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自尊心的较量,却无所谓患得患失的悲观。为了爱人开心,你可以放弃矜持,低眉顺眼地讨好,因为有爱便有了一切理由。正如此刻的瞿清扬,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过错,但她甘愿掩藏所有锋芒,只为宠溺男人的霸道。
廖栩宸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身上划着圈,仿佛宣誓“这都是我的领地”。他终于开口,“那个安什么奥,我们一起会会。我倒要看看他当着我的面是怎么个嘴脸,他再想一个我看看。”
天啊,这个小气的男人还耿耿于怀呢,估计在他这里,解释也会变成掩饰。“司坤同我和清源从小在加州留学,后来他父亲让他去了纽约学习航天科技,我们就再没见过。”
安东尼奥,于司坤,人如其名,除了他口含金钥匙出生的太子党身份,本人是极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的。
许多年前,他与清扬、清源还有一些中国学生漂泊在公海上,船上的夫役多是岭南人,不会说北方话。于司坤便以流利的英语应对之,甚至以“外交的手段”沟通,不卑不亢,丝毫不失身份。他的与众不同引起同样出身不俗的瞿清源的注意,两个年仅八岁的小男孩就这样相识,并成为终身的挚友。
当时的清扬只有六岁,刚失去母亲不久,习惯缩在奶娘怀里,一双深黑的大眼晴露出怯怯的神色。她很少说话,总是专注地看哥哥们游戏,从弹珠到折飞机或者跳房子,但很少像其他小孩一样开怀大笑。
于司坤清晰地记得自己与清扬第一次说话的情形。那晚天气很好,繁星点点,似白玉盘中撒落的粒粒珍珠,一闪一闪,晃的人几乎睁不开眼。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独自在夹板上悄悄落泪,隐隐还有啜泣的声音。他刚想回去叫清源领他妹妹回去,小姑娘先他一步开口道:“别告诉我哥哥我哭了。”
他为这个小姑娘的倔强一怔。自己远在东北的家中也有妹妹,也是这样的年纪,可她每次哭都恨不得全世界知道,大伙儿变着法哄也不休止。
“那好,你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可以发誓不告诉别人,包括你哥哥。”说着,五指并拢指向天空的繁星。
清扬瞧他认真、笃定的模样,竞忍不住呵呵地乐出了声,笑容在璀璨星光的照耀下多么明媚,笑声在缕缕带着咸味的海风中那样清甜,令这个来自黑土地的小小少年看得失神。她不再哭泣了,声音软软糯糯,好像自己最爱吃的朝鲜打糕,那久违的熟悉感让一贯颇为大条的于司坤,眼眶微湿……
“我想妈妈了。爸爸说她并不是真的离开,只是暂时去别处等我们……”
于司坤问清扬:“你妈妈是什么星座?”
星座?这个词清扬从未听过。
“就是你妈什么时候生日?公历的。”
清扬想了想,眨巴着深邃乌黑的大眼晴,“12月15日。”
“哦,那你放心吧,你妈不会孤单了,她可以和我妈聊天。你看那边……”他伸手指着银河东南岸位于蛇夫座之东,摩羯座之西的方向。“那支射向目标的箭就是我们的妈妈目前呆着的地方,你看,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