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间的红木方椅上,歪倒坐着一个相貌堂堂地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衣,曲着右脚踩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红色的穗子。
“听说就是你打了我们家六子?”那男人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眯着眼睛看着文墨池。
“是他偷我们钱袋在先。”文墨池也丝毫不畏惧,底气十足地说道。
那人眉头一皱,轻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文墨池走去。
那人比文墨池稍矮一些,在离文墨池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站在文墨池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转过头对着那个贼子说道,“六子,看他这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啊!你偷他作甚?眼花了吧?”
其他几人也笑了起来,小六子白了一眼那几人,“他这打扮是不像有钱人,但与他一起的那个公子绝对是有钱人,我六子不会看错的。”
文墨池突然觉悟,这一伙人一定是专对有钱人下手的。那如此看来,刚才那被叫做六子的贼子会给孩子们分发馒头,也必然是从有钱人身上偷来钱财,方才为孩子们买的馒头。
“那你跟着六子是何意?官府派来的?想把我们一锅端了?”那人突然将头凑近文墨池脸前,近的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文墨池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人嘴里呼出来的热气。
“看来,你们这还是个贼窝啊!”文墨池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原地转了一圈四处张望着说道。
“臭小子,别得寸进尺!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那人缓缓后退,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没人派我来,我只是好奇,一个为孩子分发馒头的贼子,究竟是何来头?”文墨池说完,那自称六子的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六子,看来你日行一善的善举被人逮了个正着呢!”那人说完也大笑起来,小六子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小兄弟,在你看来,贼子都是罪不可恕的坏人吗?”
“是好人还是坏人由不得我说了算!不过既然有手有脚又为何要用偷盗这般低俗的手段呢?”
“在你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时候,你就算有手有脚又有何意义呢?没有饭吃,没有衣穿,没有房住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那些有钱人丢弃出来的东西哪怕是一件破败不堪的,都会让你欣喜万分。既然他们有多的东西又用不上,何不拿出来给更多需要的人呢?我们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那男人轻巧地在文墨池周围走动着,比手划脚地说完,正好又来到文墨池的身前。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偷,就是偷!”文墨池坚持着自己的说法,他一直记得何县令说过的话,做人一定要光明磊落,即使是在最落魄之时,也要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和最起码的尊严。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给你两条路,这里的兵器由你挑,若是能打赢我,我放你离开。你若是打不赢我,要么……加入我们,要么……哼~我们是绝对不会放任一个敌人走出这个门的。”那男人腾出一阵杀气,说话间,衣角无风摆动,“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不管结局如何,你先记着吧,免得到时候没机会知道本大爷的名号!我叫林逸轩,人称锦城白面煞。至于你的名字,等你打赢了我再说吧!我从来都没有记一个死人名字的习惯。”
文墨池心里一震,自己不过是好奇之举,却陷入了绝境。
对方的身手如何全然不知,若是不小心死了这里……
文墨池捏了捏拳头,不论如何都要拼死一搏,再不济,使些手段也定要逃出去。
文墨池环顾四周,挑选着兵器,林逸轩也不着急,等着文墨池慢慢挑选。
文墨池走到一柄长戟面前,伸出右手一把将那柄长戟提出,虽然有些重量,但是若真的到了打不过的时候,将兵器扔出去也能替自己争取一些时间逃跑。
“选好了吗?”林逸轩歪着脑袋问道。
“请吧!”文墨池双手将戟平举,身子下沉,随时准备迎战。
林逸轩见状嘴角微微一笑,目不斜视地看着文墨池的方向,一脚踢在旁边的长枪尾端,枪顿时弹起,脚步一抬,右手不偏不倚地正好抓住枪身朝着文墨池攻了过来。
长枪轻微颤抖着朝着文墨池的胸前刺来,文墨池右脚一剁双手带着戟叉向枪身挑去,四周的人已自觉的退散开,为两人留出了足够空间。
枪戟相交划下一圈,两人身子猛烈地撞击在一起,由于反弹力各自退后了两步。
林逸轩嘴角笑地更加肆意了,小六子在一旁替文墨池捏了一把汗,林逸轩越是笑地开心,证明他用的力道越大,这下那个不知名的小子估计凶多吉少了。
林逸轩将枪举过头顶,手腕翻转,枪跟着翻转起来,身子也开始旋转着朝文墨池步步逼近,枪身随着林逸轩的双手上下左右轻巧地转动,将文墨池逼向角落。
文墨池后脚后踢蹬在柱子上,借力反弹朝着林逸轩左侧方攻去,还在转动的枪来不及回避到左侧,只能强制停下转动,自己身子也连带转了一圈顺手将枪头朝着文墨池左侧空档刺去。
几个回合下来,文墨池虽一直被压制着,但丝毫没有服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