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慕公子,将慕小姐带回衙门吧!”何县令又说道。
“何大人,玲儿一定是胡说的,此事怎会与她有关?”殷语蓉箭步冲到慕筱玲身边,紧紧抱住。
“既然她已承认,而且又有物证所在,下官只能将其带回问话了!”何县令说完,将手里的珠钗亮了出来,“想必这支珠钗应该就是慕小姐的吧?”
慕长远微微地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何县令洞察一切,看来慕长远方才看见何县令捡起珠钗时,便知道此事与自己妹妹有关,所以眼神之间才有了惊慌闪烁。
“将慕小姐带走,李捕头,柳悦秀也必须到场,你负责将柳悦秀护送到衙门。慕老爷、慕公子,也请你们到衙门配合查案。”何县令说完,对着几个捕快打了手势,柳悦秀也自觉地从屋子里出来。
捕快押着慕筱玲走在最前面,慕长远担心慕泽西颜面不保,只身一人随同去了衙门,毕竟慕筱玲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筱玲!”
“娘,爹,哥!”
一时间哭闹声四起,谁也没有料到竟是这样的结局,同行的柳悦秀也自然也不知所措,原来那轻微的声响竟是珠钗掉落和烛台倒下的声音。
“墨池哥哥,他们回来了!”何琦月小声地对着文墨池说道,文墨池点点头,也跟着其他人前去迎人,不远处便看见几人押着慕筱玲进了县衙,后面慕长远和柳悦秀也都跟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文墨池心里反复想着,难道慕筱玲因为与自己有些过节,竟然想害死自己的娘亲?想到这里,文墨池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三步两步就冲了上去,邢捕头眼看文墨池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赶紧腾开手一把抱住怒瞪着慕筱玲的文墨池。
“别冲动,墨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慕长远也赶紧上来护在慕筱玲旁边。
“池儿不许鲁莽!”柳悦秀也是极担心文墨池会做出冲动之事。
“将人带至堂上,马上审案。文墨池,你身为衙役,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审案过程你也不需要参与了!”何县令一本正经地斥责文墨池,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邢捕头一双孔武有力地大手在文墨池背后拍了拍,小声说了句“沉住气”,文墨池才渐渐平静下来。
“对不起何大人,小的知错了!请何大人给小的一次旁听的机会,若是身为衙役的身份有碍,审案时,请允许我以被害者子女的身份参与可好?”文墨池知道自己的鲁莽差点又酿成大错,立即辩解道。
“此案你不适合参与,暂时不用当差,你就站在一旁陪审即可。若是你再鲁莽行事,有碍公正,我也有权对你进行处罚。”何县令把话说的绝对,就是担心文墨池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慕筱玲心生怨恨。
“谢大人成全!”
“升堂!”
“威~武~!”衙役已准备就绪,何县令也正襟危坐。
“将嫌犯带上来。慕筱玲,本官问你,你为何要纵火行凶?”
“回大人,小女子并非故意纵火,还请大人明查。”
“你且说来听听。”
“是,大人。宅里绣坊近日里为皇宫做了一副绣品,听说花费了宅里不少财力和心力,所以小女子想一探究竟。趁着绣工都回家休息了,我以为绣坊无人,想去偷偷看一眼那绣品,可刚走进绣坊便看见里面有一人影晃动,我一害怕便退了几步,撞倒了门柱边的烛台,然后就着了火,我一着急便跑了出来。后来因为害怕,便一直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大人,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还请大人明查。”慕筱玲说完又是一个头磕了下去。
“你说那绣坊里的人影是何人,你可曾看清楚了?”
“未曾看仔细,应该就是秀娘吧!”
“应该?如此说来,你并未看清那人影是谁,便跑了出去?”
“是,我只是看见地上的影子,但是看影子我能肯定绝非男子。”
“柳悦秀,你在绣坊时可曾发现慕筱玲进去过?”
“回大人,我一心在针线上,根本顾不得旁人,不过我确是听到有些声响,声音很小,应该是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慕筱玲,本官问你,你可认得此物?”何县令将珠钗呈上。
“回,回大人,小女子认得此物,此珠钗便是我昨夜慌忙逃跑时落下的。”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大人,冤枉啊!小女子是无心之过,请大人明察!”
“放肆!案堂之上可由得你自行开脱?你虽无意纵火但火因你而起,你不但不立即救人反而一走了之,此乃见死不救,虽然罪责可免,但你对被害人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幸好被害人没有大碍,否则你就是纵火伤人,应当问斩!”
“回大人,小女子定当好好补偿。”慕筱玲始终不敢抬头,刚才文墨池冲过来要杀了她的眼神还历历在目,此时的她已是胆战心惊。
“大人,小生有话要说!”慕长远见状一下跪到慕筱玲身边,举着双手说道。
“但说无妨!”
“大人,小妹虽有过失,但并非刻意伤人且又主动承认了错误,若是要罚还请罚于小生,小生也因未第一时间施救与人反而是寻绣品而去,也犯了见死不救之罪。请大人治罪!”慕长远说完也是朝着何县令磕了下去。
文墨池在一旁捏起了拳头,闹了半天不过是慕筱玲的无心之过,幸好柳悦秀命大,并未因此受伤或丧命,而那绣品也算是保住了。
否则慕筱玲因一时的顽皮导致的后果便无法收拾,甚至会让自己送了命。而慕长远也是一大早就坦诚地向文墨池承认了错误,如今在堂上也特别说明,看来他还是十分在意文墨池,害怕文墨池因此而疏远自己。
“柳悦秀,关于这件事你可有话要说?”何县令沉思了片刻,看向柳悦秀,他知道柳悦秀生性善良,定会饶恕了这两兄妹。
况且柳悦秀在慕宅的绣坊做工,娘俩还是依靠着慕宅在生存,这件事一旦闹僵对秀娘母子并无任何好处,倒不如让柳悦秀做个顺水人情,慕宅指不定还因为这次事件念着柳悦秀的好。
“大人,慕小姐因为好奇所致,虽然绣坊被烧毁,但算起来也是她自家的;二来,妾身也并未因为这场火而受到伤害;其三则是那绣品安然无恙,所以以此看来,此事慕公子与慕小姐并无多大的过错。”柳悦秀不紧不慢地说道,对这件事自然没有任何好追究的。
“既然柳悦秀身为当事人尚且觉得你二人并无过错,本官以为,绣坊本就是你慕宅所有,你们纵火烧毁了那也是你们自家的事情,所幸并无人员伤亡,若是因此而涉及到人命,慕小姐怕是脱不了干系了。好吧,此案已明了,虽然柳悦秀本身并不追究,但是作为外人来说,事情是在你慕宅发生的,对于柳悦秀的人身补偿是必要的,你说呢?慕公子!”何县令又转头看向慕长远。
“是,大人,小生定会极力补偿秀娘!谢大人体恤!”慕长远作势要跪,立即拉了下慕筱玲,慕筱玲会意地跟着慕长远朝着何县令拜了下去。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