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啸走上沧波湖岸边,抬头面向东方,太阳刚刚升起,还不太热烈。脱下银色的珍珠霓裳发现,自己来时穿的衣服,并没有被湖水侵湿。心里感到一阵神奇,把脱下时代珍珠霓裳,叠放整齐揣入怀中,急奔凌波墟,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肚子空空一片。
在路上几只大小不一的鸟类,向他打着招呼,天啸边走边敷衍了几句,不曾停留,因为真的感觉到饿了。走过阴阳迷窟,直奔烟波墟中,只见篪风爷爷头上,带着个若大的斗笠,坐在墟中那片水塘,也可以叫做湖泊在钓鱼。
如果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或者是集市上,天啸即使是走到他的身边,也不会看到他的容颜,烟波墟里却不同,算起来一共就祖孙三人。篪风爷爷身边,放着一张短腿桌子,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碗筷,看这个样子,他们是在等自己回来吃饭。
豳风奶奶腰部扎个围裙,在一火炉的旁边,弯着要不停地在忙碌着,嘴里听不出来,在说些什么。天啸远远地就闻到了,水煮鱼的清香,快步走到他们的身旁,心里想说,我离开如此长的时间,爷爷奶奶怎么见自己,就像刚离开的样子,不亲不热。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爷爷这一大早晨,墟里也不热,你脑袋上戴个大斗笠干什么?我都快人不出你了。”
“孩子!你回来就好,就等你了,快坐下来吃饭,顺便说说那件事情办的如何。”
“爷爷!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么早戴着这个大斗笠干什么?”
“谁一大早,愿意戴这个东西,墟里风也吹不到,雨也淋不着,戴着还怪沉的。”
篪风说完,慢慢地站起身来,挺了挺腰部,然后偷偷地看了豳风一眼。自己虽然不愿意戴,但是头上的斗笠,就是不敢摘下来。
“老东西!你这是不知道好歹,我是怕炉子里的灰尘,落到你的脑袋上,晚上睡觉时,脏了我的被,你以为是什么。”
二人又喋喋不休地争吵起来,当然结局是篪风爷爷,最后的默不作声。听习惯了,他们之间的说话方式,天啸也见怪不怪了。肚子的确是饿了,天啸抓起食物,就要往嘴里填去。却被豳风奶奶,一把抓住胳膊嗔目怪罪。
天啸朝着奶奶弄一个鬼脸,然后看了爷爷一眼,篪风爷爷用同情的无奈脸色相迎,然后指了指水塘。天啸走向水塘边,洗脸洗手漱口,最后故意把岸边的水面搅浑。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旁边。
“这是你早上走时,没有喝完的姜汤,还没有凉,趁热喝了,然后再边吃边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少年天啸,自己哪里知道,此前沧波湖片刻之行,尽然穿越了两个时光隧道。他只能把自己记忆中的事情,说得完整报得仔细,当然在尼斯幽谷里,发生的事情,一点记忆的痕迹也没有。说完之后,他把珍珠霓裳,从怀里掏出来,披在了豳风奶奶身上。
“看来是到时候了,孩子的筋骨已经炼成,智慧的积累,以超出凡人,在我们这里这一段落,也应该结束了。”
听完天啸的陈述,篪风发现他的语言表达能力,独自逻辑判断能力,乃至对事情分析得能力,都有这自己独特的见解。与昔日相比,有着明显的不同,好像又经过一次修炼一般,心里不甚欢喜。看天啸吃完早饭,已经走远,低头默默地对豳风说。
豳风听完篪风的一番话,一时也没有言语,一双手在收拾碗筷。明显地看出,听过篪风说过这番话后,收拾碗筷的速度慢了下来,眼角也湿润了,也许这就是女性区别于,男人的一面,即使你有铁石心肠,说话做事再刁钻跋扈,心里也有柔弱的一面。
“在一起生活了,如此长的时间,心里与他已经有感情了,一时离开心里却有不舍,虽然在平时,我对他的态度是严厉的。”
“还是让他,尽快融回自己的世界吧!否则年纪大了,生疏了,性格已经形成,纵然有上天入地的本领,通贯古今的学识,又能怎么样?世间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他不是唯一的,至少躞风、蹀风还培养一个,这是我们所知道的。”
“可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孤苦伶仃的他,凭借一身绝伦超奇的本领,出去之后发展好了,就是一个王者,当然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反之发展偏离,就是一个桀骜不羁的魔头,我们岂不是助纣为孽,要不,我们再陪他一程。”
“有一个拐杖陪伴,走路固然能平稳一些,但这也是一种依赖,历练是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拐杖,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暗中观察。”
“还是看苍天的安排吧!到时要真的那样,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他现在已经超过了,我们所能掌握的范畴。”
“也只能这样,不过不是放手不管。”
是的,无论一个人将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再人生的历程中,都需要历练。常言说,没有血的浇灌,哪有爱的喷溅,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这也不是一个,绝绝对对的抽象概念,也很难说是每一个人,生命中的自然属性。
不过,每一个人的生命中,都蕴藏着一颗,与生俱来爱的种子。但是如若没有,雨露的滋润、阳光的照耀、辛苦的耕耘,以及来不及,施肥、除草、劳作,这颗爱的种子,也不会生根发芽,更不能开满遍地鲜花。事实上天啸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充当着这些角色。
“外界凶险,尔虞我诈,你我当年一时接受不了,隐居山林,孤零零飘荡江湖,辜负师傅一番苦心。”
篪风一时间感慨万分,只见豳风一头乌黑的飘发,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挺着一对丰乳向自己走来。这个令人心仪的女人,多年来善于经营,她已经把篪风的所有,都侵占过来。她含情脉脉地,向着篪风他泛泛的一笑,就能把他的三魂六魄,一股脑的抹杀。
多年来,豳风对于篪风来说,由始至终,就是一抹青春的阳光,浑身充满着一种神秘,等待着自己的征服。豳风坐在一边,离篪风很近。篪风也欠起屁股,向她移动了一块距离,夫妻二人坐在了一起。想起当年诸多往事,多年后的现在都觉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