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坐上开往姨妈家的客车。姜桦兴奋地幻想着,姨妈家住在几楼,楼房有多高,我不请自来,她们会欢迎我吗?想着想着姜桦居然睡着了。
“到了,下车啦!桦妹你还当半夜睡呢?”
不知过了多久,姜桦被三表哥的喊声惊醒,姜桦揉了揉眼睛,赶紧起身搀着外婆下车。
外面的景象,让姜桦大吃一惊。除了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外,其余的都是参差不齐,见缝插针地用牛毛毡和石棉瓦,搭建起来的矮小房子。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棚子。乍一看,像家里的猪圈,或者说是牛棚。姜桦做梦都没想到,姨妈家就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姜桦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进到屋里姜桦环顾四周,虽然没有像样的家具,但屋里还算整洁。大大小小有好几间屋子,二姨妈有五个子女。中午姨妈在外面卖卤菜,还没有回来,是姨父和表哥赵勇在家。看见姜桦她们到来,姨父和表哥先是一楞,继而满脸堆笑地跟她们一一打招呼。
进屋坐下,姨父忙着做饭,表哥赵勇则飞奔着跑去告诉姨妈,大老远的就喊:“妈,外婆来啦!李达和姜桦也来了,一共来了四个。”表哥边说边伸出四个手指头比划着。
“什么?来了四个,不是说接你外婆一个人来的吗?这个李全是怎么回事?居然把李达和姜桦也带来了。真是的,让他办点儿事都办不好,让我说他什么好呢?”
姨妈一听,脸色立马拉下来了,嘴里不停地埋怨着三表哥。
说归说,姨妈还是收拾东西回家了。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面子上也得顾及。人都来了,难不成把孩子撵回去?到时候怎么回去见家里的姊妹?想到这里,姨妈心里的不快瞬间消失了。
吃完午饭,大表哥李达被三表哥,带到他宿舍睡觉去了。外婆和姜桦就在姨妈家睡下了。坐了几天的车,姜桦疲惫极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一睡就睡到傍晚,隔壁房间的说话声,惊醒了姜桦。
“哎!妈,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把姜桦和李达带来了?这外面不比家里,什么都靠买来吃?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负担。李达好办,到工地上,出出苦力就能养活自己。而姜桦是个女孩子能干什么?你这不是没事找事,给我添堵吗?”外面传来姨妈的叹息声。
“你不知道,姜桦这孩子在家过的什么日子?她后妈把她当人吗?初中一毕业,她爸就给她买了两个水桶和粪桶,让她挑水、挑粪,全家人的脏衣服姜桦全包了。尽管这样,也没讨得她后妈的欢心。她后妈动不动,就跟她爸告状,说姜桦偷懒。她爸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姜桦,这孩子太可怜了。我和你几个弟媳实在看不下去,才决定趁此机会带她出来。没想到给你增加了负担。在火车上,姜桦就问我,到了姨妈家,姨妈不高兴怎么办?我信誓旦旦地跟姜桦夸下海口说:“不会的,不就多双筷子嘛。我那知道,你们在外面也不容易啊!”
听完外婆的话,姨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