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中年男女,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天啸眼中直射出,一种灼灼逼人目光的震撼,比利剑光芒更具有威慑力。从他的脚步中,散发出一种自信,一种气定神闲的力量贯穿其中,当然还充溢一种,经过历练后的成熟和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近身跟随。
“侵犯我者,必诛之,不管你是敌是友。”
天啸自信、从容、淡定,一个字一个字道出。说者洒脱,听者分明听出话语中的一种气场,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场,谁也无法阻拦。一场大战不可避免,这是一场维护尊严的大战。
中年男女,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已经意识到风险的存在,此行的目的,就是试探天啸的虚实。看来篪风豳风调教出的孩子,才真正是人间真龙。面对风险,二人可以与他再做些,尝试性的比拼,但这简直就是一种冒险。
他们向四周看了几眼,期盼着篪风豳风的及时出现,那样自己的一张老脸,还能从容一些,面对眼前的这个少年。区区凌波墟,不过弹丸之地,他们不能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不过他们的宁静,真的令人感伤和恐怖。
他们知道此时篪风豳风,就隐藏在自己的身边。安全时锻炼孩子,危险时保护孩子,他们都做到了。想想自己来到这里,为自己的孩子试探虚实,竟然成了人家对自己的试探。
已经没有脸面,再继续下去,中年男女相互示意,霎那间化作成来时的幽浮,飞出凌波墟。天啸哪能放过,紧随其后接连飞出。天啸深深地懂得,世间的每一个人,都生活在渺茫不定当中。面对逆境劲敌,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善于行动,善于斗争,眼前就是这个样子。
保持冷静,继续前行。苍波湖畔,顿时硝烟蔽日,厮杀声若惊雷滚滚。宁静的沧波湖面风浪大起,阵阵长风大浪,一道紧接一道,从天际间翻滚而来。犹如大鹏劲展的羽翅,也如无数银龙疾走。
中年男女,使尽生平武学力求自保,但也实属无奈,他们后悔此行招惹这个少年煞星。天啸愈战愈勇,完全主导着这场决斗的走向,奔腾咆哮的沧湖水,扑向惊恐战栗的中年男女。
一阵呻吟声,传到耳畔,听得出来这是对手的声音。天啸出手诡异,可呼风唤雨,游走在对手的身边。远处看中年男女,不断地被天啸的气场,疯狂地吞噬,然后又被吞出,才被吞出,又被吞噬,玩偶一般被把玩着。
眩晕中,中年男女被逼迫到湖岸,站立不稳间看到,一面震天蔽日般的大浪,向自己扑来,甚至看到浪脊上的泡沫,利剑般飞洒喷溅。满耳轰隆声,欲震碎耳膜,好像有无数狮虎围近,惊心动魄令人胆寒。又一阵巨浪涌起,像一座小山矗立,示威似的滚滚而来,砸向中年男女的头顶。远处的礁石岩壁,被冲天的水柱砸碎飘走。
这场战斗惊叹于,少年天啸大气磅礴的气势,酣汗淋漓跌宕的身手,乃至绝境中是绝地逢生。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由于伤势过重,中年男女倒地呻吟不止,放弃会被之潜伏于,附近的篪风豳风耻笑,不放弃结果很难想象,怎么办?
面对天啸咄咄逼人的目光,倒在岸边沙滩之上的中年男女,艰难的站起身来。天啸就站在他们身前,青松巍然一般浑厚强壮。饱经风霜的中年男女,清楚的知道,一个人面对死亡,任何的伪装,都会被自己自行剥光,真性情也会赤裸裸地展露无疑。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你对手,后生可畏,我等甘拜下风,任由你处置吧!”中年男女仰天长叹说道。
“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把我爷爷奶奶怎么样了,你还没有告诉我。”
“放心吧!你爷爷奶奶很好,不曾受到伤害,就在我们的附近保护你,当然你现在也不需要他们的保护。”
“那就好,我现在也不想问,你们来我沧波湖,此行的目的如何,你们走吧!”
“年轻人!你为什么这般待我等,这简直就是羞杀。”
中年男人说完,脚步踉跄几步,脸上浮现出一股苦笑,是病态的苦笑,同时也是受过创伤的苦笑,呲牙咧嘴似的。
“尊严!你们的尊严,还有我的尊严,没有为什么?就这些。”
天啸,在为自己生命的尊严做事,当然他做得越多,自己的人格就会越完善。天啸的这番话说完,一种崇高的感觉,从自己的心里油然而生,感动自己的同时,也感动着周围其他的人。
“巍巍川谷起狼烟,水剩山残四野咽。夜半鬼魔吞白骨,清晨虫豸笑青天。凌云健笔江天啸,豪饮高歌阵马先。水阔崖凶追敌虏,乘风拨月响惊弦。”
一首振奋人心的话语飘来,犹若飞流而来珠玉银盘,跌宕起伏带着清脆的声响。远方走过来一个老人,由爷爷奶奶陪伴。天啸当然认得这个人是谁,是祖爷爷尼轩老祖,急忙跑上前去,行礼问候。突然间他发现,与自己打斗的中年男女,跪在祖爷爷的面前,低头沉思不曾言语。
“躞风蹀风!你们终究还是来了,在小辈面前,做出这等苟且无脸面之事,不过事已至此,你们也不虚所行,孩子心肠仁慈善良,你们还是走吧!”
“师傅!是我等小气,让你老人家见笑了。”
躞风蹀风,与篪风豳风简单言语几声,心有愧疚转身离开。想到自己调教的孩子,从教养上看,与天啸存在着巨大的悬殊。从武技上看,虽有一搏但先天潜质有限。教养在某种情况下,是天生具有的素质,可最为重要的是,还有后天点点滴滴的积累,当然武技也是这样。
自己调教的孩子,已经行走江湖若干年,可以说也要称霸一方,成就斐然,但真正的对手还没有出现。一切都是天意,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尼斯老祖看着躞风蹀风,怅然离去,的确心有不快,他们不该这样的冒失。不过对于一个独立的人来说,他也有自己的处事原则,谁也不能过分的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