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德是那种性急的人,一见两人喝酒完毕还未放下酒坛,马上就跳出来说道:“咱们三个中以我岁数最小,便由我来抛砖引玉如何?你们两个谁先来和我比划比划?”
刘玄德和关云长见这个粗人都用起“抛砖引玉”这么文雅的词了,而且还知道用岁数大小来做先出场的借口,不过,他怎么就这么确认自己是三人中最小的?他那满脸的络腮胡子难道不是看起来岁数更大吗?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刘关也不好意思反驳他,便默认了他的提议。
“既然翼德兄以岁数大小来决定出场先后顺序,那么接下来……”
关云长看看了刘玄德那近乎而立之年的胡须皱纹面相,心想,应该自己更年轻点,于是走上前接着说道:“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和你切磋切磋,玄德兄和胜者再切磋!”
张翼德一见又是关云长最先支持自己的提议,马上笑道:“好嘛,一开始就说咱们两要比划比划的,哈哈,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杀猪刀法!”
张翼德说罢,左手成拳,右手反握杀猪刀,亦步亦趋地朝着关云长前进,一副山崩于顶而我亦不惧的样子。
关云长见张翼德这攻守兼备的姿势,点了点头,赞道:“不错,有点意思,不是花架子,且看我的家传刀法!”说罢,左手成掌,右手拿着的制式刀稍稍前倾,做出随时准备防守的架势,还隐隐有随时进攻的可能。
说时迟实则快,张翼德的硕大拳头正至,关云长的左掌迎面而上,一副要由掌包拳,反转擒拿的意图骤然爆发。而张翼德一点也不慌乱,重拳至而速收,右手反握的杀猪刀则高高举起,然后朝下刺去。
此时,只见带着皮套的杀猪刀尖朝着关云长的左掌而来,若反应不过来或者没有应对之策,关云长的左掌可就惨了,虽有皮套裹着杀猪刀,但仍有刺穿左掌的可能。
而关云长也不急躁,似乎早有应对之法。他见左掌无功则迅速收回,右手提着的刀朝前一横,随即便听见“嘭”的一声从杀猪刀尖和刀鞘之间传来,原来是两人的兵器一触即分。
两人的第一回合从实力上看算是不分上下,而此时,张翼德的杀猪刀在上,关云长的制式精钢刀(带着刀鞘)在下。
真是一寸长一寸强,关云长的刀在分开的刹那间一翻,快速地向前斩去。
张翼德看着关云长的制式刀转眼间攻防立转,朝着自己的肚子而来,而自己的杀猪刀偏短,回援不及,不得已后退两步,堪堪避开关云长的刺杀,只是这一退便气势上便弱了。
关云长见张翼德为避开自己的一刺而后退了两步,心里一喜,这下有了自己的表现的空间了,随即凭空竟舞了个刀花,朝前劈去;虽是带着刀鞘的刀花,依旧可以说炫丽,产生的气流催动着飘散的花瓣,缓缓下落,很有西门吹雪在下雪天舞剑的意味,强大,高傲,飘逸,无招可敌!
张翼德突然间好像被这刀花晃晕了眼,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发现关云长的刀已至自己的脖颈间,胜负已分!
张翼德知道自己的刀法差关羽德多矣,也不着恼、沮丧,连忙诚心的说道:“云长兄的刀法真是厉害,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关羽德谦虚道:“承让!翼德兄你承让了!我这是占了这刀长的光了!”
“哎呀,云长兄真是谦虚,输了就是输了,小弟输的起,以后还要靠兄长指点呢,哈哈!”张翼德见自己输给了关云长,知道不论最终切磋结果如何,自己都是要做关云长的小弟了,随即改口道。
“好,好!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对翼德你倾囊相授的!”关云长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张翼德后续指导的要求,毕竟自己的这刀法也不是什么绝学,家里长辈们也没有告诫说不得外传,传给谁都不是传?毕竟这张兄弟和自己即将结拜为异姓兄弟,那就责无旁贷了。
随后朝向刘玄德道:“玄德兄,请了!”
刘玄德见关张分出了胜负,又听到了关云长的邀请,便答道:“云长兄,请!”边说边向前面开阔地走去。
关云长看着空手走过来的刘玄德道:“玄德兄既然没合手的兵器,那我也不用了吧。”说罢,便将制式刀扔到一边。
刘玄德笑了笑,说道:“兵器其实倒真有,云长兄且看!”说完,却见刘玄德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这可是一把易伤人伤己的奇兵器啊,且剑鞘还在刘玄德的腰间做腰带呢!
