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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 4-2

圣火公会在魔法世界里,被誉为怪物与天才的集中营,怪物指的是公会成员的强健体能与高强魔法,天才则如同字面般,形容他们犹如神蹟的聪慧头脑,身为副会长的伍德凯自然不在话下,除了精通多种语言及学术专长,其医术也堪称卓越,只是伍德凯行事低调,在他不羁外表下所怀藏的精湛医术是鲜少人知。

「噢,好漂亮的纹身呀。」

「谢谢,很多人都这么说。」亚特回应伍德凯的赞美,略显寂静的看诊室里,回荡两人的说话声。

伍德凯拿着听诊器在亚特的背上游移,正好见到亚特背上的纹身,暗自松了口气:『好险男孩身上的封印不是在奇怪的部位,先看看封印的损坏程度,再决定要不要使用睡眠魔法…不过凯特.冈提斯到底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隐瞒魔武者的身分…』

「方便借我看看吗?你身上的纹身。」伍德凯企图引导亚特,以便确认背上的纹身,是否就是任务书上提及的封印:「呵呵,这个要求会不会太唐突呢?」

亚特没有多想,干脆的回答:「没关系,你请便吧。」

「我年轻时有学过一点纹身,算是我的兴趣之一。」伍德凯试着与亚特正常交谈,以防亚特对自己的言行起疑,因为此次的任务,是在不让亚特察觉的情形下,将他身上的封印修补好,这强人所难的条件令任务经验丰富的伍德凯也感到困扰。

伍德凯戴着医疗用手套,手指轻轻触摸纹身:「仔细一看,果真是漂亮的纹身,纹路十分细腻。」伍德凯神情从容的说道,心底却为之震惊:『这封印,居然是最高等级的封魔咒印…这个咒印会永远封印住体内的魔力源,根本没有修补的必要,而且这个咒印没有解法,就连最顶尖的除咒师也无能为力,除非施术者死亡,也就是说,这孩子几乎笃定一辈子无法学习魔法…』

『等等,施术者会是谁?难道是…』

「呵呵,因为画在背上,所以我没有仔细看过,图案还满像魔法阵的。」亚特虽然没读过关于魔法的书,却有看过魔法阵。魔法阵是使用魔法时,为了有效率的发挥魔力,或者让魔法产生特殊效果,所图形化的方程式。

「的确很像呢…衣服可以放下了。」伍德凯提起钢笔,纪录健康检查的诊断:「体检完成了,恭喜你。」

亚特转身面向伍德凯,礼貌的回应:「辛苦你了,医生。」

「呵呵,你很有礼貌呢,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想纹身呢?在伊尔帕兰里,大部分的父母都不让孩子纹身,对纹身存有偏见呢。」

「呵呵,你误会了。」亚特微笑的说:「这个纹身从我懂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噢,你的父母也有从事纹身的工作吗?」伍德凯试着对亚特套话,想借此得知关于咒印的情报,因为任务书上所给予的资讯实在太过贫瘠,令伍德凯感到十分诡异,怀疑其中藏有隐情。

「不是,我的父亲是考古学家。」亚特回答:「背上的纹身是我父亲画上去的,他说这是东方的某个国家,用来保佑孩子平安长大的图腾。」伍德凯暗自推测封印的施术者,大概就是亚特的父亲,但令他感到不解的是…考古学家?

伍德凯莞尔说道:「你父亲真是有趣,我想他一定很珍惜你,才会在你的背上画这个图腾。」

「是啊,虽然有点迷信,不过我能感受到父亲的心意。」

「你有一位好父亲呢…跟你聊天很开心,快去吃饭吧,別饿著了。」

「谢谢,那我先走一步了。」亚特起身与伍德凯道別,準备离开看诊室。

『碰轰!』此时,周围突然发出剧烈的爆炸,看诊室的墙壁在一瞬间爆破炸裂,亚特被爆炸发出的冲击波撞倒在地,因此陷入昏厥。

『发生什么事了…』

当亚特回复意识、张开双眼时,不敢相信看诊室及上方的天花板被炸毁,不时坠落瓦砾碎石,水泥墙遍布裂痕及歪曲的钢筋,四周弥漫粉尘与烧焦的气味。从毁坏的看诊室向外看去,对面大楼的窗户挤满许多人,正一探究竟这场爆炸。

「你没事吧?」亚特听到模糊的说话声,抬头一看,原来是嘴角留着鲜血的伍德凯,伍德凯伸出双手,在爆炸的瞬间施展魔法所构成的防护盾,抵挡强烈的冲击与不断坍塌的天花板。

「医生,你受伤了…」亚特见伍德凯的神情凝重,脸颊有道被碎石划伤的伤口,原本纯白的医师袍也沾满尘埃。

此时,天上落下一个不明物体,碰撞到伍德凯所施展的防护盾,接着滚落至一旁,亚特仔细察看,想不到竟是具焦黑的尸体,亚特立刻跪地呕吐:「呜…怎么会这样…」亚特这才发觉,身旁有许多从看诊室上方坠落的人,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则满身是血。

「哇!救命啊!」

「我的脚…啊啊啊!」

「大家快逃、快逃啊!」莫名而突然的爆炸令在场的人十分惊恐,耳边不断传来尖叫、哀号与慌乱的脚步声,亚特无法置信眼前犹如末日的画面,就像伍德凯也无法置信,在他眼前出现的恶魔。

