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尔?餐厅?毒品?”我问。
这有些复杂了,又是毒品,又是跛脚男人的,一一的死会不会与这其中有关呢?
“别用这无知的眼神望着我,”他说“我得解释解释,这个毒品交易场所是在上个月被我的线人发现的,当然这里说到的线人是其他人,他在追踪一个在逃人员时无意间发现了这里,我们已经把这里清理过一次了,但大没落网,接下来我们得动静小点,时机不成熟我们是不会端了这里的。”
“嗯,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进去吗?会不会有些冒失?”我担心的问道。
的确,这种地方可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来都来了,说什么也要进去溜达溜达。一会见我眼色行事,走!快跟上。”
他把假发整理了一番,那着装,那肥大而矮小的身躯,像极了一只刚睡醒的企鹅。
通过平滑的台阶,我们进入了餐厅的一层。这里有十六张餐桌,分左右两排,除了角落里的两张餐桌外,其它的都坐满了人。左侧角落有通往二楼的楼梯间,想必那肮脏的交易便是在二楼进行的。胖子朝左侧餐桌走去,我紧跟在后。
刚坐下,一位侍者拿着菜单过来:“需要什么餐点,先生。”
“两杯白开水,另加两个生鸡蛋。”胖子说。
“哦!”
侍者留下一张纸条后,转身走了。
“暗号?”我问。
“当然。”他打开折叠好的纸条,我隐约看见“半小时”,“到”等字眼。
“在这种地方谈话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会丧命的,”他一边看着纸条,一边说“呼!还得等半小时,我可是性子急的人。”
“看得出来。”我说。
“玩点游戏。”他理了理假发,诡异的说着。
“游戏?现在可不适合玩游戏,你刚才也说了这地方危险。”
“没事,玩点你从未玩过的游戏。”他说。
这调动了我的好奇心。
“怎么个玩法?”
“这样,”他说“你仔细观察我们对面的那三个男人,观察两分钟然后说说你看出了什么。别!别回头,从我身后的镜子观察。”他把身子稍微挪开,留了足够我观察的空间。
那三个男人,坐在中间的一个正对着我们这里,其余两个分坐两旁斜对我们。两侧男人穿得比较得体,中间那个穿得稍稍邋遢些,牛仔裤还有幼稚的卷边,皮鞋也刷得不是很干净。他们仨各拿着一支烟,越来越浓烈的烟气弥漫在两桌之间,我没能看出什么。
“看不出什么来。”我说。
“真的看不出?”
“一点也看不出。”
他顿了顿,说:“好吧,我来说说。首先,得分清主宾关系,很明显,中间那个男人是此次饭局的主人,他请客吃饭…”
“就因为他坐了中间?”
“不仅如此,看他们三个的香烟,他的烟头剩余最短,而其他俩人的稍长一些,这说明他给的他们烟。一个人给另一个人烟的话,给烟的人会比接到烟的人先点烟,这是习惯性动作。一般在谈话的时候,接到烟的人更是会在接到烟后一分钟左右才开始抽烟,而给烟的人总会自己先抽。”
“有后点烟的可能吗?”
“这个可能也有,但是你要搞清楚现在我们的推理对象是三个抽着烟的人,如果是你说的可能,那就是他的烟头比较长一些,实际上呢?刚好相反,无论哪种可能,也必须排除其他两个给他烟,不然就是两个人递给一个人一根烟了,这可能吗?”
“有道理。”我说。
“还有,他的左前方摆着一个和他们抽的烟一个牌子的烟盒,我可以确定的说他们三个的烟都是从这盒子里拿出来的,这是中上档次香烟,烟盒本身崭新,但烟盒的六个角的楞--呃…目前只看到六个,这六个角都被一定程度的磨损,这说明他买这包烟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许是昨天刚刚买的,也许是前天,包在裤兜里保存着,目的是为了请客,也有可能他烟瘾比较小,但我更偏向前者,男人嘛,爱面子,买好烟请客。更或许是他有求于人,这可以从他的着装看出来,衣服干净整洁,有些折痕,平常都是折叠起来放着的,不到正式场合不怎么穿;而裤子呢?他的裤子褶皱太多,磨损严重,鞋更是脏得一塌糊涂…”
他顿住不说了,我说:“然后呢?这些说明什么?”
“我补充下,”他说“他的鞋子是今天才穿的,你看,鞋带以下三厘米处到鞋底边很脏,而鞋带及以上却很干净,这说明他今天走了不少的山地路,然后打车到这里。也许他住在小地方,或是郊区…”
突然,他大叫一声站起来,这时假发掉了,他继续说:“郊区?郊区!”
“坐下!”我用最小的声音用力说。
他好像也觉得自己失态了,随即坐下来。
那三个男人注意到了我们,中间的那个突然站了起来,向门外跑去,能明显看出他是个跛脚男人,其他两个也跑了出去。
“不好!快追!”胖子站起来大叫。
于是,两个着装滑稽的男人一粒饭也没有吃的从一家餐厅跑了出来,追向街的一侧。
虽然那是个跛脚男人,但却跑得出奇的快,其他两个根本跟不上他,而我们更是远远的被甩开一大截。
“我日!”胖子将拳头挥向空中,看得出他很失望。就这样,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跛脚男人以及他的两个“同伙”消失在很远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