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先到来的消息,已经被传到山上,龙虎山掌教驾到,阁皂山的高层自然要现身迎接。以长老逸尘子为首的一众道士,早已等候在一天门。
张继先一行人一到,逸尘子急忙迎了上来,稽首道:“张天师大驾光临,鄙派是蓬荜生辉,鄙派掌教在大万寿崇真宫静候张天师法架。”
张继先回礼道:“道友客气了,阁皂山乃洞天福地,继先能有幸一游,是在三生有幸。”
两人相互寒暄、客套了一番,逸尘子把张继先一行人引上山来,龙虎山是三山、四刹中,除了东道主阁皂山外最先到的,龙虎山和阁皂山距离不远,比其他几家要方便许多。
大万寿崇真宫中,阁皂山当代掌教无为道人等在门口,阁皂山掌教传承,不同于龙虎山,葛玄后人虽也有不少能人,但并未把持权柄,自葛巢甫后,葛家也再未出现过惊才艳艳的绝世之才。
张继先和无为道人相互见了礼,逸尘子让人把李诩几人带下去,安排食宿,然后三人进了大万寿崇真宫。
三人按主客就坐,自有道童送上茶水,无为道人道:“天师远道而来,想是口渴难耐,此茶是本门秘制,天师不妨一尝。”
“多谢掌教。”张继先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口齿留香,而且还有阵阵灵气,果然好茶。”
“天师既然喜欢,走时就带上三五斤。”
“既然掌教如此盛情,继先就却之不恭了。”
二人相视大笑,张继先这才道:“此次承蒙掌教从中周旋,这才促成了这等盛会,继先深感钦佩。”
无为道人笑道:“天师严重了,此等盛会,无诸位同道支持,我阁皂山一家哪能办成?这次借的良机,请得五庄观大能讲道,天师注定不虚此行。”
张继先听了这话,顿时大惊。五庄观超然世外,是压在众派头上的庞然大物,三山、四刹与五庄观一比,就是萤火与皓月之别。
五庄观观主镇元子,号称地仙之祖,是最有希望得证混元的大罗金仙,仙人不得驻留凡尘的法令也约束不得他。
镇元子与三清道祖互称道友,曾入得紫霄宫,得道祖亲授大道,是公认为圣人之下第一人。门下四十六弟子,个个都是金仙大能,凡是度过仙劫,不愿飞升的散修,都得镇元子庇护,五庄观门下人才济济,远非一般实力可比。
张继先暗想:“五庄观已百年未曾现世,此次竟然排出代表,以阁皂山,根本没这么大的面子,此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张继先压下心中震惊,不动声色的道:“掌教真人果然厉害,能请得五庄观大能出山,继先深感钦佩。”
无为道人被张继先吹捧的脸色微红,其实五庄观的人,并不是阁皂山请来的。上次,张继先即位天师,阁皂山借此机会,敲定了佛道交流大会,逸尘子回山后,阁皂山便通传天下,遍请天下同道中人。
不知为何,五庄观也差人送来回帖,也要派人参加交流大会。本来,阁皂山只是出于礼节,向五庄观送上拜帖,没想到竟能得此回复,无为道人急忙封锁消息,严禁事情传出去,要在大会上一鸣惊人,把阁皂山的声势推上巅峰。
张继先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五庄观的加入,给这次大会带来了很大的变数。更何况,不老道人也要来,作为天师,当年不老道人和五庄观传人之事,他是一清二楚,以不老道人的个性,要是当场发飙,事情就难以收拾了。
无为道人见张继先有些心不在焉,也就不再多谈,让逸尘子领张继先去客房休息,对张继先道:“天师远来辛苦,阁皂山地处偏僻,比不得龙虎山天师府,天师就先委屈一下。”
张继先赶忙道:“掌教哪里话,阁皂山是我道家福地,人杰地灵,哪有委屈之说。”
张继先客房时,李诩等人已经安顿好,龙虎山众人被安排在一个小院内,小院早早就收拾妥当,为了这次大会,阁皂山也没少下功夫。
李诩见张继先脸色有些难看,一回来,就满怀心事的进了自己的屋子,赶忙跟了进去。两人相对而坐,张继先依旧是眉头紧锁,李诩问道:“师傅有何烦心事?或许弟子可以帮师傅参谋下。”
张继先就把五庄观的事和李诩说了,李诩脑子活泛,张继先看他能不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李诩陷入沉思,五庄观镇元子,李诩可是久仰大名,上一世,西游记是家喻户晓的经典,最后成了孙悟空结拜大哥的镇元子,与这一世的镇元子不能同日而语。
李诩道:“长生老祖之事,既然上次已经了解,五庄观就不会抓住不放,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长生老祖,否则以长生老祖的脾气,两边一旦撞上,估计就是生死相斗。”
张继先谓然一叹,这也是他最怕的,可是现在不老道人不知所踪,当时两人约定,不老道人会在九月初九准时到达阁皂山,当时就万事休矣。
李诩,你可有办法联系到长生老祖?”不老道人对李诩的喜爱,张继先都看在眼里,说不定李诩有联系不老道人的方法。
令张继先失望的是,李诩也没有什么办法,李诩道:”为今之计,只有弟子去山下守着,一旦老祖上山,弟子自然会发现,到时可劝阻一二。”
张继先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守株待兔这一种方法,最好是不老道人玩的乐不思蜀,把大会的事抛诸脑后,那就皆大欢喜。
当天晚上,李诩和林既明趁着夜色,连夜赶到山下。这一切,都瞒不过阁皂山众道士的眼睛,但龙虎山众人的动作,让他们着实摸不着头脑。
本以为是张继先得知五庄观的消息,派人回龙虎山报信,可这两人只是到山下便停住了,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老道人这件事,即便龙虎山都没几人知道,这是关乎两派颜面的事,不可能传的尽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