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手机响了一下。
是酒友发过来的消息:目标负伤。
当我还想着某些问题时,收到了第二条消息:他还会继续向西逃亡。
这是我收到仅有的两条提示,好像这事和酒友关系不大似的。看来接下来的一切行程都得由我自行安排了。
值得肯定的一点,我还要继续赶路,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要继续走下去。
冥冥之中好像已经形成了某种特定的目标一样,我不得不向着那个既定的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目标进发,说得荒谬一些,我甚至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目标,只是突然有了一股玄妙的动力来源,这股动力便是此时此刻慢慢形成的。
尽管如此,我还在想着一点,假设那个无名氏更改了行程,那我又该怎样?
此时的我小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拽着背带,眼睛不由得注视着溪水。眼前的流水恢复之前的清澈,好像方才并没有被染红一般,一如既往的向下游流去。
“好,继续走吧!”
我自语着,随即背着包,沿着溪流向上游走去。
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形成了这种自言自语的习惯,不得不说这个习惯还能缓解一时的寂寞。
当走到溪流的尽头时,我这才发现这是一条来自清水河的分流,呈现出一个“D字”的形状:左面的一竖是清水河主河道,右面的便是这条分流了,中间的空白区域是一座环形小山。
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一点,原来未知的路途竟有这么玄妙,有时就算偏离了既定路线,也会在不经意间再次回到正轨。
我不由得嘴角一笑,捧了把清水洗洗脸,精神也好了许多,我起身束紧背带,大步地迈开了步子。
独自徒步最大的乐趣在于,你无从在喜悦的同时分享给在你身旁的人,更何况你身旁并没有人。
所以在你看来是件很高兴的事,也只能独自一人对着无尽的荒野发笑。这种感觉是如此般玄妙,不知从何时起我便已沉迷于此般感觉而无法自拔。
事实上一个人的徒步是孤独而寂寞的,它所表现出来的孤独程度远比想象中的还要高深莫测。
我清楚的记得在我开始徒步的时候,天真的以为只需往背包里装入一些必需品即可,然而严格的说,我所需要的东西远比我带上的还要多得多,而那些没有带上的东西对我来说更是迫切需要,我甚至后悔了没有往背包里多装一些压缩饼干,尽管那玩意儿不怎么美味,但有总比没有强。
初春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宁静,以至于每每遇见一些有趣的场景时,我都会逗留许久。我记得当我转过一个弯道时,在我左前方不远处的草地上,一只山鹰正啄食着横在地上的一只死兔,有趣的是在它的后面还趴着一只短小的不知道呆了多久的黄狐狸,而狐狸一动不动的原因,似乎是待山鹰大快朵颐后,一举将其叼走。
果不其然,约莫十来分钟,撑饱了的山鹰停止了进食,它并没有急于飞走,而是缓慢的在草地上迈开步子,走向死兔的另一边。
看样子像是在小憩——我思索着。
就在这时,在那里等待了许久的狐狸猛的窜起身,径直朝山鹰扑去。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众所周知的,狐狸如愿以偿,叼走了山鹰,在这其中的血腥场面我就不一一赘述。
想必各位读者都知道,当展现在眼前的仅仅是一件事情的结果而不是过程时,那将是多么无趣空洞而缺乏想象的事。
但又有谁会在乎过程的玄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