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藏头尸案件里真有什么隐情,那我肯定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对于韩英死前的那番话,我不会质疑,我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毕竟谁在死之前还会说假话?
我注视着墙角的一张蜘蛛网,破烂的网上堆积着灰尘,蜘蛛早已不知去向。而上面仅有的一两个裹在网中的飞虫,也只剩下了空壳。在微风中,它们孤独的左右摇曳着,像是两个还有生命特征的飞虫一样,左右摇曳着……
这时,虚掩着的门开了,站在门前的正是酒友。
“还有吃的没?”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去哪里了!”
“等我先吃点东西再说!”
他在冰箱里捣鼓了一会,费了半天劲才找出了一小盘凉菜。
随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到一分钟便吃完了。
他抹了抹嘴角,说:“早些时候有人打电话叫我出去,如果是一般人我当然不会出去,但和藏头尸案件有关联的人叫我,我怎能推辞?”
“那是什么人?”我问。
“不认识,但我肯定他不是一般人,对付起来可有点麻烦。”
“那是怎样的人?”
“这么跟你描述吧,你看,”他指着墙角的那张蜘蛛网说“那上面有两个死了的昆虫,蜘蛛也不见了,而今天我面对的那个人,既不是蜘蛛也不是上面的昆虫,而是另外一只看不见的昆虫。”
“第三只?”
“嗯,第三只。我的意思是,自那个案子发生到结束,每一个细节他都了如指掌,但这并不是说他卷进了案子里面,而是说至此至终他都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稍稍的参合了进来。”
“这还不是参合进来了?还分参合进来的时间长短?”
“川,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整个事情中他只占了旁观者的角色,”他继续道“当然有时间势必也参合进来,但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那他今天叫你出去都谈了什么?”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这其中的隐情就在于那七幅画,还记得吗?鬼屋里面的那七幅画。也许它们当中的一幅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也许所有的画都隐藏着秘密,这是一点;第二点就是,今晚会有不速之客来访,我们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他说完这话,像是松了口气一样,但我至始至终都感觉得出他的紧张。
“等会,你把我说蒙了,这牵扯到那七幅画?”
“是的。今天同我见面的那个男子说了,如果我给出那七幅画,他愿意以五十万作为酬谢,什么样的人会为什么东西给出这个价,我想我们心中都有个底。我说了,它们不在我手上,至于在谁手上,我也给他说了,你该懂我的意思。”
“所以你就给了他我的地址?今晚有人会来找我了?”
“嗯,对!”他面无表情的说着。似乎还没看到我的气愤。
“老实说,”我冷笑道“五十万的天价你真该卖出去了。”
“但比起这其中的秘密,我对五十万没什么兴趣。”
“够了!你居然给了我的地址!真是难以置信,他来找我麻烦怎么办!这么久以来,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参与任何案子,我只是个老百姓。”
“但最终你不也参与进来了。”
“逼不得已。”
“怎么,你害怕了?你看不起来好像有点急躁”
“我怎么可能害怕?”
“那就别说了,你得听我的,我们要有个计划才行。”
“嗯……你说,我听着呢。”我无奈的答道。
“假设今晚有不速之客造访,那我们可以先把他控制,必要时采取暴力手段让他说出,关于那七幅画的秘密。”
“所以?”
“所以假设那七幅画的秘密触犯了法律,那我绝不袖手旁观,先逮捕今儿与我见面的那男的再说。”
“我们就慢慢守株待兔?这事儿要叫上胖子吗?”
“相信他很乐意参与。”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胖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