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巨龙在落地的一瞬间幻化为人,发出刺眼金光,待朝颜和任穆回过了神,看清了来,便是见着一位金衣垂地,墨发及腰女子的背影,那柔和的气息便是扑面而来,女子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童,背影竟有丝丝颤抖,似在啜泣。
极光渐渐化为虚无,只余白色光晕将这里照亮如白昼,朝颜微微觉得有些刺眼,却是不愿离开,看这样子,该是很久没见到自己孩子的母亲,想着不过几月之前,自己还在宇礼府里赏花同母亲说笑,这时过境迁之感果真是叫人心里不好受,
任穆似有所感,搂着朝颜的臂膀便是又紧了几分,朝颜心下了然,抬起头,对着任穆灿然一笑,看着那母子,真是不舍得离开了眼,心里满满的都是和自己母亲的回忆,眼眶也是逐渐湿润了来。
“娘亲啊!你好久都没去昆海看过神喜了呢,真是的啊!”
神喜依偎在触龙的怀里,满脸的不乐意,嘟嘟的小嘴不停的亲着触龙的手,
那触龙眉目极其尊贵不凡,眼下却是柔和的如一弯秋水,满身的母性散发,
“娘亲这就是在等着你回,你爱吃的,便是都做了与你,”
说话间,那温柔的笑意竟是与朝颜有着许多神似,怪不得,神喜对着朝颜有种特别的情感。任穆心下便是了解了,这神喜,原就是触龙和那凡人的孩子,十多年前,这触龙和凡人的爱恋,可是在九州荒芜界传了个遍,神喜虽是随了那凡人之身,母亲却是仙神之体,身份倒也算是尊贵,但竟能骑在自家尊贵的白泽神兽身上参加白泽宴,称那昆海之主为师兄,想来还有外人不得而知的内情。
神喜扬起清澈的大眼,满是纯真的看向触龙,“娘亲啊,神喜这次可就可以长住这里了呢!”
那触龙可就是激动的紧紧的抱着神喜,“那是自然的,当然是要呆在娘亲身边才是。”
神喜被搂在怀里,睁着大眼,无辜的望向天际,哪还有昔日顽劣之态?嘟囔着,“可是娘亲诶,你得让我没事的时候回昆海去看看师兄才好。”
“都依你,都依你。”触龙满脸的幸福,神喜今日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任穆和朝颜不忍打扰这母子相逢的感人画面,本欲悄然离去,那神喜可是眼尖,拽了触龙的手,便是叫着,“朝颜姐姐诶!你可还是记得神喜?”
朝颜这停住了脚步,便是朝着任穆开心一笑,朝着神喜和触龙欢快走去,
朝着触龙微微颔首,便是半蹲下来,轻摸着神喜的小脑袋,那上面的小铃铛不时随风作响,“自是记得你啊,你这么惹人喜爱,怎么会忘记?”
神喜咧嘴一笑,“姐姐诶,你怎的来这里了呢?神喜还想着,过些时日去宇礼家找你呢!”
朝颜一笑,“当然好啊,宇礼大门随时为我们神喜敞开的来!”
神喜缩回触龙怀里,大声的说,“姐姐,这是我娘亲,是神仙哦!”
朝颜一听,便是站起身来,朝着触龙淡淡微笑,“晚辈宇礼朝颜,和贵子有几面之缘,今日得以见您,倒也是缘分了。”
那触龙周身的威严之气果真是与众不同,朝颜是静静的在心下拿着五月做了比较,五月是自小出身名门加之培养的尊贵,这触龙,任人一见,便是只觉王者之风。
“宇礼小姐大名,浣悠也是早有耳闻了,”说着,触龙浣悠便是朝着任穆的方向看了去,面色也是一暖,“我哪称得上什么长辈,不过一方小龙,宇礼小姐可是抬爱了,犬子顽劣之性四方皆知,恐是也给宇礼小姐添了麻烦,浣悠这给你赔礼了。”
朝颜哪是承的起浣悠一礼,便是慌忙抬手虚扶,“您这是哪里话,神喜招人疼爱,我心里是喜欢的紧,你这一礼,真是折煞我了,既如此,我唤您姐姐可好?”
浣悠本是性情洒脱之人,也未曾拘于礼数,便是微微一点头,“犬子日后,还要各位多多扶照才好。”
任穆面色虽是给人冰霜之感,倒是见着神喜果然是个可爱的,开口道,“前辈您太客气了,神喜天资,聪慧至极,若**的好,想来九州大陆又得一翘楚。”
浣悠面色微有自豪,“白泽少爷也是这九州内少见奇才,神喜日后,还得多和你讨教才是,”
任穆淡然一笑,“神喜这回来了,想是今后看这极光的机会也是少了。”
浣悠面色笑意未减。“白泽少爷若是欢喜这极光,浣悠倒不至扫了你的兴。”说话间,便是金袖一摆,五彩光晕具是奔腾而出,宛若天龙之姿。
“浣悠镇守北国之海数载,也承了白泽家主不少恩惠,这极光”白泽少爷若是喜欢,便是月月这个时候现了来,博少主一笑便好。”
任穆微颔首,“如此,便谢过龙王。”
神喜伸着小脑袋,看着任穆,又盯着朝颜脸上的表情,孩童心里便是感慨万千,
啧啧,书上是怎么说的来了?
抬起小脑袋,头上小铃铛作响,便是记了起来,月高风清,孤男寡女,共处一方了这是。
看样子,自己本想着这朝颜就姐姐要是能喜欢师兄便是最好了,这下子,可算是没戏了,小眼角对着任穆似有不满,这白泽家的少爷,怎的就捷足先登呢?
翌日清晨,
朝颜还在床榻上赖着不愿起身,打量着窗外的光,灵犀流转着,像是外面的大学已是停了,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和幸福之感,想着昨日别了浣悠母子,回了寝殿,任穆把着白色披风给自己披了上,到了前店门口,那温柔的要是融化了的眼神,简直是要让自己流了鼻血。
让自己这一夜都做着好梦的,激动澎湃的,其实还是那临别前的最后一吻,任穆的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唇上,冰霜清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心下便是慌乱,匆忙的推开了任穆,转身朝着内殿走去,只留微弱一句话,
“穆哥哥,早些休息吧”
脸颊红晕具是让任穆瞧了去,白泽少爷倒是个大方的人,哪有什么害羞,嘿嘿一笑,便是回了。
伸了个懒腰,朝颜脑海虽都是那一吻的画面,害羞之余倒是有些害怕见着任穆,怕是会尴尬的很,自己虽是名正言顺了来,终究,还是时日不长。
还是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