「呵呵,终于找到你了。」一位身后有对黑色翅膀的男子,漂浮在空中,俯视看诊室里的伍德凯,脸上挂着讪笑:「这不是伍德凯.唐吉诃德吗?许久不见,最近可好?」

「弗格道尔…」伍德凯全身微微颤抖,却仍是保持镇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旁的亚特,虽然因爆炸的冲击而导致耳鸣,但仍是勉强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不想回答愚蠢的问题。」弗格道尔双手交放胸前,脸上的自信一览无遗。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装腔作势,这可不是智者的风范啊!」伍德凯强装镇静,试着与弗格道尔周旋:「左手的伤好多了吗?」

「多谢关心,这只手需要做个复健,你要不要试试?」仔细一看,弗格道尔的左手臂呈现暗铜色,与他淡紫的肤色不同,外形也比右手臂来得粗大。

此时,不远处的墙壁又产生爆炸,扬起遮蔽视线的粉尘,并传来一声冷笑:「不愧是圣火公会的副会长,身手果然不一般。」

伍德凯朝粉尘处回头,凝重的脸庞冒出冷汗:「呃…佩姬?」

「副会长…」自称是僵尸族的男子爱德华,用短刀挟持佩姬,从粉尘里走了出来,只见佩姬带着恐惧及愧疚的神情望着伍德凯,略显结巴的说:「对不起,我大意了…」

粉尘散去后,在视野所及的范围里,有数名昏倒在地的医护人员,伍德凯深知情况不妙,却仍是保持冷静,并暗自推敲事态:「左眼的哭痣,你是…福尼利萨克的二世子,爱德华.劳斯特诺?」

「正是在下,副会长果然好眼力。」

「难不成你和弗格道尔联手,是为了歼灭我?」伍德凯此言一出,爱德华立刻仰头大笑,眼神充满轻蔑:「哈哈,终于找到比我还自恋的人了,你可別误会,我们可不是特地来杀你的,只是顺便来解决你。」

「只是顺便…是吗?」伍德凯故作从容的轻推眼镜:「不过真没想到,堂堂的二世子爱德华,竟然会用挟持人质这种没有格调的手段,让我开了眼界呢。」

爱德华淡然说道:「想激怒我吗?別白费心机了。」

「不,我只是很单纯的陈述事实。」

「我可是从父王那听到许多关于你的事蹟呢,谎言者的后裔,丑话在先,你可別想使诈,否则…」爱德华用力掐住佩姬的脖子:「这个城镇可是会变成一片血海。」

「呜,副会长…」佩姬发出痛苦的低吟,两眼泪光婆娑。

见到爱德华的言行应对,伍德凯感到焦躁不安:『第一次见到僵尸族的大国,福尼利萨克的二世子,没想到他挺机灵的,不好应付啊,再加上弗格道尔…为何局面会如此不利,难道真要背水一战?但是佩姬还在他手上…』伍德凯的脑中闪过无数的策略,但不论如何推演,都无法解除眼前的劣势,除非有一定的牺牲,或者发生奇蹟。

伍德凯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哈哈,真是可笑!我怎么会没想到呢?」

「许久不见,你装腔作势的功力也增进不少嘛!」弗格道尔拍动翅膀,脸上的讪笑依旧。

「就在刚才,我终于想起来了。」伍德凯撇头看了爱德华一眼:「两个月前,僵尸王邓肯突然宣布,由于世子身染怪病,所以取消原本预计在年底举行的登基大典,退位时日也无限期延长,当时我就纳闷,僵尸族与生俱来百毒不侵的体质,世子安东尼真是身染怪病吗?他的体能与魔力,可是媲美年轻时的邓肯啊,这个说法真令人质疑…不过,见到你和二世子出现於此,这个疑惑似乎迎刃而解了。」

弗格道尔的神情里多了一丝不悅:「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东尼世子,不是身染怪病…」伍德凯摘下他那出现裂痕的眼镜:「他只是在争夺王位的权力游戏里输了,被弗格道尔及二世子俩人联手…这才是取消登基大典的真正原因。」

「呵呵,干你何事!」弗格道尔冷冷说道:「不过还是要称赞一下,你丰富的想像力。」

「也对,是不****的事…」伍德凯说罢,将手上的眼镜随手一丟,弗格道尔突然奋力拍动翅膀,用迅雷般的速度朝伍德凯俯冲飞去,并大喝一声:「爱德华,小心!」

「嗯?」爱德华还没反应过来时,脸部早已被伍德凯的手肘用力撞击,原来伍德凯不知何时,早已和佩姬的位置互换。

「啊…」爱德华摀著脸,发出一声哀号,而伍德凯并没有停下攻势,立刻朝爱德华的腹部踢了一脚,爱德华像洩了气的皮球,瞬间飞了出去。

伍德凯大声喝道:「佩姬,快逃!」只见弗格道尔伸出右拳,朝伍德凯原本的方向振翅袭去,佩姬抓住一旁的亚特,身上发出淡淡青光,就在弗格道尔的拳头离佩姬不到两公分的距离时,两人便莫名的消失了。

『碰!』弗格道尔的拳头撞击地板,发出剧烈的爆炸,地面因强烈的冲击而产生震动,遍地的碎石也被强烈的风压卷起。

「呿!」弗格道尔站在被撞裂的凹地上,悻悻然的瞪着伍德凯:「真是失策,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呵呵…」伍德凯摆出迎击的架式,额头冒著冷汗:「你的目标,果然是那名男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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