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忍不住回家的渴望,家对于一个人来说不只是归宿,更多的是牵挂。
你牵挂父母,父母更牵挂你。
在复杂交错的内心世界里一边是让人遐想的战友小云,一边是让人牵肠挂肚的父母,救人还是探亲,左右两难。
生活不是电影,自私永远大于英雄主义,并且在会找一大堆理由来夯实自私是必须的也是应该的。
我光杆司令独闯蛇洞不但救不了小云还有可能加快她的死亡,与其这样不如……
坐上火车,激动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路上,我一直盯着窗外,构想着母亲的模样,头发白了没有,脸上皱纹多不多?走路还像以前一样健步如飞吗?父亲因为抽烟早上刷牙总咳嗽,一年多了,有没有加重?脖子上的风湿好些没有?
爸妈,我回来了。
正沉浸在思家的世界里突然平静的车厢一下沸腾了起来,“前面有人打架……”
“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
“不是,是两个女人对打。”
“原配打第三者。”
……
车厢里乱成一片。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搅碎了心志,这人有病呀,感情纠纷不在家里处理跑到这火车上丢人现眼,真拿他们没办法。
围了十多分钟,乘警赶过来,有警察的介入,现场慢慢平静下来。
“大家安静一下,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别让别有用心的人趁虚而入,一定要注意安全。”警察大声说。
而我,则因为警察的介入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这一看,让人大跌眼镜,竟然是小云,和那个恐吓过我的男子,还有,后勤管理员合子。
他们在这……
我悄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尽可能不让他们发现。
“她是扰乱他人的第三者。”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合子的。
“他说他已经离婚了,我才是受害者。”小云说。
“他说什么你都信,你是猪啊。”
“……”
对于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这些对话明显不靠谱,我想,他们一定在执行一项任务,而火车上这么多人,要是他们的任务是杀人,那简直太容易了。我希望他们的任务不是杀人。然而,一个杀人组织不杀人,只是制造混乱那也不可能。
“有什么事三个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说,如果再这么吵下去就带你们三人回警务室。”
“带吧,带吧,谁怕谁。”合子说。
“我发现你这人有病。”警察说。
“说谁呢?小心我告你。”合子一副泼妇口气大声呛。
“告倒谁啊你,就是一个泼妇。”小云说。
“你骂人,我不打死你我。”
说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跟我去警务室。”
我知道警察上了他们当,去警务室正是他们的计谋之一。
他们跟着警察走了。
待他们走了十多米后左右打量一下,跟上去,看他们搞什么阴谋。
连续走了四节车厢,他们人突然从我视线消失,看来他们已经到了警务室。
我将衣领坚起来,尽多拦住自己的脸,走过去,透过玻璃,果然在这节车厢的警务室看到了他们,而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警察背着门坐着,挥着手,像是说什么大道理,当然,对他们三人说什么都没用,看了一会,警察的手突然放了下去,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这时,我意识到警察一定遭遇不测。
我下意识的开了一下门,门竟然开了,当门开的时候他们三人同时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那男子问。
我没理他,自顾自往警察身上看,肚上被扎了两个血窟窿,白花花的肠子泻了出来,嘴巴喘着粗气,眼睛不停向上翻白眼,从这样子看他已判了死刑。
警察看不清人,潜意识里觉得有人进来了呻吟道:“救……救我。”
在这一刻内心如有万只蚂蚁在撕咬。
“为什么杀他?”我把目光狠狠盯向对面的男子。
我话一说完合子立刻从警察身上抽出枪指着我,说:“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卧底,要不是十四保你,你早应该死。”
“我不找你你倒找上门来,呵呵,你活腻了吧?”那男子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手里还拿着一把沾满血的刀,这血肯定是这个警察的。
眼下不容我再去悲伤。
我知道小云是自己人,便快速看了一眼小云,她在给我使眼色,意示我动手。
小云在合子后面,偷袭合子的把握度应该比较高,而我,对付一个手持尖刀,消瘦的男子不是什么问题。
“今天老子送你见阎王。”那男子大声喝。
说时迟那时快,当刀离我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反手转身,将他的手扭到他身后,再用力,刀掉了。而小云这边,在我出手的时候打掉合子手里的枪,并抱着她,使其不能动弹。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我问男子。
“不知道。”
而这时,已有几个警察赶到门口,见到我们这副样子,掏出腰里的枪指着我与小云,并大声说:“举起手来。”
我想,这下麻烦了,如果我一放手,情况就不在我控制之内,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不放,那几个警察看到坐在血泊中的警察必定会对我们出手,后果同样让人不可预量。
“放开他们,双手抱头。”警察说。
“放手,快,不然我开枪了。”另一个警察说。
“误会,误会。”我说。
“人是他们两个杀,我们看到了他们,现在他想杀人灭口。”合子说。
“对,人是他们杀的。”那男子补上一刀。
“我再说一遍,放手,抱头蹲下。”警察说。
小云放开手,蹲下。
“他是杀手凶手,快抓起他们。”合子走到警察前面说,完全没有惧怕他们的意思。
“误会,是误会。”我说。
“误会还不放手蹲下。”警察说。
没办法了,只有放开,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现在只有往好处想,这么多警察在,量合子他们也耍不了什么花样。
我一放手警察立刻把我与小云拷了起来。
我感觉有些不对,他们为什么只拷我与小云,而不拷那男子与合子?
