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双煞门之后,文墨池快速地朝着府衙轻身奔去。
更夫在前面府衙拐角处朝着文墨池的方向走来,文墨池脚步轻点,一跃飞进了府衙,蹲在墙角观察了好一阵,只等这两班交接的巡逻空档之时,便能安然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内。
正在想着,外面更夫急促地锣声响起,嘴里叫着“杀人啦!杀人啦!”听声音的方向,那更夫是朝着府衙大门而去。
府衙内的巡逻闻声都动了起来,分出几人往大厅跑去。慕长远与慕筱玲也闻声赶紧合了衣出来。
“怎么了,哥!”慕筱玲一副惊恐的样子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在喊杀人了!欸,墨池今日睡得可够沉啊,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他,若是平日里……”慕长远还在说着,发现慕筱玲一副慌张地眼神看着墙角那露出半个头的文墨池。
文墨池看到慕筱玲投来的目光,再一看旁边的慕长远也快要发现自己,赶紧蹲在草丛之中。慕筱玲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恢复了日常笑着道,“就,就是啊!哥,没什么事儿,我们去睡吧!”
慕筱玲推着慕长远赶紧回屋,自己也转身进了屋,立即关上了门。
外面的人声依旧嘈杂着,慕长远顿觉有异样,走到文墨池房前轻轻唤了两声无人应答,手一推门竟开了,床踏上空无一人。
“嘣嘣嘣……”慕筱玲的房门又响起,慕长远焦急地声音传来,“筱玲赶紧开门!哥哥有话问你!”
慕筱玲装作已熟睡未做答,慕长远遂又说道,“你再不开门我便闯进来了!”
无奈之中,慕筱玲不情不愿地开了门,竟低着头不敢看慕长远。
“墨池呢?”慕长远开门见山地问道。
“啊?墨池不是在睡觉吗?”慕筱玲装傻回答道。
“休得再胡闹,赶紧告诉我,墨池去哪儿了?”慕长远严肃地问道,慕筱玲竟有些害怕起来,毕竟她从未见过自己的哥哥发脾气是个什么样子的。
慕筱玲不自觉地看向墙角那一片草地,文墨池自知瞒不住,也渐渐露出了身子。趁着巡逻都寻着叫喊声而去,大大方方地从草丛之中走了出来。
“墨池,深更半夜的,你不在房里睡觉,在那儿做什么?”慕长远上前两步,看着从草丛中穿着一身黑色劲衣走出来的文墨池,疑惑地问道。
“在后院!快,绝不能放跑了!”从前厅传来的人声与急促地脚步声明显朝着后院赶来。
三人同时愕然,慕长远使了一个眼神,文墨池抬腿飞快进了房间,将一身黑衣脱下,只着中衣,与慕长远兄妹站在一起。
“慕公子、文公子,叨扰您三位歇息了!方才更夫来报官,说是在府衙侧街发现一具女尸,恰有一黑衣人飞入后院,兴许就是那行凶之人,你们可曾看到?”带头进来的捕快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各自有许多疑问,但都同时摇了摇头。
“惊扰三位公子了!你们几个,好生保护几位公子,其他人随我继续搜索!”捕快说完又带着几名巡逻跑开了,在四周仔细地查看着。
三人也未能回屋,只好坐在庭院的石凳之上。
三两巡逻在一旁守着,三人也不敢多话,只是慕长远兄妹看向文墨池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慕长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墙外,又用下巴对着巡逻伸了伸,似乎是在问着,“你可是那行凶之人?”
文墨池自然看得懂慕长远是什么意思,赶紧摇了摇头。
他只是飞身入院墙时正好被那更夫看到,而他落入庭院之内,才听见了更夫大喊“杀人啦!”这人就必然不是他文墨池所杀,但更夫一定会将这两者联系起来,因为实在太过巧合。
陈长青也从内宅赶紧合了衣慌忙地跑了出来,看见巡逻在大张旗鼓地搜索着更夫口中的黑衣人。
县衙门廊之上,摆着一具女尸,一身淡紫色的绮罗长裙已被鲜血染得大片血色。
陈长青立即问道,“可有查明此女子身份?”
“回大人,还并未有任何线索!”捕快说完,朝着下面的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捕快立即蹲下小心翼翼地在那女尸身上翻找着。
“你是何时发现尸体的?”陈长青随即问道在一旁有些害怕的更夫。
“就在方才,我打着更从县衙府路过,刚走到拐角处便看见后院那边有人影飞身上了墙,我还以为是我老眼昏花,刚走两步便感觉脚下被生生绊了一道,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死人,我一着急就大喊了起来!”更夫颤抖着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人可搜到了?”陈长青也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来去的捕快。
“回大人,还并未抓到!”捕快有些惭愧地低着头。
“罢了,继续搜捕和查明此女子身份。若是哪家的闺女丢了,就看明日一早会不会有人来报官了!”陈长青说完,便往内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