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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以兔之名,天才自傲

黎明第一缕曙光,洒落怀南王府,殿堂危耸的屋脊,渐渐被染成金红……虽然秋朝微凉,但宛若宫城的诺大府邸,却四处一派祥和,杂役侍从已经往来穿梭,一切有条不紊……

最忙碌的便是御膳房,此刻堪堪可以用热气腾腾形容。

月音透过热腾腾的蒸汽,便看到了一盘盘刚出蒸笼的“兔肉”,一只只玉兔,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众侍从纷纷见礼,矮矮胖胖的总管也急忙放下手中的雕刻道具,躬身道:“御膳房王孜美参加民卿王——不知今日有何吩咐?”

怀南王府的所谓御膳房,也不过是天都城御膳房的十之一二,对于落星河而言,尘世饮食,本也可有可无,所以所谓御膳房主要的职责不过是满足这位民卿王大人的口腹之欲,其次才是全府的日常饮食。

“兔子?”月音不悦道,“不是说府中不许出现兔子吗!”

王孜美神色慌张,讷讷道:“卿王,这不过是年糕罢了,因为民间一向多有此习俗……若是卿王不喜欢,我改成其它动物样式。”他尽力谦恭,实在不愿得罪这位小公主出身的民卿王。

月音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尊崇对待的感觉,她微微一笑:“既是民间习俗,那便无妨,早早向闹饥荒的天鸣等市镇派发下去——还有,御膳房这里,是否有一些,譬如小动物之类?”

月音按捺了一晚,终究还是早早便来到御膳房,对于所谓侍宠,她忽然格外好奇——又或者是知悉采香王妃与天元国师未死的消息,让她很是兴奋,这种兴奋之情,克制了心中王权之欲的澎湃气息,继而化为一种很温柔的情怀,甚至忽然想,若养几只宠物,果真是不错……

只是,月音无论如何不明白,既然是宠物,为何在御膳房?

“小动物?”王孜美感觉到自己额上渗出了汗珠,或许是被蒸汽所熏,或许是因为紧张,他笑道,“卿王是指?”

月音忽然俏目一凛:“王孜美,你当日几乎饿死街头,是谁发现你的厨艺天赋,并且给了你诸多机会?短暂时日,你贵为御膳房总管,你应知感恩。”

王孜美“咕咚”跪在地上,慌张道:“卿王赎罪……昨日确有几只兔子送到御膳房,因为狂剑大人时常提携,我也不敢有负所托,他叮嘱按他的口味,所以……”

“哼!岂有此理!”金光一闪,月音已经失去踪影。

王孜美兀自狼狈爬起身,一脸无奈:“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啊!臭丫头!我不过是在街上捡起我自己掉下的猪肘子,就把我当作要饭的,要饭还能要来猪肘子?厨艺天赋?我本来就是怀南厨神!诸多机会?除了我,你还能用谁……若不是看这里风水好,荫及后世,我才不伺候你这小姑奶奶呢!”

……

“狂剑!”月音伫立在御部大殿,不悦地怒视着御部侍卿狂剑,“你不要居功自傲,放肆妄为,我问你,是否偷偷吃了兔肉?你可知,那是我的宠物?”

狂剑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抚摸了一下自己肥唇上的短须,小眼睛一瞥:“卿王,你这从何说起?我正在减肥,怎会吃兔肉。何况,整个南部,哪里看得到一只兔子?”

月音恼恨道:“狂剑,你休要张狂,即便你是怀南首富,但在我眼中也不值一提!虽然你的确是旷世天才,王朝之事多得益于你,可是你如此嚣张,对我一向无礼,此次胆敢违反府中戒律,必须严惩,死罪难免!”

狂剑费力站起,圆滚滚的脸上,肥肉轻颤:“卿王,你这显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怎么就一口咬定我吃了兔子?”

“还要狡辩,王孜美已经招认了一切!”月音俏目放射寒芒,定定望着皮笑肉不笑的狂剑。

狂剑随即面容尴尬,一撇嘴:“这个王胖子,亏我给他那么多好处,如此不仗义!好吧,我昨天是偶得几只兔子,我让他按我的口味做些美食,喂一喂兔子,这可不是普通兔子……也不至于死罪吧?”

闻言,月音一愕,似乎自己搞错了什么?她略一思量,正色道:“即便如此——王府曾因兔子遭受无妄灾厄,明令不需出现兔子,你却私自饲养,同样罪无可恕。先把兔子给我放了!”

“这可不妥!”狂剑不悦道,“这兔子是抵债品,我不能作赔本的买卖——如果你一定要说我违反什么明令,那也是王上违反在先,兔子本就是他带来的。”

“此话似乎有些不当。”落星河蓦然现身,他对狂剑笑了笑,“我带来的并非兔子,而是三位绝色女子。”

“参见王上。”狂剑不禁“咕咚”跪伏在地,他不明白为何落星河明明笑着,但自己却感到分外恐惧,这一跪似乎身不由己。

“平身。”落星河轻挥袖,狂剑便应势起身,落星河淡淡道:“狂剑,你确是尘世之中的奇异之人,天赋异禀,乃旷世天才,诸多技艺都冠绝古今——但你脑子似乎不太好。”

狂剑一愕,这似乎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如此评价,脑子似乎不太好?若我狂剑脑子不太好,那全天下人便都是蠢蛋中的蠢蛋!他只是惊愕地望着落星河,虽然万般不满,但不知为何,有一种极其强大的压迫力量,让自己唯有臣服……

落星河继续笑道:“且说你的化身金尘,我发现这种药剂只能强行使妖化为真身,虽然受到保护,免受正阳之气侵袭,但白日里却无法随意解除,只能等到入夜方自解——所以,当遇到昨日发生的情形,本来极其强大的妖,反而因为所谓保护,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活活被害死。如此劣质的东西,我自然不要。”说罢,落星河怀中一探,将化身金尘丢还给狂剑,“除了昨日你用掉的部分,我不曾使用。所以,你所谓我欠你的五十两银子,便已销账。”

狂剑接过化身金尘,呐呐道:“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狂剑,若说退,我不曾给钱,何谈退?若说换,你换为何物?若我是你,至少应该化身与解除化身的药剂,一起销售。”落星河忽然面容一凛,“我们只是取消了一笔交易而已。既然我已将化身金尘归还,那你也理应将抵债的兔子归还……若还不回,恐怕只有照价赔偿。一只玉兔,一只幻兔,一只血兔,我估算了一下,按照子夜市集的报价,至少三百万两纹银,加之南部此物种稀缺,恐怕报价还要更高,至少五百万两纹银。”

狂剑抚摸着自己肥唇上的短须,胖胖的手,已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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