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旭明得知廖栩宸真的写了休书,没好气道:“我说三弟,你明明是个聪明人,怎倒办起糊涂事来?跟女人能较真吗?她要离婚你口头上答应不就行了,居然真的立个字据?你平素一肚子的兵法都哪里去了?”
吴亦美见事已至此,只得尽量安慰,“算了,让她先去我们那里,以后想开了再从长计议吧。”
“嫂子,我除了要托付清扬,恐怕还要将侄子侄女一并托付给你了。”廖栩宸认真的对吴亦美说。
“我就说嘛,三弟一向深谋远虑!这一招儿我赞成!”冉旭明呵呵笑道。
“我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孩子还是得跟着母亲。经纬……已经可怜,婉兮和偕臧不能再重蹈覆辙。就算清扬恨我,总不会对孩子怎么样的。”
“三弟,只要你不嫌弃,尽管放心。我们那里天高云淡,鸟语花香,最适合孩子成长。他们去了可以和我家那两个小的一起玩耍,才高兴嘞。”冉旭明自出山帮廖栩宸后经常往各地奔忙,白云山的一切都是吴亦美打点,也有条不紊。
“亦美,现在孩子才两个多月,你想弟妹去住多久?”冉旭明瞪了老婆一眼。
吴亦美捂了捂嘴巴,自知失言。
纵然廖老太太不乐意,清扬还是带着两个孩子跟吴亦美回了白云山。中秋家宴,廖府上下异常冷清。幸好廖经纬天姿聪颖又请了先生开萌,不停地给祖母背自己学会的唐诗,才不至于太过无聊。廖老太太亲自切了牙莲蓉蛋黄月饼放在儿子碗中,“栩宸,这些日子你雍南、凌州两地跑,要注意身体啊。”
“母亲一人在府里操劳,也辛苦了。”廖栩宸给老太太添了盏热茶。
“我一把老骨头,怎么过都是一天。倒是你,身边没个可心的人儿侍候着,怎么行?”说着还挤出两行清泪。
瞿清扬走了两个月,廖栩宸要么在雍南,回凌州也是两点一线,军部和家里。回家总是沉默寡言,除了关心一下经纬的学业,就是独自闷在屋里。家还是那个家,梳装台上的檀香木梳子残存着她的几缕发丝和沁人心脾的味道,衣柜里各式的旗袍、洋装、配饰依旧玲琅满目,就连他送给她的“永恒的悸动”也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她似乎只是短暂的离开,就像去美国那次只带了些生活必备品;她似乎走得很彻底,不但带走了他们爱情的结晶,血脉的联系,还有廖栩依宸所有的快乐。
廖栩宸怎会不明白母亲的意思。这几年除了清扬,他确实没碰过别的女人,现在清扬走了,他俨然成为清教徒。不是没机会,而是丝毫提不起兴趣。
廖老太太看他没什么反应,继续说:“前些天,你三爷爷还问我,栩宸既已休妻,怎么不再娶了?问的我哑口无言。”
自古休妻必须经过宗族里的长辈允准,但除了这少数的几个人,外界并不知道廖主席已和瞿氏千金离婚的事。
“栩宸啊,就算你不想再娶正妻,也好歹收个丫头近身扶侍吧,那些警卫官再怎么勤快到底没有女人细心不是?”
廖栩宸厌极母亲为了这件事总是喋喋不休,随口不耐烦的应了句:“母亲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