁边,看见刘爷已死,眼泪无声的滑落。
“哭个屁。”达叔说道:“找几根青藤把尸体都绑上石头扔海里去吧。”
爷俩随后到处收拾了一番,桃树林中再也看不出来曾经发生过得争斗,这才慢慢回家,达叔前面走,小九后面跟着,瘦弱的肩膀上扛着龙吟琴。
回到家中,爷俩换下了身上的衣衫,随便冲洗一番,小九回到床上躺下,今天经历的事情好多,哪有一丝睡意,想起刘爷说的卷轴,连忙起身想看看卷轴的夹层是怎么回事,这一找惊出一身冷汗,卷轴不见了。
“达叔达叔。快来。”小九喊道。
“怎么了。”达叔声音响起,随后就跑了过来。
“卷轴不见了。达叔。”小九说道。“出去的时候我放在枕头下面的。没了。”
“这个卷轴是刘爷留下的,里面说不定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要是被有心人得到又是个麻烦事。”达叔沉声说道。
“胜子。是胜子。”小九突然想到。“去胜子家。”
小九转身出了门,就着浓浓月色直接往胜子家跑去,达叔随后跟着。
“没人啊。”来到胜子家,小九推开了门,胜子和张婶都不在。家里很乱,像是慌忙离开的样子。
“去码头,他们跑不远,应该能追上。”小九说着就往外面跑。达叔拦住了,“不是码头,那里人多,他们娘俩这会应该在一个人少而且能离开葫芦岛的地方。”
“我知道了,南边海滩,我和胜子磊宝他们去那边玩过。”小九说着,然后望着达叔。“去看看吧。也许追得上。”
爷俩出了门,一路狂奔,折腾了一夜天都快亮了,这个时候也不怕被人看到。来到南边海滩的悬崖边上,小九往下看去,没有人,难道他们不是往这边走的。小九正在懊恼,却听见达叔说道:“海上约莫百步,有一条小船,是他们。我们从这里直接下去,应该来得及。”
小九还想往远处望,达叔拉着他的手纵身从悬崖上往下一跳,一路下来手拍腿瞪削弱下降的力道,改变下落的方向,还要护着小九不被撞到。小九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的响,却还听见达叔说道:“下去之后,我冲到海边,把你甩过去,你自己控制力道,保护自己,千万小心。”
“嗯”小九答应一声,随即全身绷紧。这个悬崖高也不过三四丈,达叔下落之后双腿弯曲下蹲,右手揽住小九的腰,然后猛然发力前冲。到了海边达叔用手托住小九的后腰向前推出,小九感觉自己像个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因为是在空中,借着黎明的微光,小九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小船,约莫仍然有二三十步距离,这时候却感觉力道渐渐缓了,身体往下沉去,临近海平面小九也学达叔双腿弯曲猛然运劲发力。又一次冲撞,再次提速往前冲过去,身后海面上只留下一片残影,这一次够着了,小九伸出双手刚好搭在了那小船上。
船上正是张婶和胜子,小九突然出现,这娘俩吓了一跳,可不管这些,小九三两下爬上了船,坐下歇着。
“小九,你怎么来了。”张婶错愕的说道。
“小九。”胜子见小九追了过来,知道事情瞒不住了。松开船桨,说道:“小九,我知道你和达叔都不是普通人,可是我只是想和我娘简单的过个普通人的生活,你让我们走,我绝对不会乱说。”
“胜子。”小九说道:“我们从小玩到大。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没权利说你,但是你不该偷拿我的卷轴,你把卷轴留下来,我……我放你和张婶走。”
“小九,”张婶说道:“什么卷轴啊,胜子,你偷拿小九的东西了?你不是说东家掌柜找你去做伙计吗?”
“张婶,胜子哄你,做伙计用得着连夜逃跑吗?”
“娘,你别说话了,你知道什么?”胜子对张婶说完,转过头对小九说道:“卷轴可以给你,你能保证达叔不追我们吗?”
“他不能保证。”达叔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然后就看见湿淋淋的达叔从水里跃上了船,把小船砸得左右晃动:“胜子。把卷轴交出来吧,你们其实不用离开葫芦岛。”
“达……达叔。”胜子望着达叔也来了,再看看娘,从怀里拿出卷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另外一只手上竟然拿着一把短刀,大声喊道:“小九,达叔,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把卷轴扔到海里。我知道这个卷轴对你们很重要,现在你们自己下水,不然我用刀割,用海水泡,总也让你们得不到。娘,你快过来划船,我们走,我们不在这个葫芦岛上受苦了。”
“胜子。”小九喊道:“你别一错再错。”
“你别管,娘,快过来。小九,我们一起长大,你别逼我。娘,你快过来。达叔,小九,你们下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