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霍长门心情颇为不错,喝了一些酒,又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把三十年前的往事一一回忆一遍。想到这些年闯荡江湖走来的路,他和罗辑都是一番感慨。
饭后,四人在霍宅后花园散步闲聊,皓月当空,繁星点缀,聊着聊着,霍长门忽然对隆君讲:
“隆君小友,你年纪轻轻已有不错的阅历,但武功还需要多多修炼,不然连黎清风那种角色都打不过,这岂不是坠了五行天的名头?”
隆君没想到霍长门会突然说起他的功夫,脸一红,连连说是:“霍寨主教训的极是。”
霍长门继续说道:“功夫,就要勤学苦练,可不要辜负了当初茫茫道人教与你们的道术和本领啊!”
隆君听霍长门这么一说,默默低下了头,踢起后花园小径上的一块鹅卵石,叹一口气道:
“唉!我也想好好学学武,可是这些日子我和大凯四处流窜,要么想办法填饱肚子,要么就是在逃命,心里倒是有一肚子问题,可是没人能给我解答,修行进展缓慢啊!”
绕过一座假山,大凯忽然戳了戳隆君腰窝,隆君回头,只见大凯使劲儿朝走在前头的霍长门努努嘴,隆君疑惑,用口型问道:
“怎么了?”
大凯没回答,依旧朝霍长门努嘴,这次眼神儿也朝霍长门的方向使劲儿,滴溜溜的转,双手不停的上下比划,罗辑在二人身后看的直发笑。隆君这才会意,转身上前紧走两步,跟上霍长门,问道:
“霍寨主,那天在银杏村,我还说请您指点我修行呢,不知您……方不方便?”
霍长门点点头:“方便倒是方便,不过我时间也不多,奇城老贼们三个月后十五日要合围银杏山谷,我得提前准备。”
隆君不禁情绪有些低落:“哦!这样啊!那就是说您……”
霍长门“哈哈”一笑,拍拍隆君肩膀说道: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跟着我闭关修炼两个月。隆君命格土中有金,大凯又先天命格多金,跟老夫学两个月,可是顶过自己摸索好多年哟!”
隆君心中一喜,这自然是愿意的!
还没等隆君回答,大凯抢先喊道:
“什么?连我也有份?”
“这个自然。大凯,你长处在外家拳脚功夫,不适合修习道术。我虽长于道术,但近身拼杀也有些心得,可以传你。你呀偏偏五行属金,若是能跟着我好好修习一下五行术,虽然你成就不会很大,不过我能保证你至少对手里‘炼狱’战斧了解更深,对你以后使用‘炼狱’战斧是极有好处的。”
大凯一听,“近身拼杀?”长门寨主和武天飚大战他可是看在眼里的,那近身拼杀可是逼的武天飚都无可奈何,这必须要学啊!再说学点五行控金术能够对使用‘炼狱’有好处,他当即像捣蒜一般拼命点头:
“我学!我学!”
“哈哈!好!好!”
走在最后的罗辑憋了这么久,这时终于笑出声:
“大凯兄弟,你可真是走了大运啊!”
“哈哈哈哈!”
四人的笑声飘荡在霍宅后花园上空,月华铺满鹅卵石小径,似有微风吹来,园中一花一草都显得那么有生气。
当晚,霍长门把寨子一应政务都安排妥当,自第二日一早便带着隆君和大凯进了寨主专用的演武场,开始封闭练武。霍长门这一闭关,鹿鸣寨里的大小首领都各自忙碌起来,按照寨主事先的安排,由罗辑负责具体防务调配。
演武场,第一个月。
霍长门对隆君兄弟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近战特训,每天都把隆君二人打的全身是伤,逼到精神近乎崩溃。霍长门就是用这种手段让隆君二人一次次的冲破自己的极限,快速成长。
“隆君,大凯,这些天我都看出来了,你们俩定然是之前从高手那里学到了玄妙的身法基础。只是你俩的动作还太机械,反应太慢!我出招刻意放缓了速度,你俩能看得清我的招式吗?”又是一个疲累的夜晚,晚饭后霍长门边休息边问隆君和大凯。
“寨主,单说眼睛的话,能看清的!”二人答道。
“嗯。能看清我出招,说明你俩的洞察力没有问题,但是我速度已经放慢了,为何你俩还抵挡不住呢?”
“呃……”大凯挠挠头,不知如何表达,隆君则说道:“寨主,我只是能立马想到,有那么一两招是能拆解您的招式,可是这一想的功夫,您已经打过来了,我总是慢了半拍!”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慢了半拍!”大凯一拍手,欢喜道。
“呵呵,这就是了。”霍长门满意道,“会拆,和能拆,是两码事。你既然学到了灵活的闪避步伐,可总是想着它,念着它,指望使出来了帮你可敌,可是敌人会给你这个时间吗?”
“……”隆君和大凯若有所思。
“学会了,要用的出来,才算是你的!不然你空有一身好武艺,总是想着招式打,还怎么克敌?须知很多时候拼杀是讲究技巧的,若是我故意卖一个空门,诱你来攻,我抓住时机反而一举能击溃你,这是战斗时常见的骗术。”
“是……寨主。”
“你俩还需要更多的生死之战磨砺,战斗的艺术必须来自于战斗本身!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俩现在没必要去学什么厉害的拳法、剑法,只需要把前些年学到的基本功练扎实、能达到信手拈来,就已经足够了!”
“嗯嗯……是,寨主。”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会逼的再紧一些的。”
“呃……是,寨主……”隆君和大凯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惊恐。
一月有余,大凯先被放了出来。
虽只短短月余,大凯却跟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瘦了半圈,但却显得更加壮硕,原本肉嘟嘟的脸颊变得棱角分明,眼神也更加坚定。
罗辑见大凯走出演武场,刚要拉着他问话,大凯迅速蹦到一边,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脸嫌弃,对罗辑说:
“罗大哥,什么都别问,我要洗澡,我要换衣服,我要吃肉,总之,我要崩溃了!”
罗辑笑道:“那你也得跟我来啊!”
待大凯换洗完毕,罗辑见大凯果然神清气爽了不少,便把他拉到会客厅坐下,不怀好意的问道:
“大凯兄弟,怎么才一个多月你就出来了?打算歇一会儿再回去?”
大凯刚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杯,听罗辑这一问,手一抖,差点把茶杯丢地上,赶紧弯下腰一把抓牢在手中,惊呼:
“罗大哥!你可别吓我,我可不回去了!哎呦我的小心脏,被你吓的差点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