关云长与张翼德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一阵唏嘘,竟然是软剑,这可是不寻常的奇兵器啊,难道这刘兄是武林高人?可是看刘兄背的竹篓还有那未卖出的两双草鞋,又觉得不太像武林中人,更不可能是武林高手了!
刘玄德见关张一愣,怕他们两人误会,忙解释道:“两位兄弟很吃惊吧?我刚见到的时候也很吃惊,这是前些天城西道观的一位老道士送给我的,而且还教我一套剑法呢,不过还没练熟。所以,我感觉切磋兵器有点危险,怕伤人伤己啊。”
关张听了前半句,刚松了一口气儿,待听到还附送剑法,又不由得有些惊奇。
“还有一套剑法?玄德兄是遇到前辈高人了啊,以后有空带我们去拜访下,说不定还能学点绝学呢!”
刘玄德想起那位老道士,好像姓许,具体叫什么自己也没问,只知道他整天絮絮叨叨的,说这个是乱世之奸臣,那个治世之能臣的。那天只是自己打了个屯,那许道士以为自己有耐性一直在用心倾听,很是高兴;后来走路不小心,崴了一下,没卖掉的草鞋刚好又掉到那许道士跟前,那许道士以为是自己送他的,又一高兴就送了剑与剑法。他到底是不是前辈高人自己不知道,只不过看那剑法似模似样的,心里也有点怀疑。
于是刘玄德不确定的回道:“可能是吧,不过这剑法我也刚学,生疏的很,实在是怕伤人伤己啊!”
“啊,这样呀!”关云长听到刘玄德的解释,心下恍然,奇兵器就是如此啊,练不熟练或者不得法,很可能连自己都伤到,至于对手那就更没把握了。遂马上就回道:“玄德兄,那咱们比划比划拳头,更好我也想试试我这家传拳法!”
听到关云长不是家传剑法就是家传拳法的,张翼德不由的有些羡慕又有些叹息的道:“哎呀,云长兄家是武林世家啊,既有家传剑法又有家传拳法,可惜我家是杀猪的,只有这杀猪刀法了!”
“唉,都是些不入流的武学,用来防身不错,要是用来闯江湖就差远了。”关云长也为自己的家传的武学感叹:“自从我爷爷那一代的时候家族就落魄了,到现在就唯有我一个学得祖上传下的这些武功了,虽算半个江湖人,但还是不如你家,好坏有一谋生手艺,吃穿不愁啊。”
“嗯,那许道士还说我是当今皇室后人呢,现在还不是在这涿县以卖草鞋为生!”刘玄德听到两人的感叹之词,心亦有所感,只是声音偏小,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是当今皇室后人,更别说本来听的就不是很清楚的关张了。自然,关张只顾感叹自家的事情,也没太注意听刘玄德这低声微叹!
“关兄,刘兄,别只顾着感叹了,赶紧开始切磋吧,我都又有一些手痒了!”张翼德是急性子也是豁达性子,刚自己吃惊感叹的不得了,引得大家都跟着感叹,严重破坏和谐愉快的气氛,于是,便找机会转移话题催促道。
本来自己就是急着看关刘两人的切磋的,只是一感叹,带偏了思路而已。
张翼德觉得有着家传拳法的关云长应该技高一筹,那么接下来就是自己和刘玄德切磋一翻,来确定谁是老二了!和刘玄德切磋,若只是从拳法上,自己还是有些优势的,因为自己的力量明显比刘玄德的大,就看块头也知道。那自己很可能就是排行老二了,不错,张二哥,嘿,真不错!
碰巧的是,关云长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对张翼德这个粗人来当老二貌似有些意见。如果自己要是胜了刘玄德,自己当老大,当然好,可是刘玄德与张翼德比,肯定赢不了,只有当老三了。可是三人中以刘玄德的岁数最大,要是做了小弟,这让刘玄德情何以堪,这不太仗义啊,还是自己败给刘玄德好了,自己当老二也挺好,张翼德自认岁数最小,当三弟应该也没什么怨言,这样就皆大欢喜,这才叫结义兄弟嘛!
理清思路的关云长,和刘玄德实打实的互拼了几招,大致判断出刘玄德的力量的确不如张翼德的大,这让他对刚才的想法加以确认。关云长为了让刘张也摸不清自己的拳法到底有多高或多低,然后再输给了他便很自然了,于是关云长佯攻了几招,便寻机卖了个不是很明显的破绽---自己后续力量不继,恰好被刘玄德抓到,从而一拳制胜。
于是,三人的结义兄弟的长幼顺序便新鲜出炉了,刘玄德为长兄,关云长为二哥,张翼德为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