该不会……
“他们是杀人凶手,应该就地枪决。”合子说。
“这是我们的事,你说了不算。”警察说,“你们两个也别走,等下到了站也跟我下去录口供。”
“这个……”那男子掏出一沓钱递给一个警察。
那警察犹豫了一下说:“对不起,糖衣炮弹对我没用。”
那男子是想吸引警察的注意力,合子眼极手快,一下夺走那警察手里的枪,并快速向几个警察开枪,“砰,砰,砰。”三声,死了三个,站在门外的警察侥幸没打死也不敢进来,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一下全消失不见。
“杀了他们两个。”那男子对合子说,想了一下又说,“慢,杀了这个男人就够了,小云,还是别杀吧。”
至始至终小云没说过一句话。
我听到那男子说要杀我,立刻从衣角里抽出银针,快速解手拷。
“慢,慢,在死之前我有一句话,最后一句话,说完任你们处置。”在解开手拷之前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拖延。
“啰嗦,说吧。”合子说。
“别打我脸,我不想死的太难看。”
“满足你。”合子说。
“开枪吧。”那男子下命令。
在合子说“满足你”的时候我手上的手拷已经被我打开。
他们不知道我曾受怎样的训练,自然不会在意我说话背后所做的事,当合子用枪指着我的时候我一个后伸腿勾住合子的脚,一拉,合子向天倒地,这迅速让那男子还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反身甩拳,打在男子脸上,这一拳很重,将他打倒在地,眼下合子与那男子都倒在地上,是我们反击最好的时机,不过,合子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倒地马上翻身在另一个地方。
火车上的警务室不大,合子这一翻正好翻在小云前面,在合子举枪想打我的同时小云已将大长腿抬起,重重踢合子脑袋上,枪随之落地。
而在门外的警察听见室内的打斗声,先探个头,见合子手里的枪掉了才敢走进来,并用枪指着我们,说:“都不许动!”
“双手抱头蹲下!”另一个警察说道。
那男子见不可能再有机会跳脱,与合子一对眼,脱去上衣,身上绑着一排炸弹,手指拉着铁环,随时准备拉响。
“不许动!”几个警察立刻紧张起来。
“你想干什么?”我走到男子前面看着他说。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告诉我,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我说。
“哈哈,你想知道?下辈子吧。”那男子说完往我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
我没有躲,主要想稳住他的心,寻找机会制住他,我知道,没有人会选择不要自己的命,他一定不会轻易拉开铁环。
合子见势在他们掌握中便对门口的警察说:“把枪放下,不然全都得死。”
警察似乎被他们的话唬住了,不敢动弹。
“把枪放下!”那男子大喝。
“放下。”我说,“听他们的话,不然整个火车上的人都得死。”
几个警察相互对视了一下,慢慢把枪放下。
“丢地上。”那男子说。
警察照着他的话做。
“退到门外去。”
警察照做,退到门外去。
那男子见警察退出去后想去捡枪,而枪就在我前面,当他低头要捡枪的时候,我硬起右手的中指与食指,用出全力插进他的脖子,拔出手时,鲜血喷射而出,他,当场倒地。
“这……不可能……”合子一脸惊讶。
“他没有死,只是晕倒而已。”小云终于开口道。
“外面的警察可以进来了。”我说。
警察听到我的话后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这……怎么回事?”一个警察问。
“被我打晕了。”我说,“你们谁地拆除炸弹?”
几个警察同时摇头。
我也不会。
我看了一眼小云,她也摇摇头,这样看来,就没人会了,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火车就近停下,将他们两人带下,将危险降到最低。
一个警察突然大叫道:“举起手蹲下!”
这我意识到我与小云也是杀人嫌疑人。
我又看了一眼小云,她向我摇头,我知道,她这在告诉,我们不能暴露身份,如果暴露身份,那潜伏在地龙帮的兄弟将会有生命危险,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我们有卧底,地龙帮同样有卧底。
要是我们被警察带走,想摆脱身上的嫌疑唯一的办法就是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我们的身份在执行这项任务时做了特殊处理,根本查不到。
逃,不能让警察将我们带走。
在这时,火车已开始慢慢减速。
我走到小云旁边,在她耳边小声说:“一有机会,我们就逃,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不然潜伏的战友都将有生命危险。”
小云点点头。
“不许说话。”一个警察说。
在这种情况,我们只能配合他们。
“拷上他们,包括地上那个男子。”一个年龉稍大一点的人说。
我们都被拷上。
火车到站,我们被带下车。
出了站,那男子被独立带走,因为他身上有炸弹,而我和小云还有合子被关进同一辆囚车。
运往何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