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朝东面行进。车后的世界看上去不那么喧嚣,整个城市像是第一次进入睡眠之中,别有一番宁静之美。
“他会怎么处理尸体?”我问。
这时车以尽快的速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前方一片黑暗。
“很简单,”胖子说“他会把头藏起来,什么地方是长年很少让人涉足的地方,显然东溪古是最佳选择。”
不久,他说:“前几天,我调查了田一一这个人,呵呵!很有趣。”
“你一定是先去了孤儿院。”我说。
“对,据你所说,她生前和你谈话中透露自己是个单亲家庭成员,一个人为了某种目的而编的故事肯定是有根据的编造,而不是瞎编,这是人之常情。根据田一一对你所说的关于她的身世,首先我会联想到孤儿。我去了本市仅有的两家孤儿院查阅十八年前到十九年前的收养孤儿,当然我没那么蠢到一个个去查看,而是只查了田姓人员,当然也只查女的。”
“有什么发现?”
“重大发现,十八年前,有两个田姓女孩入驻城南孤儿院,要知道她们的入驻日期仅隔一天,入驻时的身份信息值得人深思呵,登记簿是这样写的:田依依,女,一岁零八天,入驻时间,四月二十五号;田衣衣,女,一岁零八天,入驻时间,四月二十七号。”
“田一一?田依依?田衣衣?这都什么名字?”我皱着眉头问道。
“不管她什么名字,总之我们得到了不少的线索,第一,两个田姓孤儿入驻同一家孤儿院,相隔两天,这是巧合?第二,两个田姓孤儿入驻时年龄都为一岁零八天,这是巧合?显然,这是一对双胞胎,但她们的妈妈为何要丢弃她们呢?”
“经济问题?”我说。
“有可能。但她为何要分两天把孩子寄养在孤儿院?”
“婚姻问题?”
“也有可能。无论怎么说,据当时的登记记录来看,把她们抱去孤儿院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张姓女子,多半是她们的妈妈。她为何要这样做?我们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她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也许对十年前那个镇上发生的火灾知情,所以盗用了死者田一一的名字。”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
许久,车停靠在东溪古岭最西面的山顶。
从这往下看,那白色的黑暗里没有一丝人类居住过的痕迹,没有任何灯亮,没有任何光光,只有时不时的几声犬吠鸡鸣。
“你们几个,”胖子对着法医说“在这等待后援,其余兄弟跟我走,川,你带路。”
“注意脚下,我建议把手电关闭。”我说。
一行五个人,在白色世界的黑暗里摸索前进,还好这不是很难。
一番周折,我们终于离那间木屋只有五十米不到。
“就是那。”我指着在“白夜”里的那间木屋。
“你们两个,迂回到后面包抄,你们两个(指着我和一个警员)和我从正门突破。”
“不用去后面,”我说“那儿没有门,只有前面有一间门,左侧有一扇窗,窗正对一口亭子,那儿有一口井。”
“好!留两个人守住这儿,其他两个(包括我)和我去亭子那,排除没有人在那里后再去正门,你们两个看着我们迂回后,迅速集合!懂了吗?如果五分钟我们还没过来,你们两个就要迅速过来!”
那两人打了个手势后,胖子便让我在前带路(这时我感到自己像是一条警犬一样),我们三个人很快去到水井那里。和我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只是这时候井面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井口中间有一个被凿开的圆形大洞,直径比篮球还大,很规则。
“看来他来过。”胖子说。
这时,木屋里响起了酒友的声音:“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这一天终于来了!川,你也来了吧?是时候该和你谈谈话了。”
说罢,里面亮起了微弱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