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市长是不知道陶悦和钟亦成的这层关系的,他只知道钟亦成是陶悦要好的同学,所以陶悦几次三番请他帮助解决钟亦成的问题,他都照着帮了。可自从上次陶悦要王局长把钟亦成下放到五中去,便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其中定有问题。心想,陶悦既然和钟亦成是同学,又曾不惜余力地帮过钟亦成,为什么现在又一反常态,拆钟亦成的台呢?莫非他俩之间有什么隐秘?但很快被自己否决了,陶悦他是知道的,钟亦成什么时候转业他也是知道的,陶悦一直和他交往,并没有发现她与其他人有什么来往,更没发现她对钟亦成有什么情感疙瘩。想想不免为自己的多心感到羞愧可笑。
严正愣着傻想,新任秘书小王拿了一份材料过来,是全市政**议上的讲演稿。严就让小王留下来问话,小王是上次全市公开招考市政府秘书时招进来的,原来在教育局当过文书。严问他:“听说五中副校长最近出过一点事,有这回事吗?是咋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小王说:“有这回事,那副校长也就是原教育局办公室主任,说是为了公务,那在天仙子楼设宴请客,不料身体不济,喝了几蛊就醉了,一醉酒就失态,在服务小姐身上动了点手脚,让仙子楼女老板逮着了,一怒就给他甩了个巴掌,还听说那女老板跟钟亦成原是认识的,关系还不错呢”,严又问:“那后来怎么样了?”小王说:“钟亦成挨打,酒一醒,当时觉得羞愧难当,就躲进洗手间不敢露脸,直到旁人把女老板拉走。后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当然钟亦成对那女老板是恨之入骨,很有些不服气,曾有人听他嚷着要报复。但也奈何她不得,听说那女老板关系硬着呢,谁敢拿她开刀啊!更何况是他自己失态,要再伸张,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严问:“那外人对这件事怎么看呢?”,小王说:“外人对这事反应挺强烈的,不过大多是因为爱看热闹,找点儿新闻闲聊,其实一个是为了工作,一个是为了仙子楼的形象,都没啥大错,说来说去,讲腻了,大家也就没那兴致了,这段时间风声已小多了”,严问:“你说这钟亦成是啥样的,怎么在那种地方喝着烂醉!”,小王说:“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也是陪领导喝,出于无奈啊”,说着噎了一口,发现自己说漏了口,有些发怵,缩了缩脖子,看了看严的表情。看看严没什么反应,他又继续说:“其实我听很多人说,钟亦成这人还是挺不错的,工作实干,魄力也有,是块料子,也算是五中的一大人才呢”,严轻轻唧着桌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示意让小王退了出去。
小王的话让严市长心里又产生了疑惑,为什么外界对钟亦成的评价越来越好,而她对钟亦成的偏见却越来越多呢?是不是其中发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呢?而她有意瞒着他。那歹徒最近怎么没动静了吗?如果他不是徐进,那么他费尽心机想得到的绝不仅仅是让徐进升官发达,他想得到什么呢?一大堆疑问在严脑海里飞速旋转,搞得他晕头转向。上次让陶悦接近徐进,观察了那么一段时间也没发现什么,都是徒劳,那么现在又该从何下手去追查那件事呢?想了一下,又觉得歹徒不出现,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好作罢。
严打电话让陶悦过去一下。钟亦成的事令陶悦心里翻江倒海、心灰意冷,严这电话来的不是时候,陶悦有些厌恶,就说身体不舒服,懒得去。严听陶悦口气不对,知道她还心情不好,也就不再勉强,“哦哦”了两声就挂了电话。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严都没有给陶悦打电话,也没有去探望陶悦。陶悦想大概他也在生上次自己的气,陶悦也不管那么多,也没那个心思,顺其自然,这样,俩人交往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