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早晨,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破天荒的,去开门的是熙扬。
那一天打完疫苗后,阿秋和男孩就陷入了冷战。其实,也不是故意陷入冷战来着,只是两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开口,索性的就沉默了下来。
在学校,阿秋假装忙于学习,通过做一道又一道的数学题,物理题,化学题无视身边的男孩,在家里,阿秋索性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带着耳机听英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水都不出来喝一口。
冷战的这几天里,甄源莫名的受到两人一致的待见与呵护,数学小考,阿秋一瞥熙扬的试卷,将熙扬没写出来的答案,用熙扬能听见的声音告诉了甄源,甄源呵呵憋着笑下笔如有神,做了坏事还不善管理面部表情的他,交了卷子后,被数学老师提溜到了门外,而后甄源凭着一张嘴和苦于没有证据的老师狡辩一番,就被放了进来。
阿秋苦于心虚,在课下帮甄源补习,故意的用着放在自己桌子上的熙扬的本子,公式写的整整齐齐,把甄源感动的鼻涕眼泪直流,一有机会就在熙扬面前炫耀——汝是沾了孤的光。默契一般,熙扬吸吸鼻子,为了答谢甄源的大方,自然少不了天冷了多穿衣,天干物燥多喝水之类的嘱咐。
甄源听了这些谄媚冷汗直流,生怕自己在追依依的道路上,意志不坚定,身心从了熙扬。于是,他也有意无意的刻意疏离。
开门时,阿秋在房间只听得甄源惊呼一声,说自己还裸着云云。嘭一声门响,阿秋猜测应该是将上门的客人关在了外面。
过一会,吱一声,门又重新的打开。
甄源高着八度的音调,似在提醒阿秋的喊道:“呦?!这不是楚楚吗?来这上演楚楚可怜了?”
上星期的事情,甄源也在别处打听到了一些,他十分不耻楚楚这样的女孩玩一些,毁弄别人名声的手段,只是苦于她是个女孩子,不能用拳头解决这场纷乱。
“我是来找夏知秋的!”楚楚走进来,环顾家里一圈,而后开口说道。
“找她干什么?”熙扬淡淡开口,冷冷的带着敌意和嫌弃的语调。
“和她谈谈。”楚楚看着男孩,眼神闪过一丝晦涩,强装镇定的开口。她是听得说熙扬和夏知秋住在一起,以为是无中生有,今日来这里碰碰运气的,刚听熙扬的语气,她断定七八分,阿秋也在这里。
“这里不欢迎你。”甄源作势要关门赶客。
“我找她,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属狗?”楚楚站在一旁,伶牙俐齿,这姑娘平日里只对熙扬说话语气是柔软的。
“我就拿你这个脸皮厚的耗子了,怎么了?”甄源拿了旁边的鸡毛掸子,用鸡毛掸子支着楚楚的胳膊,要把她赶出去。这孩子平日里也是个只对依依低三下四的主儿。
针锋对麦芒,谁怕谁呢?!
“你这个流氓!”楚楚气极,扒开身上的鸡毛棍,大喊。
“那你这个诈骗犯!!”甄源不依不饶:“为了绑住男人什么损招都使。”
“够了!”阿秋开门。
“够了!”熙扬上前阻止两人。
阿秋在房间里,听俩人吵架听得真切,就像两头毛驴对着嗷嗷叫,让人头皮炸裂,无奈,只好扔下练习册,出来平息这场混乱。
而熙扬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他从未爱过楚楚,却也不想置身度外任其受尽甄源的,嗯……用时髦的词汇就是嘴炮攻击。
毫无意外的,两人异口同声。
熙扬看着阿秋,一秒没了刚刚的气势,耸拉着肩,皱着眉听阿秋的发落。
“来,我们进来谈。”阿秋走到楚楚身边,拉起楚楚的手,颇有些古时正房太太照顾小妾之态。
楚楚出了神,任由阿秋牵着进了卧室。
“嘭!”
关上门。
站在客厅内,呆了的甄源回过神来,对着熙扬呵呵傻笑说道:“说不定你要左拥右抱了。”
“呸!”熙扬苦笑:“我的形象估计在她面前是没有多少可信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