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天台
这晚十点,梦马约了昭平七雄于白云山酒店屋顶天台会面。
先是,昭平七雄受洛兹教授指示到晚宴上去抓梦马,都扮作服务员混在里头,但这七个人因为受了不当龙血的缘故,身心大受冲击,机能异常强大,脑子却也不太好使了,甚而至于个别队员连一头鬣兽的智商都比不过。梦马又天生对陌生人警惕,所以不一会就把这七个人一一识破,还叫子皓悄悄的记住把人画下来,早在当晚就传给了伊安。这七个罗厦队员这晚就抓了个空,又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到了又一天早上,这才找到梦马在北上都入住的客房。
扶摇队长不枉为队长,保住了一个完整的脑子,他在房里看了一看,见房间颇为整洁,又不像服务员整理过后的样子,就推算目标还没退房,也许还会回来。又见一面墙上一个门洞,就走了过去。这边是一个小小的阳光室,有一桌两椅,桌上一个高脚杯,杯里有半杯水。扶摇走到近前,其余几个也跟着凑过头来,只有副队长赤白目站在门洞口,颇有不屑。
扶摇拿起了那个高脚杯,转着看了一看,就有一丝微响从杯沿探出,往窗外疾行,以不可测速度飞逝。
千里之外的上都城,梦马还躺在床上,忽就坐起,眼睛还没睁开,半睡半醒之中,却得意的笑了。感觉甚是奇异,耳弦轻轻微微弹了一弹,仿佛这声就发生在紧邻的房间里,并非经由千里传来,它另有捷径,从另一世界抄近道而来,那世界梦马自己还不懂得该如何出入,他的声音与耳朵则先与他自行找到了出入要诀。
作为回应,他又把手卷在嘴前,轻轻吐出了几个字,随手甩了出去。
那边阳光室内,扶摇队长见这杯子也没什么蹊跷,正要放下,杯中一颗水滴好端端的自个跳了起来,吓得队长一愣,就有一个男子对他们说,“我白天要上班,要是你们晚上有空,那就宾馆屋顶上见呗,好好等我。”
说过那声又消失,水波归于平静。
到了晚上,罗煞队七人早等在那里了,有几个已按捺不住了,赤白二队长阴阳怪气说,“他根本就不会来的噢,叽哇。”
扶摇大队长依旧坚定看着夜空说,“有的人过于执着、过于言而有信,以至于被他自己所讲的话所禁锢。他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自负能力超群,过于骄傲,虽然他来去无踪,但只要他出现,我们就有机会抓他回去。”
旁边七队长说,“可能他有什么变故来不了呢,叽哇。”
赤白队长说,“也可能躲在哪个角落里看我们笑话噢,咿哇。”
大队长说,“他会留声、会传音,就是来不了,也会把话带到。他有点顽皮,不定还真躲着看我们笑话。”
忽就奔到天台外沿跳了下去,落到半空疾手抓住一个窗台打住,跳入房内。正是那间阳光房,小圆桌上那个水杯还在,大队长上去手指在杯口轻弹了一弹,停了片刻,一点动静也没。他捏住了杯柄,跳出窗外,又攀到了天台上来,将水杯搁到一方混凝土台上。
梦马这会还在上都城家里呢,他早与那个水杯建立起了互感,那水杯才一动,他就发现这水杯长了翅膀似的飞出了房间,再一听,听出是去到了天台,连它的温度都变了,波动有点紊乱,乱七八糟好几个声音吵嚷,风从外壁划过,留下一道道细细痕迹,一个小旋风栽到了杯口内,水面微微涌动。
那边天台上,水杯内的水表凹陷下去了几毫,接着一个水滴崩起,一个声音从水底冒出说,“不好意思喔,我加班了,再等一等。等我要去尿个尿,洗个澡,就过来。”开始一本正经的讲,后来没有憋住,哈哈笑不停,杯内水花乱涌。
四队长暴躁说,“大队长,他耍我们哩,叽哇!”
二队长瞅着水杯水说,“巴嘎,等我抓到就烧死你叽哇。”
这时,一点绿光从对面楼顶射过来,引得这边人看到了,那光又消失了。那屋顶天台也有个人,月光下独自站立,脸异样的白,抬起手往这这方招了招。
大队长说,“这儿留几个,别都跟着我。”说过,退后几步,就猛冲了出去,来到天台边蹿起,由高空跨过底下街面,奔去对面屋顶,脚才触地,便止住了冲势,端端正正的站住。又几个人也跟着跳了出去,来到这屋顶后,都在大队长的身后站住。
那个人戴着白色面具,面具上两个黑窟窿眼,看着他们怪声说,“你们这是做什么,是抓他呢,还是等他一起去看电影?”
几个队员都疑惑,是学父扮演的这人么,学父又没这么高,看看那人的脚又看看那人的脸,见大队长没说话。七队长想,这就是我替老大效力的时机,就说,“这个老师,我们不是跟他玩,我们是跟他约会,我们要趁着约会时抓他。”
那怪人说,“可是他比你们更高、更远、更快,你们抓的住么?”
七队长说,“可是我们人多呀叽哇。”
怪人把手提起,冲他们晃了一晃,一个小物件抛起又落回手中,怪人说,“这个给你们。”
轻轻将那小物件抛到这边来,大队长接住了,迎着月光一看,是一个指头大小的透明小瓶,里头一股细细的蓝烟,又一个豆子大的小粒。
怪人说,“你拿在手里,等他来了,就站在他上风头,对着他喷一喷,他就跑不走了,站都站不稳,可是也别摔坏了他,答应我,好好照料他。”
见怪人一直盯着,大队长就点了个头,正要请教,怪人却扭头不理,跟着一纵,闪出了屋顶天台。
七队长即刻凑到大队长身边来问,“老大,好神奇喔,我们信不信他?”
谁也搞不懂,狐疑回到了这边天台。
梦马准点来到,他绕过突出屋面的楼梯间转了出来,离着还有丈余停下,他自认打架不在行,不可以被他们合围,头顶的逃生路径务必要保证。因为伊安已把这七煞查了一遍,梦马也看过了他们的资料,就对着两个眼睛放赤白光的二队长四队长说,“薯田、荞田是你们两个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非洲的维和部队正到处找你们呢?”
又对眼放蓝光紫光绿光褐色光的三队长五队长六队长七队长说,“桑木柳木杨木花木,你们又在这里做什么,也不好好的念书,也不给家里打电话,你们爸妈叫你们回去呢?”
那对面人都愣了,天哪,名字都查出来了,还怎么做间谍?